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的姐嫂已经是别人家的了,徐桂萍别提有多伤心了。
心里遗憾的同时,她想到,既然做不成姑嫂,她还可以和许秀兰做朋友!知心朋友那种!
她最喜欢和漂亮的人做朋友了,光是看着对方好看的脸蛋心情就能变好。
许秀兰听着徐桂萍津津乐道的讲述厂里的一些八卦,偶尔笑着应和一声,在途径大门的时候,她老远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二姐?
“桂萍,你先回去吧,我好像看到我二姐了。”
徐桂萍顺着许秀兰的目光望去,瞧见一个瘦弱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只能隐约瞧见女人的面容,看得不真切。
“那明天见咯!”徐桂萍挺想和许秀兰一块去看看的,但她想着人家或许有重要的事讲,她一个外人不方便在场。
“二姐?这大冷天的你咋一人带三娃来县城了?姐夫呢?”许秀兰见真是许秀菊,连忙接过许秀菊怀里的孩子,担忧的问道。
小孩脸上被冻得青紫,许秀兰瞧得都心疼。
许秀菊见到许秀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但她只是哭,别的啥也不说,许秀兰只能干着急。
外面冷,所以许秀兰先带许秀菊回家,点上煤炉子后,她再出门一趟去把妮妮接回来。
赵荔纯前些天出门跑货去了,因此这些天都只有她和妮妮在家。
“二姐,喝点热的暖暖身体。”许秀兰泡了两碗麦乳精,一碗给许秀菊,另一碗给了妮妮。
许秀菊没客套,接过来喝了。
饿了一天,她人都开始发昏了。
麦香和奶香在唇齿间爆开,许秀菊三口就喝完了,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讶然道,“这是麦乳精?”
她喝过一次,以前大姐有给家里带过一回,但妈妈不让她们姐妹喝,藏起来了,她还是有一次偷偷泡了一碗,那味道她记到现在。
许秀兰又给许秀菊泡了一碗。
这回许秀菊不好意思了,这玩意儿贵,给她喝怪可惜的,“不用了,你喝,姐喝饱了。”
许秀兰把碗放到许秀菊面前,“姐,家里是出啥事了吗?”
真找到了许秀兰,许秀菊反而不知道怎幺开口了。
这时,身子逐渐回暖的三娃饿得嚎啕大哭,许秀菊赶忙抱起孩子给她喂奶。
三娃的身子又开始烫起来了。
“三娃病了,我想带她去看病,但谢家人不同意,我实在没法了。”许秀菊说着又哭了起来,她心里苦啊。
“三娃咋了?”
“孩子重要,先带孩子看病去。”许秀兰一听三娃病了,顿时坐不住了,带着许秀菊去了厂里的卫生室。
“孩子高烧得太久了,又被冻狠了,我这边看不了,建议你们去县医院看。”医生摇着头说到。
许秀菊一听,顿时慌了神,她语无伦次的问道,“大夫,我孩子病得很严重吗?不是普通的发烧吗?求求你救救她吧,我给你跪下了。”
医生叹了口气,“这样,我先给你开点药,等孩子烧退了,你们再去县医院看看。”
“我是怕会有什幺后遗症。”
这一通折腾,回去时天已经快黑了。
因为回来太晚了,许秀兰就简单做了顿晚饭。
饭桌上,心里装满了对三娃的担忧的许秀菊随便对付了几口,便没胃口了。
“春子咋还没回来?”来了许秀兰家都快半天了,她才发现一直没看到赵荔纯的身影。
“春子跑货去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姐你这两天就先住我这,等三娃病好了,你再考虑啥时候回去。”虽然不知道许秀菊和谢家之间发生啥隔阂,但能让她姐宁愿冒着三娃高烧被冻的风险也要在寒冬来县城找她,足见这次她二姐是真被气狠了。
“秀兰,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许秀菊突然抱住许秀兰,多年来压抑着的委屈一一浮现,现在她只想大哭一场。
许秀兰僵硬住了身子,一时有些不适应许秀菊的亲密接触。
她愣着没动,似乎没从这幅场景中回过神。
许秀兰有种位置倒换的恍惚感。
她一直以为二姐嫁得不错,至少婆家不会苛待她,因为每年初二回娘家的时候,二姐都会在她们面前说姐夫待她有多好。
看来这些年二姐过得没有她想象中的那幺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二姐也受了很多委屈吧?
许秀兰回抱住许秀菊,轻轻地安抚怀里受伤哭泣的女人。
刚嫁进谢家的时候,许秀菊和谢水生感情确确实实好了一阵,可等谢水生新鲜劲过了,再加上她一直生不出儿子,导致谢水生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
以前有谢水生护着,谢老太也不敢对她太过分,可能是腻了,后来谢水生对她越来越冷漠了。
妮妮眨着眼懵懂地望着放声大哭的二姨,不明白二姨为什幺那幺悲伤,她顾着身边的小娃娃,时而戳戳三娃的脸,时而对三娃做鬼脸。
真可爱,假如我有妹妹的话,肯定更可爱。妮妮在心里想到……
今天是许秀菊消失的第三天,谢水生坐不住了,中午吃完饭他去了趟丈母娘家。
“志洲,你二姐在家吗?”
谢志洲是许秀兰的妈妈改嫁后生的孩子,是名男乾元,平时家里人对他很是宠爱。
“你又惹我姐生气了?我姐没回来!”谢志洲习以为常,头都没回,继续捣鼓手上的玩意儿,不耐烦的讲道。
谢水生尴尬的笑了笑,他走近谢志洲,接着往他怀里塞了包烟,“姐夫我都没舍得吃,你拿着。”
谢志洲瞅了眼,不动声色地拿着揣到了兜里,说话的语气好了些,“我二姐真没回来,你去别处找找。”
“你别骗我,你二姐还有哪里能去?”谢水生怀疑谢志洲在框他,质疑问道。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你就是翻遍我家,我二姐也是不在。”
谢水生不信,动身去家里找了一圈,还真没让他找着许秀菊。
谢水生沉着脸走出来,他用力抓着谢志洲的手臂,“你姐去哪了?你们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我咋知道?”谢志洲想甩开谢水生的手,却发现怎幺甩都甩不动。
他一个被家里宠得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哪里是一年到头下地干活的谢水生的对手。
“干嘛!放手,疼啊!”谢志洲开始大喊,“奶奶,二姐夫要打我,你快来救我!”
在隔壁和邻居唠嗑的谢奶奶听到心肝孙子撕心裂肺的喊叫,腿脚不利索的她拄着拐杖走得都快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