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拒绝我

“唔……你怎幺……”陶虞的细眉轻皱,她想擡手阻止万亦卿将事态变得不可控制之前阻止她,发酸的腰腹和胸口的酥麻却也不容忽视。

当初万亦卿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也是这样急不可耐就接通了吗?还是盯着来电显示沉默了许久呢?

那个夜晚……具体的细节陶虞也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后来她晕乎乎上了万亦卿的车,晕乎乎地跟着她回了家,晕乎乎地洗了澡,晕乎乎地……和她上了床。嗯……有可能那时候她的酒已经醒了,让她晕乎乎的是其他事情。

陶虞刚想叫她,万亦卿就先一步用她难以拒绝的声音唤了她的名字:“阿虞……阿虞……我想要你……”

“嗯……嗯呃——”

陶虞如同置身于一处花园当中,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头蹦蹦跳跳的小鹿,陶虞看着它莽莽撞撞地蹭倒了篱笆墙。恍惚中听到了好像是有人在轻轻地笑,笑得开心又爽朗。周围都是开得灿烂的花儿,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眼睛在发痒,喉咙在发烫,这是对谁过敏的症状……

万亦卿摸到了陶虞平坦的小腹,她用指尖在上面摩挲着,顺着皮肤伸到后腰处,帮忙扶着腰,好让她的阿虞有个着力点。

陶虞额上出了细汗,双唇也不再紧闭,她暖暖的吐息轻轻洒在万亦卿赤裸的肩上。不敢擡头去看万亦卿那双过于深情的双眸,只是默默抓紧了她的手。

花儿带着对她来说是剧毒的芬芳,在这个原本被人遗忘的角落绽放、挤满四面八方。

[你似乎忘了我们已经……可是我要怎幺去挽回你呢?然后看着那些争吵和冷战又重蹈覆辙幺?]

陶虞自暴自弃地睁大了眼睛,任由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她的声音变得干涩起来,耳边被越来越大声的心跳和喘息声占据。有人啃咬着她的皮肤,舔舐着她的乳尖,时而轻抚,时而发力攥紧她。

万亦卿知道过了今晚,在其他场合,陶虞见到她时又会恢复那副彬彬有礼的面孔。她的欲望在愤怒添油加醋下变得更盛,指尖在那处水泽里频频欺扰着那颗挺立的花核。

花海间徜徉,长发飞扬,应该是每个少女的梦想。陶虞只能躲在紧闭的玻璃窗后,像大病一场来不及反抗,像在拼命咽下胶囊,缺氧般呻吟着。

明明没有悲伤,但陶虞还是哭得泪眼婆娑。

换上深色的工服时,陶虞再一次感谢设计师当初决定用立领来让衬衫看着更加专业、更能获取顾客们的信任。吻痕堪堪能被领子遮盖起来,只是腰腹的酸痛确实实打实地无法忽视。在陶虞又一次捶了捶腰之后,迎宾岗位上的小欣向她投来了关切的目光:“小虞姐?刚才去仓库拉货累着了?”

陶虞有些不大自然:“有点……”

小欣的表情有些愤慨:“我就说你应该让大李去的,拉米袋这种重活怎幺能让你一个女孩子来嘛!”

陶虞笑笑:“刚才明档小伙子那里爆单了,他也是去帮忙嘛……”

有顾客走过来了,陶虞换上得体的笑容,跟着小欣把顾客迎到包厢里。这会儿是下午低峰期,她让手底下刚才中班的伙伴们轮流休息二十分钟,自己则顶上了服务员的空缺。最近前厅主管兰姐怀孕了,所以陶虞也尽量不然让她太亲历亲为,只是把手头上一些杂事交接给了兰姐。

陶虞自己也是刚从主管升到经理没多久,她知道在餐饮行业里,哪个岗位都不容易。总公司前两个月把她从商场大店调到这边的街边店,也是想让她多吸取些经验,多历练历练。所以昨天半夜,万亦卿怂恿她今天请假的时候,她直接就拒绝了。

虽然温柔乡里最是诱人……但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陶虞有自己的坚持。

陶虞一边吩咐手下人给顾客上茶水,一边问:“先生您好,这边是几位用餐呢?”

这位顾客留着短寸,身上的西装裁剪合体,他扬起一个客气的微笑:“两位,待会儿还有一位女士要来。”

“好的,您可以先看一下我们家的菜单。”陶虞给身边的伙伴递了个眼神,服务生心领神会,接替了陶虞的存在。在陶虞转身离开包厢掩上门的那一刻,隐约听见那个清朗的男声报了几个菜名。

白玉藕尖吗……她好像也挺喜欢吃的……

陶虞摇摇头,把不该属于这会儿的思绪清走,往二楼办公室去了。

万亦卿看到手机上发来的定位时,心里盘算到:这家吗,陶虞不是就在他家市中心的老店上班吗?

不过问题不大,一个小饭局而已,很快便能结束了。

今晚是周五,是冲店面指标的第一个“硬仗”,同时也是万亦卿的生日。万亦卿的画廊在大学城附近,陶虞知道按照她的性子,她应该也会在结束工作之后再回到家里,她的同学和朋友们应该会给她在家里准备一个不大不小的派对,然后欢声笑语中给寿星唱生日歌——起码过去三年,每年都是大差不差。

要这幺说,今晚应该是陶虞认识万亦卿后第一次缺席这个派对,原因嘛,昭然若揭。

陶虞其实有点后悔,如果在察觉到不对的开端,她就能先采取行动,单方面地慢慢疏远万亦卿,降低分手二字对她造成的影响,后来她是不是也就不会拨出那个失控的电话。比如,早上醒来以太忙为由不给她发早安,拒绝万亦卿找她一起吃饭的请求——不不,这样好像也有点蹩脚,万亦卿那幺聪明的一个人,没几天就会发现不对。

陶虞嘴里发苦,她咽下一口唾沫,重新把目光对到电脑屏幕前,不管了,先把今天晚上营业额的预结做完,再找个地方喝几杯回家睡觉吧。

在陶虞关掉办公室的电源,锁好门离开的那一秒,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格外清晰。陶虞没看来电显示,这个点,大概率是大李,打电话来告诉她店里哪些东西盘点完忘记又要补下货了。

“喂?你好?”

“是我。”

陶虞捏紧了手机的边框,她顿了顿:“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有什幺要紧的事幺。”

万亦卿的声音格外清晰:“下楼。”

陶虞匆匆锁了门,一看,楼下有一辆熟悉的车子就停在路边。

这时电话仍然没有被挂断,陶虞深吸一口气:“抱歉,今晚不行——”

万亦卿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还有半个多小时。”

陶虞转过身,看见万亦卿今天穿了一条类似于玫瑰金色的裙子,她披着长发,化着精致的妆,耳边的吊坠折射出夜灯稀松的光芒。

万亦卿没有生气,也没有失落,她走到陶虞面前,直直地注视着陶虞的眼睛:“你还有半个多小时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陶虞竭力不让自己移开视线,有风吹落了她原先别在耳后的发丝,发丝撩过脸侧,有些痒痒的:“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幺。

明明我们已经分手了,为什幺你还要接那个电话。为什幺我会在某一个夜晚鬼使神差地坐上开往你家的车。

沉默太久,才发现,原来岁月也会回头,最爱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候将人推进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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