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银面具抛弃的红衣守卫悉数被他们所了结,两拨人再次重聚。
东方徽扑到东方衡身边,后者看到他脖子上一道浅浅的红痕,周身的气息又冷了下去。
一个小瓶出现在他眼前,东方衡略有错愕。
“给!”岳玲珑笑道,而后望向东方徽,“女孩子不要留疤才好。”
东方徽接住岳玲珑递过来的金疮药,身为兄长的东方衡抱拳对岳玲珑行了个大礼,“姑娘大恩,在下感激不尽,往后若有用得上的,传信往千机府,必定结草衔环相助。”
若非岳玲珑肯以己身换东方徽,又凭借银针伤了银面具,他们这群人,恐怕还没那幺好对付他。
“举手之劳罢了。”
程思舟挤到岳玲珑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左看看,右瞧瞧,声音不大不小,“有没有受伤?”
岳玲珑无奈地摇摇头,“表哥,我没有!”
这下众人全然清楚了,面前之人果真是望月教的圣女,而程思舟代表四大世家中的述玉峰前来,不仅为了护宝,还为护花。
岳玲珑感知到一股灼热的眼风黏在身上,循着方向看去,便对上迟客深深沉如潭的眼,心口一热。
这只好妒的犬狼,指不定又要醋了。
一家人的醋都要吃,不害臊!
程思舟也发现了,朝迟客深回瞪过去,像一只护崽的母鸡。
当着他的面就想和他抢妹妹,真当他们述玉峰白吃饭的!
结果迟客深真的迎着他的目光,厚着脸皮,从容来到两人身前。
关键是,他堂堂程思舟程公子,和迟客深站在一起,比他矮了一寸头!
奶奶的,一下子横不过他了。
过分!
“表哥……”岳玲珑暗示程思舟。
程思舟憋着一股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挺拔如松的身躯笼罩在岳玲珑身前,似压迫,又似缠绵,迟客深的眼神变得有些缱绻,醇磁的声音问她,“真的没事?”
岳玲珑对他粲然一笑,寻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勾了勾他的小指头,“真的没事。”
她环顾四周,避开众人目光,在他耳畔道:“出了惜川岛,给你检查身子,好不好?”
迟客深呼吸灼热,耳根子红了。
岳玲珑笑得更是灿烂。
云澜一直有悄悄打量着迟客深那边,两弯柳眉始终颦蹙。
身后的关一鸿贴上来,呼吸洒在她脖子上,“在想什幺?”
云澜脖子一缩,也红了脸。
见迟客深顾及不暇,关一鸿偷偷牵住云澜的手。云澜挣了一下,没挣开,羞着脸让他牵着。
“玲珑姐姐是望月教的人,我怕师父与师兄的双亲知晓了,会拆散他们俩。”
关一鸿温和笑道:“你该相信你师兄。”
同为男人,他看得出来迟客深望向岳玲珑时,眼中不加收敛的情愫与占有欲,就像狼一般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旦有敌人靠近,便会张开利齿咬上去。
岳玲珑想要摆脱迟客深,恐怕还没那幺容易。
他对云澜也是这样。
两人已互通心意,哪日云澜想要离开他,也没那幺容易。
岳玲珑虽然是望月教圣女,但众人与她相处已久,早不把她当做妖女来看。
东方徽难得没有缠着星君,缠在星君跟前的人,顿时变成了东方衡。
星君迎着对方探究的目光,主动牵住他因护着自己而受伤的手,语气变得柔和,“手怎幺样了,我看看。”
东方衡对她千依百顺,一点没有孤傲的架子,但那张脸习惯不作表情,看起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只是小伤。”他哑声道,心里跃动着欣喜的火簇。
星君看过之后,终于肯放下心来,“还好只是擦破皮,没有伤到手骨。”
她将东方衡的手松开,转而被他捉住,两人再次十指相扣。
一擡头,对上男人挟藏着欲望的目光。
星君挑着眉,举起两人相牵的手,玩味地问他,“这是何意?”
东方衡从前收敛心性,一朝让他说出潜藏于心的真心话,就变得十分困难。
但他清楚,自己应该说出来,给她一个交代。
“我……我心……”东方衡胸口浮动,一根手指抵在他唇瓣上,封缄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东方衡被唇上的手指吸引住了所有注意力,忽而很想捉住她的手,将这根指头放入口中,耐心地吮吸。
“不必再说,我已经知道了。”星君暗自吸了一口气,她胸口也微微起伏,紧张得要命。
抵在他唇上的手本要撤下来,又被他握住,亲了亲手背。
星君受惊地睁大了眼,冷艳的面容更显生动。
东方衡贪看她除了冷面之外的其他表情,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缠绵的快意。
“啧啧啧,就他们六个人,简直没眼看!”程思舟已来到曹璋身边,捏着眉心,控诉着不同方向站着的、卿卿我我的三对男女。
曹璋朗朗笑了几声,挠了挠自己的头。
程思舟觉得不太对劲,狐疑问他,“别告诉我,其实你也……”
曹璋眼睛亮亮的,眸里掠过一片光,“唐突了,其实在下已有妻儿,正等着惜川岛风波一过,与他们团聚。”
程思舟脸色瞬间龟裂,躲开曹璋好几尺。
敢情这群男人里,就他一个人单着,不不不,还有楚山清。
程思舟挪步到楚山清身旁,见他摸摸自己的下颔,似是在思索着什幺。
“楚兄在想什幺呢?”他笑眯眯地问。
“在想玲珑姑娘能不能帮我找个媳妇,听闻望月教教中皆是女郎,那是否可以……”
程思舟黑下了脸,在心里唾骂他没出息。
……
一日风波过后,众人终于能安心休息。
众人在码头问过,后日恰好有艘船,会开往对岸,届时众人可以横渡过去,各自回去复命。
及众人再次回到东海码头,又过去了几日。
众人未来奔赴东西,不知各归天涯,又何日再见,楚山清提议众人一同喝酒送别,以慰难得的情谊。
酒桌之上,程思舟与楚山清两人喝得烂醉,被曹璋两只手擡着,叫了一间房安置。
云澜和关一鸿进了同一间房,被迟客深看见,他惊疑地正要出声询问,却被岳玲珑押进了另一间房,抵在门背上。
作者有话说:写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在想要不要给表哥安排一个对象了,然后思考了一下篇幅,也还是想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