苏灵雾悄悄走近,距离近到能够看清楚他宽肩窄腰的水渍。尽管踮起脚尖,还是看不到褚焰歌手机上的内容,用力『哇』了一声,褚焰歌淡然转身,眼神古井无波。
“什幺时候来的?”
“刚刚”。
“下次记得敲门。”
“没意思,每次都吓不到你。”
褚焰歌绕过她,把手机扔在床上,
关上了衣帽间的门,苏灵雾看向他隐去的背影,瞄了一眼他的手机,转过头看着书桌铺开的课本。
褚焰歌的笔锋苍劲,锋芒毕露。翻过了一页笔记,褚焰歌穿着灰色卫衣和卡其工装裤出来,抖了抖头发的水滴。
递给她一杯水。
苏灵雾接过,捧在手心,看着褚焰歌喝水时喉结有规律的上下滚动,握紧了杯子。
“下去吃饭。”褚焰歌开口,把手机塞进裤兜。
苏灵雾回神,“啊,好。”
褚焰歌的祖父褚剑锋正在客厅认真看着报纸,半生戎马,一身功勋。常年在高干病房修养,苏灵雾的祖父苏云剑是褚剑锋的战友,前两年过世,落叶归根,葬于澄市。
苏灵雾还在五岁的时候,父母在从研究所回家的路上突发车祸去世,而肇事者当场逃逸,当晚路段监控不只是天意还是人为,关键视角摄像头全部损坏,以至于车祸调查至今未有结果。
苏云剑过世后,适逢堂姐结婚,褚焰歌的伯父伯母便收养了苏灵雾,视若己出。
褚剑锋年轻的时候脾气火爆,三个儿子都挨过他的打,藤条打断好多根。而今满头白发,也有了几分和蔼。
冲苏灵雾招了招手,“六月就中考了,到时候去焰歌在的那个学校,让他平时多照顾你。”苏灵雾乖巧点头,“好的爷爷,我会好好努力的。”
到了褚焰歌,褚剑锋换了一副态度,语气不怒自威,“你平时放假不要老想着打篮球,也多带妹妹学习带她出去玩。我听说周家那小子也回来念书了,你们以前念的一所小学,现在又在一起念书了,等灵灵上了高中,就接她到家里住,你们在学校也多关照着她。”
褚焰歌认真听着,“对,子商和我一个班。”
保姆站在客厅一角,“领导,早饭好了。”
褚焰歌闻言意欲搀扶褚剑锋,褚剑锋敲了敲拐杖,扶上了苏灵雾的小臂。
褚焰歌跟在后面,快到餐厅时,快步为褚剑锋拉开了主位的餐桌椅。
等褚剑锋坐好后,又为苏灵雾拉开椅子,最后落座。褚剑锋深色稍霁。
一顿饭,苏灵雾把褚剑锋哄得眉开眼笑,把平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养生之道抛在了九霄之外。
饭毕,褚剑锋拦下了苏灵雾搀扶的手,“今天跟焰歌出去玩,过两个月要考试没时间放松了。”
褚焰歌回神,“好,您有事让张阿姨打我电话。”
褚剑锋不悦,哼了哼,“老子能有什幺事。”
坐在后座,苏灵雾看着褚焰歌的侧脸,“我们去哪里玩?”
褚焰歌翻着手机,周子商又在犯贱,一大早给自己发打游戏MVP的截图。
给林星发了一则消息,“在家吗?”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复。
褚焰歌把玩着手机,“去找商子,你们也好久不见了。”
周子商头发一团鸡窝,靠在门口,朝他们挥了挥手,又半死不活地倚在墙上。
褚焰歌踢了他一脚,周子商眯了咪眼睛,看向他身后的苏灵雾,“哟,稀客啊。”
“子商哥哥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
褚焰歌看了一眼周子商,“什幺时候?”周子商,“除夕夜呗。”思及当晚外出,褚焰歌转换话题,“你一个人在家?”
“不然呢”,“行了行了快走吧,我快冻死了。”
四月初,周子商就穿上了T恤,褚焰歌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你活该。”
让出道路,让苏灵雾走在前面。褚焰歌回头望了一眼,天高云淡,道路清静,他擡脚进门。
周子商已经搜刮出一堆零食一股脑丢在茶几上。电视上播着海绵宝宝,苏灵雾比他们小一岁,对动画片内容都不甚感兴趣。
过了几分钟,褚焰歌开口,“你能看点正常的东西吗?”
周子商啃着鸭腿,“你懂什幺是童心。”眼神转向苏灵雾,“是吧,雾子。这人一点儿童心没得。”
褚焰歌干脆关了电视,接上switch的HDMI线,把手柄塞进了苏灵雾手中。
胡闹厨房里,苏灵雾把白菜往火锅里扔,很快糊了。
“灭火器在哪?灭火器?”周子商大叫。
他观察了一会儿,两人玩得认真,没人注意到他。
悄悄出了房子,暮霭沉沉,空气湿润。乔木高大苍翠,树冠如同一张巨大的网,褚焰歌绕过小径,走到一张凉椅上坐下,风声吹着新叶传来沙沙的声音。四周只有不知名的昆虫低低的叫声。
褚焰歌点燃了一根烟,没有抽,淡淡看着指尖的香烟燃烧,抖落灰烬,鞋底踩上去,前后摩擦。
深深吸了一口烟,褚焰歌掏出手机,拨出了林星的手机号码,吐出眼圈,耐心等着对面人的回复,隐约有微弱的铃声一同响起。
褚焰歌起身,按灭了烟头,随手扔进垃圾筒,循着声音走去。
很快,他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林星披散着头发,蹲在草丛旁边,手机和钥匙整齐放在地上。她在专注盯着柴犬吃草。
褚焰歌走了过去,微微俯身,摸了摸林星的头发。
林星向他看来,起身的时候腿一麻没站稳,褚焰歌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怀里身躯柔软温热,褚焰歌视线下移,接过了她手中的牵引绳,捡起放在地面的手机和钥匙。
牵着她的手回到了凉椅,把绳子绑在扶手,狗子懒懒趴在地上。
然后,没有言语,没有动作。
褚焰歌双肘撑在膝盖,额头放在双手合十的掌心。
林星只能看到他的背部和后脑勺,她伸出食指戳了戳褚焰歌的肋骨,硬邦邦的。
她凑近,揽上了褚焰歌的胳膊,“班长怎幺啦?”
褚焰歌没有反应。
林星蹲在他前面,钻进他的臂圈蹭他的侧脸,“怎幺不理我呢?都不和我讲话啦。”
褚焰歌终于起身擡头,神色淡淡,眼睑低垂,“是你不理我,你,都不怎幺回我消息。”
林星额头抵在褚焰歌右膝,听到他的话歪了歪头,“我要养狗,还要给它洗澡,要遛狗,跟在后面铲屎”,“我忘了回你消息你都不来找我。”她看向一侧,侧颜看着似乎有些难过,语气里浑然都是狗子和他的错。
颠倒黑白,理所应当。
褚焰歌顿时语塞,他拉起了林星的手臂,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来找你了。”
褚焰歌轻轻地亲着她的侧脸。林星喜笑颜开,抱紧了他的脖子,“好啦,我不生你的气了。”褚焰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没有细想。
熟悉的体香沁人心脾,他很快硬了。
难耐地顶了顶林星的臀肉,身体分开几许。
林星看着他的眼睛,冰凉的手指从卫衣下摆伸进去,触到了他火热紧实的腹肌。
继续向下,握住了丛林里的硬物。“好硬呀。”她贴着他的耳垂,声音是煮了一晚上的红豆蜂蜜粥的甜腻。
褚焰歌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抱紧了身上的女孩,亲着她的锁骨,“那你呢,你湿了吗?”
春寒料峭,四周无人,他们依偎在一起,仿佛一对情投意合的爱侣。
林星被紧紧抱着,褚焰歌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声音似乎是从胸腔发出,在喉结处过滤,最后还是难抑,浮在她的耳边。
她感觉有淫液浸透了内裤布料,但生理的孤寂大于身体的渴求。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手指后移,摸上了后方的囊袋,褚焰歌双目发红。
林星手上逐渐没有了力气,她看着褚焰歌的喉结,伸出舌尖含在嘴里,传来一声闷哼,她感觉到手上复上了一股一股的热液。
嘴唇和喉结间黏连着一根银丝,林星朝身下看去,射精后的肉棒懒懒躺在她手心。
“笨笨”
狗子摇着尾巴朝叠在一起的两人走来,林星举起满是精液的双手,看向褚焰歌,“背袋里有湿巾。”
褚焰歌抓着林星的手腕,细致地擦拭她的双手,整理了衣着。握住林星的手,慢慢感觉她手心的温度上升。
“累了吗?”裹紧林星身上的外套。
“我好困的。”浑身无力靠在褚焰歌身上,神思惫懒。
手机铃声响起,褚焰歌接起,“去哪儿了?”话筒里传来周子商的声音,林星慢慢睁开了眼睛。
褚焰歌声音有些低哑,“出来透口气,等会儿回去了。”
“快点儿啊,等你吃饭呢。”周子商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去商子家吃饭,嗯?”
“不去,我要回家了。”
林星从褚焰歌身上起身,解开牵引绳,拉着柴犬便要走。
褚焰歌匆忙拉住了她的衣角,从背后抱住她。
林星闭了闭眼,转过身体,摸了摸褚焰歌的下巴,“我是要回去睡觉,我手酸。”握了握手指,褚焰歌看到手指僵硬的动作,抿了抿唇,“我送你回家。”
林星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不用啦,几步路”,“明天见。”
他们原地分别,褚焰歌看着林星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