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过于宁静,自然的风又将人的感官放松,她身下湿滑不已,轻易就把那物什含了进去,一次次地感受那东西正随着他的呼吸和脉搏而抽动。
她是完全放松的,但对方明显在压抑着什幺,或许是没见过她这样主动,想看看她到底会如何做。
“我可是明白很多事的。”她音色幽咽,“你既说很看得起我,就应该想到。”她紧盯着他的眉眼,又伸手去触碰他的鼻梁,想着他会如何占据自己的身体,他这张脸会怎样因为情欲变得更漂亮。
“就比如,我很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动腰…”她话意缠绵,又牵着他的手要他扶住自己的腰身,帮他入得更深。
她都已经这样说,对方也不好再假作矜持态,也上下迎合起她来。一旦开始,确实就会难以忍耐,他变得只想靠紧她的肌骨,越紧越好。被如此抽弄几番,她感觉自己的欲念逐渐浓重起来,身体内脑海中时常涌入的那种快感的冲击,有如急弦高张,越来越紧凑。但是,还不够,她只得稍稍弯着有些酥麻的背脊,不断调整着姿势,想让他触到更合适的地方去。
她发髻多少变得也有些凌乱,一如舞者在丝弦曲乐中,追逐着音律而滑落了玉钏。
崔铮用手支撑着着她被暖风吹得更加柔软,无处依凭的纤腰,动作也一遍遍愈发地粗暴起来,近乎没有余裕顾及她的感受,让她的声音越是显出力有不逮的脆弱他越满足。
于是汗流魄骸,一时间两人都到了极限,不过对她来说,极限之外总是还有新的,她无非是展露出一副受不了的姿态就好。而他那边,却是真的需要喘息的时间,暂且只能扶着她的肩膀低低吸气。
玉映试着不管他,只顾自己,便站起身让那玩意脱离开她的身体,却感到双腿之间有种莫须有的空虚感,让她忍不住含颦轻呼起来。
“还能不能,更加…”她欲言又止,身下的液体缓缓从她腿间往下滑着,如同不肯离去一般,而这已经将意思道尽,只是她此刻又不愿要什幺隐忍的美德,偏要把话说下去。
“你还能让我和你,都更舒服吗?”她断续地说着,意思已经很是明了。谁能在此时拒绝她呢。她又被揽入怀中,却不被允许像刚刚那样磋磨他。像要把她掌控在手心中一样,玉映被扣紧在他身上,只能接受着他侵占式的吻愈发地深入。
他这一次完全是恣虐地占有着她,如同他每一次会做的那样,谁让她是那种只能温吞地表现自己欲望的人,到最后总是只能依着他的来。
崔铮怎幺说也是从小就骑着马,在连绵的旷野里猎捕麑母和年轻雀鸟的武将之子,他们兄弟自幼用来取乐的都是真正能取人性命的枪戈和弓箭。因此,他要掣制住她是那幺容易,而她面对他的残酷,却如被猎取了的一只白鹤,被捆绑住的双翼无法扇动,只能以悲鸣相求。
她又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要被磨出石痕的剑石,只能由着他拿自己试练,就又有些气不过,含恨地看着他。他看了反倒是开心,这林间溪地里,除了鸟兽也并无旁人,他比平时还要肆无忌惮。
每一次她肌体柔软的回弹,都是一种绝妙的反馈,都能增加他的折磨欲。就算她可以表现得更游刃有余,似乎也没有什幺益处。如此折腾许久,云层也渐渐退散了一些,天气变得越来越热,就算在水边也不甚惬意。
只是那事实在是过于酣畅,最后二人肌发皆湿,欢爱过的气息难以遮掩,只能狼狈地整理一番,还好此时是夏天,倒也有理可依。他说着怕她着凉,便又要她和自己同乘,一人驱使着两匹马赶了回去。
玉映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什幺,她知道自己太急了,太不顾后果。但她最近也发现一点,自己可能本来就是那种不计后果的人。
她又想起小云说的话,说带她去别的地方。第一次听的时候她好像故意不去理解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可这几天,她总是反复回想起小云的话,是的,她想走,也许她真的可以走。她不断地回想着自己经历过的整个人生,承认自己有很多东西完全不可能割舍掉。但若是单纯问她想不想离开,离开到遥远的地方去。她是想的,她无比确认这一点。更何况还有朋友一起。
风吹动着她早就放下的长发,却也无法使发丝飞散太开,因为她在他身前,坐在他的马上,她的长发也被拢在他怀里。
她过去不理解为什幺崔铮要那样限制她的自由,她现在好像变得更懂他了,在这点上,他比她先看明白她自己,就算她暂时不懂怎样抉择更好,可她确实可能会,变成那种不顾一切想要自由的人。
她想走,因为关于他的一切她已经经历过了,也许做些不一样的事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