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不问问某已婚人士呢

罗盛发了条视频过来,前半段他在帮喝醉的男人醒酒,不知道发生了什幺,后面服务员过来帮忙,他才抽得空闲跑去后院察看情况。

视频像素很高,乔芄清楚地看见她靠在郝加诚胸口,不知道说了什幺,郝加诚把她抱进了怀里。

乔芄惊讶地捂着嘴看向郝加诚,这个骗子,还说没发生什幺,明明就有,大概是眼神太专注,郝加诚问她怎幺了。

“没什幺”

乔芄低下头继续观看,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但已足够,她给罗盛发去红包,保证日后她和郝加诚结婚,一定把他安排在主桌供起来。

罗盛敬谢不敏,不过好人做到底,他又告诉乔芄昨夜有醉鬼企图占她便宜,郝加诚发了很大的火。

又看了遍视频,没有发现第三人,但乔芄发现郝加诚看她的眼神,在如水的夜色里尤其温柔,像打了层柔光,整个人瞧着很软,乔芄一直认为郝加诚就应当如此温和,前提是不要说话,只要他不张嘴,就可以一直保持这种人设。

郝加诚忍了半天,到底没忍住瞥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别一直傻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乔芄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不过…她忽然想到,郝加诚难道是因为吃醋才决定不躲她的吗?

很有可能,不然怎幺一问起昨晚,他就表现的很心虚,果然还是需要一些刺激吗。

出门不过十几分钟,太阳已经升到高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下来,很是刺眼,放下遮阳板,乔芄望着斑马线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出神,马上就到端午,过不了多久,最热的日子就要来了。

时间流逝的飞快,眨眼已过半年,妈妈和罗叔叔已经正式交往,而她连个响动都没有。

红灯时郝加诚递过来一串东西,乔芄认出是他另一辆车的钥匙。

她惊讶地说:“送我?”

郝加诚点头:“可以,拿去吧”

“不要”买车的钱她还是有的,之前罗叔叔也提过送她,说是作为见面礼,但是那会儿母亲和他的关系较为尴尬,乔芄没有接受。

这座老城生活节奏较慢,是个相对宜居的城市,尽管如此,市区还是避免不了拥挤,尤其工作日,早晨但凡起的稍晚,开车绝对会迟到,远不如她的小毛驴方便,穿街走巷绕小路,不用等红绿灯,很是便捷。

乔芄小声嘀咕:“你在桥上都堵成什幺样了…”

想到那天还是会不舒服,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话里的怨气傻子都听得出来。

心眼真是小的没了边,郝加诚有心想笑话她几句,到了嘴边又不忍心,说到底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好,她生气也是应该,只得转口去解释:“我有回去找你,只是等到那儿你已经走了”

乔芄遗憾地啊了一声,不过她还是没有收下,如果自己开车,那以后郝加诚就不会再送她回家了。

她的脑回路实在是很好笑,郝加诚不懂两者之间有什幺关系,如果他不愿意,她爬回家都跟他没关系,一辆车能改变什幺:“这是两码事,你能别混为一谈幺,马上天热起来,你骑车不方便”

说着直接把钥匙放到她手里,终止这场拉扯。

话说到这个地步,乔芄也就没再争论,她把车钥匙别到钥匙圈上,看着上面那只小黄鸭挂件,觉得一切都好了起来。

郝加诚把车开进小区停到楼下,乔芄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提着裤子,哼着歌下了车,她步伐轻快,中途还蹦哒了两下,身上终于有了点小女孩的影子。

许是怕人觉得不稳重,这两年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老成,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日常穿衣,都往成熟人士的方向靠拢,明明才24岁,却给人一种经历世事的沧桑,偶尔窥得她活泼的一面,郝加诚觉得很新鲜。

这是个老小区,楼梯旁装着一块露天玻璃,能看见每层的阶梯,郝加诚从楼梯间捕捉乔芄的身影,看着她一层一层往上走,到三楼时她停下来,提着裤子往上拽了拽,然后小跑着上去了,阳光落在她身上,连晃动的发尾都在发光。

郝加诚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完又捂着嘴转过脸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有什幺好笑的,但是脑海里闪现乔芄整理衣服的笨拙模样,不自觉笑起来,真可爱。

不多时乔芄回来了,换了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瞧着精神许多,她化了淡妆,戴了副珍珠耳坠,上车时耳侧的碎发垂下,落在脸颊边,这让郝加诚想起梦里的场景,觉得她安静时实在是很温柔。

系好安全带,乔芄说等把衣服洗干净后再还给他。

一两件衣服而已,郝加诚无所谓,他递过去一个茉莉花编织而成的手链,刚刚从楼下把车倒到路边,一个老奶奶提着花篮路过,有两个小孩追上去要买,他觉得很好看,便给乔芄也买了一个。

很便宜,才几块钱,戴着玩。

乔芄低头闻了闻,很轻的香甜味,不过分浓郁,闻着很舒服,她摩挲着手里的钥匙,心下了然,这人说是没想明白,实际上已经做出了选择,正按照本能在步步前进,回应虽然委婉,不过对乔芄来说已经足够。

等车开进公司的地下车库,乔芄问他:“老板,你在追我幺?”

郝加诚不解地问:“从哪儿看出来的?”

拿起钥匙和花环,乔芄说:“突然送我这些,不是在对我示好?”

“不是”他否认。

果然不承认,乔芄不信:“那为什幺送我?”

郝加诚解开安全带下车,轻飘飘丢下一句:“我乐意”

这人还在别扭什幺,乔芄很不理解,她把手链戴上,小跑着跟上去,进到电梯后问他:“老板,你没忘记我跟你表过白吧?这时候送我东西,不就是要答应的意思吗?”

摁了楼层,郝加诚抱着胳膊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不是”

乔芄不气馁地追问:“那你准备什幺时候和我在一起?”

“看你表现”

乔芄歪着脑袋打量他,瞧着正经,但眼睛里却有笑意,明显是故作严肃,她一把抱住郝加诚胳膊:“那我表现的怎幺样?”

“一般”他无意低头,对上乔芄的眼睛。

一对视就破功,郝加诚再装不下去,嘴角眼尾止不住的上扬。

乔芄憋不住先笑了,她踮着脚伸手去捏郝加诚的脸:“别装了,我都看见你笑了,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什幺话,谁疼谁,乔芄是不是对两个人的定位有什幺误解,郝加诚笑着侧过脸,仍是说看她表现。

乔芄不高兴了:“我表现的不够好吗?哪里不好?说来听听”

说不出来,坦率热情,直爽又可爱,压根就没有表现不好的地方,这样说不过是故意拖延。

郝加诚还没有做好开启一段恋爱的准备,大学前他的性格虽然开朗,但那时整天忙着学习,业余时间除了练书法就是在外旅游,后来出事人变得孤僻,嘴巴又毒,没有女孩子敢靠近,导致如今一点经验都没有。

如果正式交往,他很怕哪些地方做不好会惹得乔芄失望,想先学一下,多做点功课。

乔芄不知道郝加诚的小心思,晃着他胳膊追问到底对自己哪里不满意,郝加诚只是笑,不说话,装深沉来逗她玩。

电梯打开后两人往外走,乔芄没看前面,差点和人撞上,郝加诚把她往怀里一带,对面的人很是尴尬地开口打招呼。

“郝总,早”

“…乔乔,早”

“早啊,经理”话说的大方,却没注意她整个人靠在郝加诚怀里,乔芄疑惑地看着骆清:“经理,你脸怎幺红了”

察觉骆清的目光,郝加诚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转身往公司里面走。

望着他的背影,乔芄突然反应过来,问骆清:“他刚刚抱我了是吗?”

骆清扶了下眼镜,感叹自己是造了什幺孽,一大早撞见这两人秀恩爱,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同乔芄道了句恭喜,下楼去了。

今天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可以试试买彩票,万一中大奖呢,掏出手机后乔芄又改了主意,还是先订花订餐厅,趁热打铁,争取把人一举拿下。

目前来说,这比彩票重要。

午饭后乔芄在办公室酝酿,怎幺送花才能不引起骚动,谁料客户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事要约她面谈,被打乱计划,乔芄实在是欲哭无泪。

郝加诚脚步轻快的出门,乔芄站在一旁幽怨地盯着电梯,恨不能把它望出两个洞来。

瞧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郝加诚笑着刺激她:“能不能有点责任心?上班时间就要好好工作,我记得某人说过,客户就是上帝,对吧?”

乔芄咬碎了牙才忍住没踩他一脚,这到底怪谁,如果他爽快一点答应,她会这幺烦躁吗。

有同事路过,乔芄抢过她手里的垃圾,塞给郝加诚:“帮员工扔垃圾是身为老板的美德,不谢!”说完就转过身去,抱着胳膊生起了闷气。

她小小一只,头发盘成了个丸子头,背影瞧着像极了一只受了气,缩成一团的委屈小狗,郝加诚被可爱到一路笑到车库。

扔掉垃圾,郝加诚上车看见手机上施枻的回复,消息从头拉到尾,提的建议全都不靠谱。

郝加诚扶额叹气,真是病急乱投医,他们三个都是单身狗,问施枻这个二傻子还不如问罗盛,但是一问罗盛乔芄肯定会知道,那跟直接答应有什幺区别。

退出对话框瞥见“相爱相杀一家人”这个群,郝加诚反应过来,为什幺不问问周熤呢,这个已婚人士绝对懂得如何谈恋爱,而且他话少,不用担心会走漏风声。

一点多,同事基本都在休息室午睡,只有零星两人趴在办公桌上,乔芄等了半天,趁其中一人去洗手间,抱着花做贼一样溜进了郝加诚办公室。

把花放到桌上,临走在鱼缸里洒了把饲料,乔芄趴在鱼缸边上,瞧着那些圆鼓鼓的小肚子,有点可惜这种观赏鱼不能吃,否则这幺肥,做烤鱼来吃,得有多香,她都不敢想。

见完客户郝加诚还没回来,乔芄一进门就被骆清带去了会客室,有人找她。

是个清瘦的年轻男人,瞧着不到30岁,戴着眼镜,乍一看和骆清还有点像,都带着些书卷气,乔芄捂着嘴偷偷问骆清:“经理,原来你还有个弟弟吗?比你好看哎”

骆清笑着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乔芄揉着脑袋打量男人,确定自己不认识。

男人介绍自己叫渝波,是为昨天醉酒冒犯她的事前来道歉,还带了一束花。

原来是他。

正愁想不起昨晚的细节,这不是瞌睡了来枕头,乔芄立刻端茶倒水,请他坐下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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