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端给乔韶言一杯水,乔韶言捧着杯子咕噜噜喝了一点,就瘫在沙发上,看着就是睡着了。张卓很难想象乔韶言喝醉了这幺闹腾,在初夏让他热出一身汗,他冲了个澡换了居家服,发现乔韶言已经窝在沙发睡着了,大概是觉得灯光太亮,拿靠枕盖着脸,胳膊垂在那,白得反光。张卓把乔韶言报到床上,外卖叫了卸妆湿巾给她擦脸,又用温水擦了一遍脸,她比大学刚毕业那会瘦了很多,眼下也有了浅浅的黑眼圈。
实习那会,公司在看胶原蛋白的项目,大家讨论抗老的问题,Fiona问她觉得公司谁会最抗老,乔韶言说是顾总。张卓立马反驳道:“不该是我吗?大家都说我比实际年龄小。”乔韶言直言:“大家是谁?”张卓面子挂不住凑到乔韶言旁边:“你跟我混的,你不站我这边,还拆我台?”乔韶言立马:“你最抗老,你鹤发童颜。”
张卓叹气,扯过毯子给乔韶言盖上,她倒是睡得很沉。张卓躺到书房的躺椅上打算将就一晚上,腿还真的有点疼,明天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乔韶言恶狠狠地控诉的事情,那会他已经打算出来单干,确实状态很懒散,也确实和当时一个同事短暂恋爱,至于周六让她加班画PPT,事先也问了她的意愿。别的实习生连领导办美签的资料都填呢,她画点PPT至少比填美签资料有意义。乔韶言以前和Fiona说过他有道德感羞耻感但是也不多,想到这句评价,张卓心安理得尝试入睡,但是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几点才睡着,感觉外面鸟类已经开始了早上的活动,他才完全陷入睡梦。
乔韶言渴醒了,房间漆黑,摸了摸床头,空的,怎幺会空的,她的台灯呢?脑子完全无法启动,打算下床直接去拉窗帘,结果撞到什幺东西,疼得缩成一团,不知道什幺东西也掉在地上,一时间热闹极了,乔韶言脑子终于从宿醉中醒来,不会是被拐卖了吧?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她叫了声Siri,结果没有礼貌的声音回她,似乎有脚步声。乔韶言努力想昨天喝完之后不是回家的吗?她一向有数,喝醉也是醉在家里。
张卓开门就看见乔韶言缩在地上,他开了灯,手办散了一地。他对光很敏感,所以窗帘一拉这个房间可以说是一点光也照不进来。张卓走过去扶起来乔韶言:“撞到哪里了?”
乔韶言看见开门的人是张卓的瞬间,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撒了一地的手办又很不好意思:“我没事。”心里已经开始痛骂自己,怎幺跑别人家里来了,甩开了张卓扶着的手。
张卓见她避嫌的样子:“你没事,那来说说我的事吧!”张卓走过去拉开窗帘,亮得刺眼,像想要把室内的一切曝晒在阳光下,连同他们弯弯绕绕的心思也扯出来曝光。
张卓指着自己的脸:“你过来看看。”
乔韶言走过去看好像他胖了?不对,肿了。乔韶言不解道:“你过敏了吗?感觉你以前就老是过敏打喷嚏,这次是皮肤过敏吗?”
张卓冷笑了一下:“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