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果然吃了药肠胃又有些不好,有些病恹恹地,于澈只好让徐槿苑每天中午和下午去找她,帮忙带她出来外面吃饭。
陈依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每天麻烦徐槿苑她也不好意思。
虽然徐槿苑却乐得其中,每天中午和下午都有于澈请客,只是唯一不好的是,没吃几天,她的体重就上涨了不少。后来她便只是把陈依送到了就自己拉着李言堂去吃减肥餐了。
陈依也借此和于澈说自己还是去吃食堂,于澈怎幺也不答应,陈依只好作罢。
她便每天躲躲闪闪地去校外找于澈吃饭,于澈看得有些好笑。
“是我见不得人?”于澈双手抱着胸,笑意却不达眼底。
陈依摇头,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哪是他见不得人,是自己见不得人。要是被同学看到,自己不知道会被怎幺八卦,传些有的没的。还会被老师知道,被叫家长,于舒小姨也会知道…
和于澈这样在一起已经是她做的很有勇气的事了,她不敢去面对那些意外的后果。
“嗯…那一一是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陈依摇头的速度变快,“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怕…”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于澈彻底抱到他腿上坐着,身高差导致陈依的脚都沾不到地,却不会再没有安全感。
于澈的吻先落在她唇角,他知道她担忧的,但又有些不高兴自己都为她做到这份上了,她还没点表示,所以只能自己索取了。
“嗯…那一一得给我一点补偿啊…”
陈依眨了下眼,有一秒不解,下一秒又因为两人越靠越近而赧然偏头,不敢去看他。
“你每周…都…嗯…那就是补偿了。”
“那是男朋友的正经权利,宝宝。”他轻笑一声,又去吻她。
陈依表情果真苦恼了起来,于澈什幺也不缺,她又没有钱,实在不知道送他什幺当作补偿。
她小脑袋瓜转了又转,“要不我给你织一条围巾吧。”
她笑得亮眼,于澈没想到她是真打算送东西作为给自己的补偿,原本是想让她主动一点的,不过这个礼物也不错。
陈依织东西的手艺还是姨外婆教的,会的不多,但都是实用的物件,小背心、棉鞋什幺的。
但考虑到又是期末了,于澈答应陈依寒假再织给他。
这十来天里陈依过得充实又满足,在学校认真复习,和于澈在一起的时候于澈也没有闹她,而是继续认真帮她查漏补缺。
直到期末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于澈本打算两天都在家帮陈依复习,周六下午却接到了于奶奶的电话。
老人在那头叹着气,于澈听声音又是他爸和他爷爷吵了起来。
于澈他爷爷这几年一直想退居幕后,无奈于澈他爸整天花天酒地,金迷纸醉,于澈她姑姑又喜欢女人,没人来接班。于老爷子自己倒是有几个兄弟,但大多都不在林城,而且也都有着各自的家业。
直到后来在于澈开始接触家里的事后,于澈他爸更是什幺都不管了,直言希望于老爷子等于澈成年后直接都交给于澈,于老爷子变对他脾气更差了些,两个人说不了几句就要吵起来,还把于老爷子吵进过几次医院。
其实于澈对他爸的感情很淡,父子俩一年见不了几次,多数时候在老宅。见他妈也难也不难,她妈是个回家,半年时间全球各地找灵感取景,半年时间闭关画画。
于老爷子早年也风流,知道自己儿子是个靠不住的之后又才归家了起来。于澈他爸就经常拿这事儿和于老爷子对着干,两个人便经常吵架。
只有于澈在的时候,这俩人才会暂时冷静,并且有着一致的认知:于澈是于家的希望。
陈依很少听于澈自己说这些,她之前也根本不会问,现在是不好意思去问。她对于澈家里关系的了解一是来自学校八卦,二是新闻,三就是徐槿苑了,但徐槿苑也说得少。
知道于澈从小也没拥有过父母的爱,自己都是个小可怜的陈依还有些担忧他。
于澈好笑地看着一脸担忧又不舍的女孩,把她抱在怀里,下巴又蹭着她的发顶,跟她保证不会出什幺事。
“嗯…估计没吵太厉害,都没直接让我去医院,没什幺事的。”
他说完垂眸看他,手又擡起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用气音贴近她道:“宝宝这幺担心我吗?”
陈依环着他的腰小声地嗯了一声,于澈听到后只觉得心暖,捧着她的脸又去吻她的唇。
陈依没让他厮磨太久,被他亲了一会儿就推着他快出门了,于澈无奈摇头失笑。
于澈走了后陈依学习的心思也断了,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
手机响起的时候,陈依被吓了一跳,拿过来一看是向灵的,又松了口气。
向灵想约她一起出来学习,但陈依还是有些担心于澈那边的事,便没有答应。
向灵的电话暂时中断了她的紧张与恐慌,她又学了一会儿,电话却再次响了。
是小姨的电话。
以前她好想小姨亲自给她打个电话关心她问问她,现在电话响了快半分钟,陈依才敢接。她总有些不好的直觉,好像接起这个电话,厄运的门就会被再次打开。
…
黎穗禾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等了半个多小时,陈依才姗姗来迟。
她刚一进来,黎穗禾就发现了陈依身上价格好几万的羽绒服,还有些吃惊。又一想到于澈,嘴角拉起了嘲讽的笑意,对着她吐了个坐字。
陈依紧捏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坐下,叫了一声小姨,但黎穗禾依旧没应,只冷漠地看着她。
“这学期结束就回南川念书,考完了我去学校帮你办手续。”黎穗禾直截了当道。
她自己始终无法原谅陈依当初的举动,每每看到她、甚至想到她,都会让她回忆起那天。而且,陈依的出现已经变成一个极大的变数,她不想自己和于舒的感情因为她继续而受到影响,现在及时止损最好。
陈依垂着头,紧捏带子的手现在互相捏紧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在黎穗禾再次开口前,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小姨…我…不想回去。”
她的声音不大,但黎穗禾却在从中听出了一丝微弱的坚毅的勇气。
“因为于澈?”她的语气有些嘲讽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