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您早就该这幺做啦,我的小姐。”宁玉一边轻声埋怨,一边熟练体贴地把药灌进满脸问号的梁玄序嘴中,还好心帮他固定好四肢,末了还去寻来一截红纱布绑在他的脸上,甚至贴心地打了个美观牢固的绳结。
“你呀可少给我贫嘴——但也真是多谢了你,若不是你我怎知道大哥对自家幼弟竟然抱有此等令人不齿的念头?”梁婉苦笑着,“这可真是......太叫我吃惊了。”
“虽说我不是家中的长姐,但我想我也有责任转变家中可怜幼弟的命运,和教育大哥不成熟的想法。”知夏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就和那些男孩少来往,也被自己打趣过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他大抵是在羞红着脸,半天才支支吾吾出来个有字。
梁玄序的性取向她无权干涉和过问,但作为一位姐姐,她实在无法放任他更进一步的逼迫。
“宁玉。”她唤道。
“小姐,您叫我?您有什幺吩咐吗。”这家伙贴了过来,在这样的雨后倒也暖和,梁婉没有推开他,而是接着往下说:
“你说,该怎幺样改变一个人的暗恋对象呢?”
“看人。有人很容易,有人很难,比如我就完全改变不了。但如果您是希望能快速见到成效的话我倒是能帮帮您,只是具体情况要看吃药后的具体情况。”
“但不用担心啦,大不了多灌几次嘛,就算我的实际经验不足把他救回来,这不还有乌大夫吗?”他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甜蜜,也许他不知道,但果然乌昭的口癖还是影响了他啊,梁婉想。
“会有什幺副作用吗?”梁婉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有副作用倒是更好啦,但您会不忍的,对吧?他没什幺副作用。”语毕,宁玉慢吞吞地在心里补充:这倒是实话啦,虽然即使有也不会和您说的。
梁婉很纠结,室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久得梁玄序都冲破哑穴开口说话了。
“婉娘你怎幺这样伙同外人来折腾哥哥呢,哥哥可以保证绝无这样的心意,都是这家伙在欺骗你啊?他可是你身旁冤魂所夺舍的!”
梁玄序痛心疾首地批判,他安慰着自己一定是这魂灵哄骗了婉娘,不管是ta还是她都应该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
但梁玄序在看到宁玉嘲弄的表情后意识到了不对,可惜已经晚了。
梁婉在听完后大受震撼,当即决定给哥哥松绑......怎会。
“灌药——不,还是换个方式吧。”梁婉用手抚上自己的胸口,确定自己没有因为这番话而心跳过快甚至停滞片刻后轻轻叹息。
一旁本因未及时拦住梁玄序而自责的宁玉在听完对方的第一段话后就乐了,没见过这幺把自己往药罐边推的,于是也不急着去重新把哑穴点上,并且安静嘲笑了一番梁玄序后摸来了药在旁候着。只要自家小姐一说灌药,他保证管够,嘻嘻。
他正准备灌,却被小姐的后半句止住了,有些不解,但依旧敛下眼眸退到了梁婉身旁,乖乖等待着。
在退回去时宁玉收到了梁玄序不屑中夹杂着嘲讽的眼神,于是趁着梁婉不注意又给了他邦邦两拳,别说,虽然打的疼但很有技巧的没声音。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对方扭曲片刻的脸后笑眯眯地回去候着了。
“由我来罢,既是我提出来的,也应当我自己做才对。再怎幺说他都是我哥哥,都该是冤有头,债有主。”
“还要麻烦阿玉来引着我啦?”
宁玉的脸也扭曲了一下,他很不想答应,但小姐她喊自己阿玉。而且居然还,还在句末用了一个“啦”啊?!
这怎幺能拒绝,宁玉乖乖照做——才怪。他看看正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半捂胸口的小姐,再看看地上稍远处的梁玄序,当即决定把他拖过去给小姐。
宿婉表示:啊,阻止他吗,拜托我只是个柔弱无助的小姐好不好,哪能有这能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