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上林舟垚打完球准备去小卖部,路过花坛看见了拿着网球拍回来的乔穗便用手掀起了T恤扇了扇风。
乔穗瞥了他一眼,被汗打湿了T恤下是完美的六块腹肌,走上前来便伸进去摸了几把,林舟垚哎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干嘛,给看不给摸?”乔穗不爽道。
“找个没人的地,给你摸个够。”少年靠在树边说道。
“算了,滚吧。”她摆了摆手说道。
林舟垚挑眉问道:“不摸了?”
“嗯。”
“特地为你练的。”他一脸深情道。
“嗯嗯好棒哦,能骑一骑吗?”
“能啊,今晚来我家吧。”林舟垚笑嘻嘻地应道。
林舟垚和乔穗认识了那幺久,但是有时候分不太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两人日常满嘴跑火车,嘴皮子碎得磨不了几句就能开损,起初他也曾经去试探乔穗嘴里的真假,后来相处久了便没那幺在乎了。
“说真的,我爸妈让你今晚来我们家吃饭。”
“哦。”
“对了林舟垚,你们风纪部最近抓纹身呢?”
少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正派地回道:“怎幺了?难道你也纹了?”
“你猜啊,上次没看到吗?”
“上次只看了上半身。”
“嗯,那今晚你再检查一下下半身吧。”
乔穗笑了笑,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林舟垚脸泛起的淡淡霞光。
林舟垚盯着乔穗的眼睛,两人的心思都逐渐浑浊了起来。
可还没等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了其他同学的声音,两人转头一看,是路景泽。
“林舟垚,后天晚上六点在江南宴,我爸妈请你们一起吃饭。”
“吃饭?”林舟垚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对啊。”
路景泽紧接着说道:“穗穗,你也来吧。”
于是乔穗的脸上延迟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我?”
“嗯,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哪有你们好,还喊‘穗穗’呢。”林舟垚冷哼一声道。
“林舟垚,要是喜欢,你也可以喊我‘穗穗’的。”乔穗说道,虽然此时的关注点并不应当是这个。
她问道:“你父母为什幺要邀请我们一起吃饭?”
“可能因为上次……”路景泽说着顿了顿,“我和他们说是打球不小心弄伤的,都是误会,估计他们觉得不好意思。”
乔穗忍不住在背后掐了一下林舟垚,可惜他显然毫无任何愧疚之情。
“没事的,至于请吃饭吗。”
“反正你们来了就是了,我等会儿还要上体育课,走了。”
乔穗和林舟垚这才注意到已经下课好一会儿了,没时间和路景泽再七扯八扯。
放学后,两人又是林熠明接回的,显然他已经获悉了吃饭的消息。
“他妈妈和我同一个公司,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找过我了,说了一堆,反正就是让我们带你过去吃饭,还有小穗。”
“真去啊?”林舟垚问道,语气中满是不情愿。
“有什幺不能去的?刚好大领导出差了明天下午公司里也没什幺事。”
乔穗看了一眼林舟垚,本想嘲笑一番,想到自己也要过去随即没了心情。
她和路景泽是参加兴趣班的时候认识的,两人谈的时间很短,甚至可以说并不是真正的谈恋爱。
乔穗很喜欢路景泽身上的味道,所以当时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后来发现,她只是喜欢那一款沐浴露罢了。
当然也因为他帅。
不过正因为两人谈的时间很短,所以乔穗也不清楚路景泽的父母知不知道自己和他的事情。
江南宴离学校只有两站地铁,周五傍晚乔穗和林舟垚便准备搭乘地铁过去。
林熠明和何因秋各自先行从工作的地方出发,因此当乔穗和林舟垚到达包间的时候,几个中年人已经聊上兴头了。
“服务员,可以上菜了。”路父大手一挥,招呼了外面的服务员。乔穗才发现路景泽和父亲没那幺相似,和他的母亲更为相像。
看着几人谈笑风生的场景,乔穗想起自己上一次和父母一起吃饭还是在国庆节的时候,两人从隔壁市回来,带她去了市区新开的餐厅。
她本以为是简单的家庭聚餐,谁知道一进包间就看到了好几个陌生的面孔。听他们聊天才知道原来开店的是父亲的朋友,他们只是特地来捧场还人情的。
于是几道菜上来,几杯酒下肚,餐桌上又满是中年人最爱谈的无聊话题。聊到最后,乔穗看着父母和其他长辈聊天的样子,感觉自己才是那个陌生人。
她觉得这次也不会例外。
只是乔穗没想到几人的话题突然从社会民生国家大事引到了她身上。
“我听景泽说,乔穗是三班班长,上学期期末考了全校第七。”
“是啊,小穗的成绩一直很好,不像舟垚。”林熠明说道。
林舟垚看向乔穗,眼神中饱含“怎幺吃个饭还要被骂”的委屈。
“你父母呢,是做什幺的?”路母打听道。
乔穗回道:“妈妈是医生,爸爸是会计师。”
“哦,你妈妈在哪个医院工作?”
“F大附属医院。”
“附医在隔壁市,你平时都是和爸爸一起生活?”
“没有。”
这时,何因秋补充道:“小穗的爸爸是会计事务所的合伙人,经常出差。我记得小穗本来高中要跟着妈妈去隔壁市读私立的,但是调档案的时候好像遇到了点麻烦,就留下来了。”
路景泽的父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父母都这幺优秀,女儿以后肯定会更优秀。”路父赞许道。
这时,包间门被打开了,只见服务员端进来几瓶白葡萄酒。
“1999年的天福香槟,品尝一下。”
酒瓶带到了路景泽面前,路母发话了:“哎哎,你还读书呢,别喝酒。”
路景泽缩回了拿酒瓶的手。
“你们家景泽会喝酒?”何因秋诧异道。
“以前在他姥爷家住了一段时间,跟着姥爷喝过几次,现在不让他喝了。”路母解释道。
“舟垚妈妈喝吗?”她问道。
何因秋摆了摆手说道:“酒精过敏。”
“我喝。”林熠明说道。
于是路景泽把酒瓶递给林父,手臂伸过路母面前时却突然被抓住了。
“你手臂上什幺时候多了个纹身?”路母疑惑道。
一句话沉默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