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水里会着凉,段十一被云别抱在怀中,好在斗篷是干的,他将人裹好,不自在的问了句:“冷吗?”
两人身下还被迫连在一起,穴口被撑的极开,她实在是不好受。
“嗯,有点。”
云别自觉理亏,手指微动,几团幽蓝色的火焰窜起,围绕在她身侧,倒是暖和许多,只是这样,身下的感觉就更强烈了,段十一不得不同他聊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
“这是狐火?”
“嗯,我的妖力比起其它的半妖,要强一些。”
“挺好的,强者才能保护好自己,还有自己想保护的人。”
云别不屑的轻嗤一声,随后甩了甩尾巴,将巨大的狐尾挪在段十一身边,同她一起烤火。
“为什幺不做到最后?”
段十一自然能感觉到他的隐忍,不管是手指,还是狐尾,还是他自己,都只是点到为止,从未真的深入。
心中早就排除过他怕伤害到她的可能,要说是因为不想同人类扯上关系,段十一也是不信的,一个劲跑来府上的是他,死赖着不走的也是他,着实让人摸不着思绪。
她平日的心思都放在正事上,从未好好思考过云别的举动,此刻机会难得,她专注的打量起近在咫尺的人。
云别被她盯得不自在,环住她脊背的臂膀不由紧了几分。
“自是因为我们互相交换的秘密,还能是什幺。”
段十一看着抖动了几下的狐狸耳朵,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你要为了这个秘密,一直守着我的身子?”
“什幺?你这人怎得如此自恋...”
云别声音不悦,好看的五官不带半分情绪朝她瞥了一眼,“等找到别的秘密,我才不管你同谁欢好。”
段十一没有说话,紧盯着那双毛茸茸的耳朵,比方才抖动的还要急,粉嫩的耳内甚至带着一丝薄红。
这是心虚还是害羞?
“你笑什幺?”
云别警告似的眯起眸子,暗淡的深夜里,金瞳格外惹眼,银白色的睫毛像仙人的羽翼,在白皙的皮肤上落下根根分明的影子。
“没什幺。”
段十一收敛笑意,将身旁的狐尾一把扯了过来,云别十分不配合,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怕他,本想再次开口威胁,怀中的人却闷闷的发声:“我身子不舒服,需要东西转移注意。”
行吧,他理亏。
不碰她,并不是因为什幺狗屁秘密,只是她体内尚有余毒要清,毒没了,于她而言,他也就没有待在她身边的理由了。
这幺多日的相处,云别早就明白,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会在乎一个苟且在姑苏城的小小狐妖。
他藏匿于褚国,自是不想暴露身份,段十一说的没错,他和那些需要庇佑的百姓无异,城破国亡,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在乎他身份的凡人,还没玩腻,怎幺可能这幺快就桥归桥路归路。
想都别想。
更何况因为她,他的身体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反应,只做一次,未免太可惜了。
狐火炙热,衣物早已干透,可身下的肿胀依旧没有丝毫软下来的意思。
怀中的段十一早已经抱着比她身子还要宽厚的狐狸尾巴沉沉睡去,云别无奈,她日日算计军中的那点事儿,就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和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躺在一起十分诡异吗?
“唉。”
云别擡头,与那高悬的圆月对视,惆怅的长叹一声,自作多情的竟然是他自己。
翌日。
阿初照例叩门喊她去前堂用膳,段十一今日难得没有早起,醒来时,还抱着那团堪比棉被的狐狸尾巴。
“醒了?”
云别打了个哈切,瞧着像一夜都没合眼,他已然变回人类的模样,只是耳朵尾巴还在。
段十一眨巴眨巴眼睛,回忆着睡前发生的事。
腿间有微凉的触感,似是被人上过药了,没有想象中的胀痛,也不知道两人是何时分开的,他竟还为她清洗了身子。
“醒了还不撒手,你要抱到什幺时候!”
她悻悻松手,见他熟稔的施展妖术,收回妖化的痕迹,这才清醒过来。
见鬼,没有阿初铺的床褥,她向来难以入眠,昨夜居然就那幺睡着了。
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过松懈。
用完早膳,她拎着剑便去院中开始操练。
阿初狐疑的望了一眼主屋,将军近日可太怪了。
青吹冒头,躲在一旁偷看段十一练剑,感慨道:“将军果真是威武神气。”
阿初:“这算什幺,将军最擅长的兵刃是枪,在马上挥舞长枪,那才叫神气!”
“哇!我何时也能见上一见...”
“嘘!你疯了,城内使的什幺长枪,你是舒坦日子过够了吧!”
...
云别正撑着脑袋躺在屋檐上闭目养神,耳朵里不断传来两人的窃窃私语声,段十一策马杀敌的样子,应该也不赖,她本就气宇轩昂。
想着想着,蓦地忆起昨夜她说的那句,“如果日后我不在了...”
是啊。
她是褚国的大将军。
不可能永远待在姑苏城内。
姑苏城也不会永远都在,他和她终有一日,会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