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陈烟姿正在桌前整理今天的宾客名单。
他们刚回香港,人情往来是必不可少的。台湾来的曾探长和蒋天生都是东星潜在的合作伙伴,需要拉拢。
“叁叁,今天辛苦你了。”骆驼走了进来,一身水气,头发还滴着水。
“阿大,又不记得擦干头发。”陈烟姿语气带着责怪,随手接过毛巾,替骆驼擦起了头发,时不时替他按摩头部的穴位。
“好好好,下个月1号有批货要路过铜锣湾,那边是洪兴的地盘,去盯一下。”骆驼闭上眼睛,享受着陈烟姿的按摩,嘴上却没停下来。
陈烟姿点点头,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好嘞。”
“生意是要谈的,不是靠抢的,乌鸦这个家伙迟早要坏事儿。最近,记得盯紧他。”
听到乌鸦的名字,女人放在太阳穴上的手指一顿。愣了几秒,恢复了动作。
对于盯住乌鸦这件事情……她没有把握。
在东星,乌鸦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对骆驼都敢下手的人。
乌鸦干掉自己,和碾死一个蚂蚁的难度差不多。
系统可没给她能死而复生的“金手指”,只告诉了她这周目的大致剧情走向,具体细节根本没提。
如今,她只能靠自己,在一团迷雾中摸索着……
很快就到了新的剧情点:农历六月二十四日,“关圣帝君宝诞”花炮会。
一年一度的花炮会可是黑帮的大节日,既能彰显本帮派实力,又能通过拍卖募集经费。花炮会上拍卖的大多是寓意好彩头的物件,金银细软、陶瓷玉器。
花炮会一般是由香港帮派轮流坐庄,今年正好轮到洪兴主办。
陈耀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胸前挂着“嘉宾”二字,站在门口,接待宾客。
一抹暗红停在了他面前,陈烟姿走了进来。一身斜襟荷叶袖真丝旗袍,通体暗红。黑发如云,秀眉入鬓,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成熟。
这次她是替骆驼出面,为东星讨个喜头。
陈耀愣了一下,心头暗自盘算着:洪兴和东星龙头都没出现,看样子两边都有意要收山了。
“陈先生好!”
见对方没有问好的意思,陈烟姿先一步伸出手,主动和陈耀握手。笑盈盈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应。
陈耀扫了一眼她,伸出手虚握一下,立刻松开。松开时,女人的手指从他的手心滑过,惹得他头皮发麻。
似有意,更似无意。
顶着陈耀警惕的眼神,被嫌弃了的陈烟姿倒也不恼,让手下端上来一个木盒。
“陈先生,我们东星也想参与这次拍卖,不知道可否赏脸?”
木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玉观音。观音慈眉善目,双手托瓶,红丝绒内布衬托的观音愈发莹白,一看就价值不菲。
陈耀向身后递了个眼色,立马有人过来接过了木盒,摆到了展台上。
伴随着“金鼓一响,黄金万两;金狮点睛,富贵繁荣”的口号,舞狮表演正式开始。
陈烟姿走到关公像前,上了几炷香,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够正哇!身材长相够靓!”
“别想了,那可是骆驼的马子。”
“骆驼居然让他马子出面。”
“东星这是后继无人啊,让一个女人出来。”
陈烟姿对此已经熟悉了,自动屏蔽了身后的污言秽语。
谈话声戛然而止,乌鸦一手揽过一个,把脸凑在几人之间,“聊什幺呢?加我一个。”
“哈哈、乌鸦哥好!没什幺……没什幺。”几人吓得声音有些发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被按住肩膀的两人只觉一阵剧痛,骨头被捏得嘎吱嘎吱响。
“走了,乌鸦。”
在几人听来,陈烟姿的声音宛如天籁。
“和他们打个招呼,联络下感情罢了。”乌鸦松开手,一脸无辜。
路过陈浩南一桌的时候,乌鸦搞事的基因又蠢蠢欲动,带着欠揍的语气喊出:“南哥!”
眼神盯着细细粒,故意上下扫动着,像是在审视某样物品。
“蒋天生有个明星马子,你这个马子,我看也挺正点的。叫什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