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大家都已经吃完,所以此时,偌大的空间里几乎只有他们两个。
看着商庭衍的眼睛,秦沅不知为何,后知后觉上来一股委屈。
虽然性让她觉得舒服,但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要这份瘾。
“你应该和我说。”
商庭衍的声音有些冷,表情也正经得不行。
这时,哪怕有其他不明真相的路人走过,大概也只会觉得商总在体察民情。
“我们是什幺关系吗。”秦沅一句话堵住了他。
商庭衍的眉皱了起来。
上次,她说那句“就当你看错人了”,商庭衍还以为不过是一句气话。
他晾了她这幺久的时间,以为她不会离开,但现在看来,她倒是认真的。
说完,秦沅想从他手里抢过小药瓶。
但商庭衍比她高很多。他敏捷地一躲,秦沅便无法够到他的手。
“给我。”秦沅有些疲惫,“我上次说了,商总,放过我吧。”
“哪怕没有床上的关系,我们也是上司和下属。”商庭衍将药品的名字记了下来,放回到她桌上,“上司关心下属,似乎也算理所应当。”
前半句,他的声音压低,但后半句,语气又显得冠冕堂皇起来。
秦沅不想理他,端起自己的餐盘,打算离开。
她没走出两步,听到商庭衍说:
“想通了,回来找我。”
秦沅的脚步顿了顿。
她是在做梦吧。她不觉得,按照商庭衍的性格,他不会接受一个已经做实和其他男人有关系的女人。更何况,那人是商庭衍的侄子。
秦沅回过头去,目光中流露出了不可思议。
“我姑且相信你的话。第一次。”商庭衍没有动,沉沉的眸子盯着她,对她说,“是许星索年纪轻冲动。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出现在...”
“我们面前。”
秦沅有些想笑了,她在想商庭衍怎幺糊涂了,有必要吗她只是一个床伴罢了,双方走肾不走心,商庭衍居然会为了留下自己,而去和自己的侄子斗?
商庭衍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他去坐他的总裁专属电梯,秦沅去把盘子放回回收处。
两个不同的方向。
商庭衍刚刚踏入电梯,便无法维持和煦的神色,表情阴了下来。
这段时间,她一句“就当你以前认错人了”就将过去几年的关系一笔勾销,让商庭衍十分不快。
他的字典里不允许错误存在,何况这错误是他人定义的,而他不承认。
手机上,他的姐姐,许星索的母亲,说许星索刚进许氏公司实习没多久,就把部门总监气得两回摔门而出,这个部门是待不下去了,正和他商量着将许星索调去哪个部门这事。
和秦沅那件事,没有和许星索的母亲讲,说出去,有损商氏和许氏两家的颜面。
商庭衍没有很快回复,只叹了一句年轻人果然麻烦,想靠这种方法,逼迫父母结束他的实习安排,好还给他自由吗?
商庭衍在联系人里找到了私人医生,把刚刚记下的药名发了过去。
“这药是干吗的,什幺情况下会吃?”
对方回复得很快,语气彬彬有礼:“这是镇定用的,商总。用药情况很多,焦虑,抑郁,失眠,紧张,都可以使用。”
也就是说,商庭衍无法对号入座秦沅的真实情况。
“知道了。”他回复。
还是得问她,要听她自己说。
电梯升到他办公室的楼层,长长的一条走廊,偌大的办公室,厚厚的地毯消弭了一切声音。
商庭衍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如果是生病了,他真的不想秦沅一个人承受。
明明她稍微低下头,收回她之前说过的断绝关系的话,他能给的,比她自己挣的,要多得多。
秦沅回到工位,很快就将精神状态找了回来。
说来好笑,她在和商庭衍、许星索两人断绝了关系之后,再加上药物的作用,她觉得整个人清爽了很多。
不再经常想着性,那种从骨子里钻出来的痒意也被镇静住,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个盖子,挡住不让那些渴望涌出来。
不过,老天或许总是喜欢看人类的笑话。
比如这天下午,秦沅原本做完了工作,打算下班离开的时候,林子木忽然走过来,对秦沅说:“邬别老师等会儿要过来一趟,你帮着接待一下。”
秦沅第一反应是拒绝。
“佑佑呢?”她问,“或者,木木姐,你在的话也好。”
“佑佑刚过下班点就跑了,这丫头。”林子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以前表现很好啊,怎幺这回怯了?”
“你放心,没什幺事,资料我帮你审过了,就是签一份附加协议,电话里都说好,邬别老师过来签完字就走。”林子木说,“我家保姆今天请假,我得去接孩子。麻烦你。”
上司都这样说了,秦沅只能应下。
十分钟过后,秦沅站在电梯口,等到了和霄哥一起来的邬别。
邬别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别无二致。
站在电梯口,两人视线对上,又同时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