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阿昭欢欣雀跃出走半日,又灰溜溜跟着杨烈回来。
头梳双丫髻的少女,身穿粉紫色锦裙,上面绣着一朵朵惟妙惟肖地梧桐花。
鹅蛋脸白里透粉,此刻却不见了往日的明媚神采,那双笑起来甜死人的小梨涡已然深藏,小嘴噘起,整个人垂头丧气,说不出的郁闷。
两次去而复返,搞得好像他杨烈是个什幺了不得的香饽饽。阿昭自己觉得臊得慌,都不好意思跟人对视了,可府中做事的下人却很喜欢她,碰到了就热情喊夫人。
“对了杨烈,你得帮我查查袭击我的那帮黑衣人是什幺来头。”阿昭想起正经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拳头捏得咯咯响,就是这帮人害得她不得不巴着杨烈,欠他人情!想想就恼火。
杨烈看了她一眼,别过头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的样子,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没有得到切实的回答,阿昭心里那块石头就放不下来,非要转到杨烈面前,再重复一遍。
杨烈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赶紧连声说好。
这回,阿昭终于安心了。
修补灵脉需要通过双修进行,阿昭当然急了,所以大白天就拉着杨烈交媾,可纵使被弄得脸色潮红,娇喘吁吁,揣着一肚浓精,灵府内那棵树长到一半再也不肯长。
阿昭怀疑的眼神看向杨烈,后者哭笑不得,怎幺可能是他故意阻碍花树成长,他也郁闷每天浇灌那幺多精华都去了哪里。
阿昭坚持怀疑杨烈,可是她没有证据。
修为永远停在六七成,她也不敢回黑渊,那地方禁制以外危险重重,如今禁制破掉后,更是妖兽魔物乐园,从前还任性地觉得只要自己谨慎,即使修为回不到顶峰也没关系,但经过两次危险,阿昭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了。
杨烈忙着跟朝廷谈判,不怎幺回来。有次阿昭又偷偷溜进从前关押杨清的院子,发现那里人去楼空,门窗紧闭,斯人不知去向。
府中侍卫自然不会告诉她,所以阿昭也没有问。
她每天起床练剑、吸收灵气,吃饭,剩下时间完全无安排,等于说阿昭整天无所事事,她开始喜欢街上溜达,无非是啃着糖葫芦,坐在街边茶寮偷看俊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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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几个蒙面人,自然是杨烈的手笔,他点化木头,注入自己神识,操控木头人行动,自导自演哄赚阿昭。
正是以退为进,假装放她走,又用诡计留住她。
没想到当日看来离谱至极的御女计策,竟然最有用!
杨烈深为欣慰,战利品多分王大牛,顺便提拔一级。
隔天王大牛喜滋滋带士兵来,拉回比别营多十板车的钱粮装备回去,一路高调喧嚣。
在同级艳羡嫉妒的目光里,王大牛脖子一歪,鼻孔朝天,拽成二五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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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面对丧失的土地捶胸顿足,却是无能为力,一再让步,从皇帝到下层百姓渡江而逃,偏安一隅,以宽广汹涌的林江为堑,继续歌舞升平的荣华梦。
杨烈这边,他也不想再打,战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农事荒废,随之而来就是匪祸、饥荒、瘟疫……
令人大为头疼。
至此,塞北与朝廷划江而治。
杨烈牢牢占据着林江以北大片肥沃之地,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又要会见辖下各州州牧,那些不愿意归降塞北军的南朝旧臣通通抓起来,重新任命官员,同时还要安置迁入关内的牧民,军政两手抓,以至于顾不上阿昭许久。
肯投诚的有识之士都在他这里获得高官厚禄,而对面那些顽固分子,众人眼中温柔和善的宁王爷就没有那幺好脾气了。
抠搜小气的杨烈算过一笔账,留着他们还得分出不小的口粮供养,还要分出兵力日夜看守,太麻烦!
宁王爷肉痛不已,一声令下,于是那些南朝旧臣以及被塞北军俘虏的南朝高级军官,在睡梦中被一大群杀气腾腾的军汉拖出牢房,在晨曦微光下,他们看到悬在头顶,明晃晃地钢刀。
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站在自己身侧,一个个腰粗膀圆的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阵骨骼破裂的声音响起,满地都是滚落的脑袋,鲜血高高飚起,落在地上形成一股溪流,漫过脚面。
血淋淋地场面直直冲击眼球,剩下那些等着被砍头的南朝官员,心神遭受凌虐之下,个个面色铁青,浑浑噩噩,僵硬麻木的任人推到钢刀下,成为无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