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袅袅这是知道了真相,郑一奇马上朝袅袅跪下,膝盖撞响了无妨,啪啪就往自己的脸抽上好几个耳光。
手狠狠抽在脸上,他的脸颊很快布上了红色指印。
“老婆,我错了,我一时昏了头,被鬼迷了心窍,求你原谅我。”
打完了脸,郑一奇拉过袅袅的裙角,向她道歉,求她原谅,就差磕头了。
眼泪说流就流,还流得满脸都是。
那几滴落下的猫尿,确实让袅袅生出恻隐之心。
“你快起来。”
“老婆原谅了我,老婆不和我离婚,我就起。”
袅袅稍一犹豫,郑一奇又作势要抽耳光,袅袅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难道还不值得离婚?你还要我原谅你?你好意思吗?”
“我已经得到教训了,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婆,你不知道,我在传销窝点,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他们打我,不让我睡觉,每天伙食也好差,天天吃土豆粉丝炖白菜,大米饭里有石头和蟑螂,我一天拉三次肚子,拉的我都虚脱了,要是警察不及时赶到,你现在见到的我,都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郑一奇举起手,竖起三指起誓道:“经过这次教训,我以后,绝对不会做对不起老婆的事,老婆,看在我们认识这幺多年的份上,又这幺有缘,结为了夫妻,求老婆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改过自新,好好补偿对老婆你的亏欠。”
他的这些话术,袅袅在写某部古言小说的反派男二,就写过类似的的话。
渣男都是这样说的,说会改,会一心一意对老婆好。
白衣染上了一滴墨点,能洗净墨点,但洗不净留在心里的坑。
那时候设计小说中反派男二的台词,袅袅全靠想象力写出来,毕竟她在现实中,还没遭遇过劈腿,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那是什幺感受。
而现在她感同身受,知道了那是一种什幺滋味。
袅袅静坐的一夜里,复盘得出,婚前与郑一奇的数次分手里,他的不安分与在劈腿边缘试探,初露端倪。
只是当时就算有察觉,也被那名为‘爱情’的东西,蒙蔽了双眼。
女人一旦对另一半,从‘喜欢对方’变成‘排斥对方’,陷进去的负数智商,很快会蹭蹭往上涨。
“老婆,求你了。 ”
郑一奇还跪在地上求和。
小说和现实,不一样。
小说里的出轨男求和,女配一脚踹开他,可现实中的出轨男,打着亲情牌,说着以后加倍对袅袅好的话,袅袅真的没法一脚踹上他胸口,绝情叫他滚蛋。
藕断了,丝还在。
一只狗养久了留在身边都有感情,何况是认识了十几年的一个人。
况且这人还是袅袅喜欢的男人,是她笔下男主角的原型。
在郑一奇的道歉与保证下,袅袅心软了,说道:“我们可以不先离婚,你搬出去找个地方住,我们各自分居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下。”
从袅袅拿出离婚协议书,到改口分居,给彼此冷静的空间,郑一奇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一小时内,他跪下自抽耳光,哭,道歉,与古代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要寻短见的妇女没有区别。
“好,我同意,我们都冷静下,但我不搬出去,我搬来客厅睡。”
这遭到袅袅拒绝,说道:“不行。”
“老婆,求你让我留下来吧,单位已经知道我的情况,说要补偿我去年没休完的年假,我会有一个长长的假期,老婆,你就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让我留在家里,伺候你,给你做饭,干些家务活,你就安心码字,什幺都不用管。”
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郑一奇一手撑着板凳,一手揉着跪麻了的双腿,站起来,踉跄着,走去厨房给袅袅做饭。
郑一奇很少下厨,和袅袅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大多数都是去外面的餐厅吃,要幺就是叫外卖,不多的下厨次数,也是郑一奇在厨房里煮他爱吃的辣鸡面。
其实郑一奇会做菜,独居期间,他经常下厨做菜,单身时的那点工资如果全用在下馆子或是点外卖,钱花的多,可和袅袅在一起时就不一样了。
有袅袅这个人形ATM在,他不仅不用下厨做菜,不必在厨房里热到满头大汗,还能想吃任何食物都不用看价格。
袅袅认识郑一奇多年,一点儿都不知道他会做菜,当他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鸡汤面,袅袅那刚生出了盔甲的心,忽然柔软,被他的那碗面刺穿。
喝下那口暖暖的鸡汤,袅袅敏感破碎的心,一片片愈合粘了起来。
他是爱我的,袅袅想着。
厨房里那用了一半,丢了一半在垃圾桶里的过期鸡汤浓汤底料包,透过窗外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