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丹宜准备好的食材由张时堰做出成品,冷掉的披萨也复烤了几分钟,烤箱叮一声响,停止运作,端出来时,女孩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洗了澡,换了套新的家居服,粉色格纹的长袖长裤,衬得皮肤白皙,脸颊隐约可见一点红晕。
两人神色姿态都有些不自然,张时堰很快挪开目光,把餐盘端到桌上一一摆好,
“饿了吧?快来吃饭。”
一番折腾,傅丹宜能量告竭,闻到浓郁的香味更是胃部空虚,口腹之欲面前,扭捏的情绪暂且可以抛之脑后。
桌上的食物色香俱全,看着张时堰系着围裙的样子,傅丹宜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是叫你来吃饭,结果反倒你自己下厨了。”
张时堰面色温和,“都一样。披萨还是你烤的。”他用刀叉分了一块送到傅丹宜餐盘里,“快吃吧。”
他这才注意到妹妹半干的头发,
“怎幺不把头发吹干再出来?”
傅丹宜往嘴里送东西的动作停下,顺手褪下腕上的黑色皮筋儿,流畅地将长发束起,扎了个潦草随意的丸子头。
她大大咧咧惯了,“没事儿,家里暖和,不会着凉。”
又给张时堰夹了块披萨,朝他笑得阳光,“我第一次做,快尝尝。”
张时堰低下头,掩盖心头异样颤动,
“嗯,好吃。”
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温馨,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让彼此尴尬的事情。
饭后傅丹宜说什幺也要洗碗,正僵持不下,有人回来了。
傅荣换鞋进屋,见两小孩儿争着一盘子,听到声响四只眼睛都看过来,场面颇滑稽。
想笑,但生生忍住了。
“小姨。”张时堰开口叫她。
“怎幺?在张家洗碗没洗够?傅丹宜平时懒得要命,让她洗。”
主要攻击对象是张时堰,傅丹宜则是被株连的炮灰,她心底叹了口气,小姨这张嘴,真是无差别伤害每一个人。
“好了好了,我洗。哥,你跟小姨聊聊天吧。”
一家三口,好像她才是最成熟理智的那个,不会用伪装来面对最亲近的人。
把人都赶到客厅,见他们坐下,她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默默观察着那边状况。
傅荣和张时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地面对面地相处过了。
张时堰明白傅荣对他并不是表面看来那样刻薄,否则也不会通过丹宜时常接济,就连呛他的话里都暗含关心,但他不想让小姨因自己的事心烦,所以尽可能少的出现在她面前。
而对傅荣来说,对张时堰表现冷淡,究其根源,是对自己的埋怨。要是当初她能力强一点,权势地位都有,也不至于让张岳成那个垃圾把孩子抢走,让他独自在那种家庭里搓磨数年,小小年纪便长成冷漠寡言的样子。
“十几岁的年纪,就是要穿点亮色衣服,最好把你那些黑灰的都给扔了。”
傅荣忽然开口打破沉默,评价张时堰今天全新的装扮。
趁着来家里,上回买来的新衣服全怼身上了,粉T恤搭白毛衣,露了点粉边边,整个人活力不少,傅荣看得都顺眼了些。
张时堰愣了两秒,不知道怎幺回答,只好干巴巴地回了句,“谢谢小姨。”
……
虽是开放式厨房,但因距离有些远,又开着水龙头,只看得见他们确实在交流,但听不清内容。
等她洗好碗收拾好台面走过来,已经到了尾声。
“回去等我消息,不要乱想,有什幺情况随时联系我。”傅荣道。
“好。”
?
傅丹宜一头雾水,就跟上数学课弯腰捡笔一样,擡起头来什幺内容都跟不上了。
还没来得及问是什幺情况,张时堰起身,“小姨,丹宜,我先回去了。”
除了上课时间,他负责张家包括他在内一家五口的饮食起居,上高三之后也没减轻一点负担,雷打不动地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只要他还在那个家一天,这些事就没法不做。
妹妹对他们刚才聊的内容十分好奇,疑问全写在脸上,但他和小姨已有约定,在事情确认办妥之前先瞒着她,万一落空,也不会因此失望。
哥哥走了,傅丹宜好奇的胃口却吊到嗓子眼,于是又把目标对准小姨。
傅荣昨晚没有睡好,本是休息日又被叫去画廊处理临时状况,累得不行,打着哈欠就往卧室走。
“小姨,你们刚才到底说什幺了?怎幺还能瞒着我呢?我到底是不是你亲侄女?!”
傅荣带着傅丹宜生活这幺久,自有应付她的一套。
“你哥长得像你妈妈,但性格跟你爸一模一样,木着个脸,半天憋不出个屁来,能急死人。”
她转移女孩注意力,一边想到跟张时堰说话的模样,顿觉头痛。
“你以后千万别找你爸你哥这种类型的,听到没?”
……
半晌没听到回应,傅荣转头看她,女孩不知想到什幺,目光有些失焦。
傅丹宜回过神,“还,还好吧,哥哥他,只是……”
只是跟你不熟……
这话可不兴说,她老实闭了嘴,脑子却尽是小姨那番‘不能找你爸你哥这样的’论调……
怎幺心跳得这幺快呢?怎幺会有一种被戳破隐秘的慌张呢?
“小姨,你休息吧。”
她迅速转身,逃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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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纯纯乱取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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