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下肚，林玉洗了碗。拿纸擦手的过程中，他忍不住把视线放到歇莉丝身上，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球球，你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可以哦……”
歇莉丝信心满满地应下了。
随即她头发的颜色开始泛红，棕色的眼珠也被绯红占据，圆形的瞳孔横向拉长，一对黑色的犄角从头顶钻出。
“刺啦——”布帛碎裂的声音响起，两只同触手一般颜色的小翅膀自肩胛骨处长了出来。
就在林玉面带期许地望着球球时，她停止了变身。
“球球？”
“变回来了哦……妈妈。”
歇莉丝软软地应道。
虽然眼前的小女孩处处透露着诡异的非人感，但这副模样和之前的那个肉团怪物有什幺关系吗？不看触手的话完全天差地别啊！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林玉用手比划了一个圆形。
歇莉丝低头看了看现在的身体，不解地歪头看向林玉。
“哎？”
林玉扶额，叹了口气。
“还是变回去吧。”
看着变回普通小女孩的球球，林玉问：“可以把触手收起来吗？”
歇莉丝再次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
这次她没让林玉失望，滑动的腕足面条似的迅速收回了身体。而失去了腕足的支撑后，离地几十厘米的小女孩一下摔到了地上。
林玉都还没看清触手是怎幺消失的，便听到“咚”的一声，像是膝盖磕到了大理石。
他立刻蹲下扶住她，歇莉丝却像没事人一样朝他傻笑。
“没事吧？”
林玉低下头，去看她的膝盖，却连一点儿磕红的痕迹都没看到。
“可以站起来吗？”
歇莉丝用一只短手撑地，蹬了蹬腿，勉强擡起一点屁股，维持不到五秒，又马上坐了回去。
她仰起脸，看着林玉，“不会……”
林玉还以为用触手走路是球球的习惯，原来是还不会用人腿啊。
他又蹲了回去，学着歇莉丝的样子坐下，再慢慢站起来。
“像这样，先起来。”
歇莉丝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再次蹬腿，这回从跪坐变成了鸭子坐。
林玉沉默，伸出双手，“我拉你起来。”
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她的手看起来不像其他小孩那样肉肉的。当手掌搭上他的指尖时，林玉握住他们。
幼小的手，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很难想象这具身躯在坚硬的地板上摔倒，竟然磕不出丁点儿伤痕。
收回了触手之后，歇莉丝的体重竟然也莫名其妙的减轻了。林玉十分轻松地把她拉了上来。
歇莉丝显然对自己的新腿一时半会难以适应，腿肚子直打抖，颤颤巍巍地又想往下掉。幸亏林玉还拽着她。
他用腿勾了一个椅子过来，推到歇莉丝面前，椅背侧对着她。
“把手放上来，先站一会儿。”
歇莉丝听话地顺着林玉的指挥，学着使用双腿。隔了一会儿，两条腿终于不再止不住的抖动。
林玉又说：“我牵着你，走两步。”
一听这话，歇莉丝欣喜地挪开在椅背上放着的双手，“啪叽”一下拍到林玉手中。
看着被自己牵着，蹒跚学步的球球。林玉莫名有种自己真当妈了的错觉。
就这样，他俩学了一下午的走路。
……
球球的回来，一下点亮了林玉逐渐暗淡的生活。
他没忘记吃晚饭，按时点了常吃的外卖。还在饭桌上教会了球球怎幺使用勺子用嘴吃饭。
歇莉丝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有时候勺子没拿稳，不小心让饭粒掉到地上，她就会悄悄伸出一根触手，卷走吃掉，坚决不浪费一点儿粮食。
吃完晚饭，林玉看着她身上脏兮兮，并且被翅膀刺破两个大洞的连衣裙，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不能就这幺坐在这里，得给孩子扯块布做俩件衣裳。
在工作室里翻箱倒柜，林玉终于找到了一块皱巴巴的白棉布。他给熨斗插上电，先把白布烫平。再找到自己好久没用的纸样，等比例用热消笔在布料上画出裁片。
从零开始做一件衣服需要许多时间，一个晚上还做不来。林玉找到了一件自己穿过的T恤，改小了领口，先让球球凑合着穿。
拿到歇莉丝换下的脏衣服，林玉才发现腰部还有一个口子。大概是那个女人弄的。
整条裙子都散发着血腥味，他本想把它直接丢掉，但意识到这幺做很有可能被警察发现，找上门来。就忍着恶心把它丢进了洗衣机。加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洗衣液，让它先转上两圈。
在做给球球的衣服同时，林玉对曾经的爱好又重新拾起了兴趣。他网上下单了几种布料，准备给自己也做一身新衣服。
林玉忙忙碌碌。歇莉丝就坐在他为自己准备的小凳子上，晃着小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林玉的一举一动。
……
夜深了，林玉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收拾了凌乱的工作台，就准备洗漱睡觉。
站在卫生间门口，林玉好说歹说才打消了球球想要一起进去的想法。
虽然知道她并不是人，但球球现在是小女孩的模样。如果放她进去，林玉总觉得被看着洗澡的自己是个变态。
但到要睡觉时，林玉又犯了难。因为不需要，他就没买沙发，但和人型的球球挤一张床，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照球球的黏人程度，今晚必然得和自己待在一起。
林玉在柜子上层翻出一床被子，歇莉丝乖乖地任他盖上。帮她掖好被角后，林玉才不自在地盖好了自己的那一床。
不等林玉伸手，歇莉丝就主动用触手关上了灯。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林玉本以为这一晚会是个不眠夜，结果自己入睡得竟格外迅速。
歇莉丝感知到了林玉的疲惫，今晚就没折腾他。
可明早就不一定了。
ps：
下章车，好难写阿阿阿（狗叫）
感觉自己在写一些违法乱纪的登西（幼女控大悲）TT
但素被欺负的素小玉阿（点头）（说服）
我们球球只是一只贪吃的小海葵而已，，（对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