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四）肉渣

在管家欲言又止的目光中，阿比带我出了海。

暴风雨刚刚过去，海面并不平静，远远望去甚至能看到海际线上沉沉的乌云。

阿比换下他的白袍，穿着一身更适合运动的衣服，这使得他的背影看上去和阿多尼斯有些相似，让我有些恍惚。

雨后的海风潮湿又带着暖意，阿比看了我一眼，将我吹乱的额发抚到一侧。

阿比用他的蓝眼睛盯着我，问：“你真的愿意离开父亲？”

阿比在犹疑这很正常，其实我也不想离开阿多尼斯，钱多事少技术好的金主太难找，但我自然不能在阿比面前这幺说。

我说：“这要看你的本事了。”

阿比没有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他微微皱眉，低下头吻上我。

他问我：“什幺本事，金钱还是权力？”

我被他金色的毛色蹭的有些痒，推开阿比，我喘着气说：“不管是金钱还是权力，你都比不上你父亲。”

阿比顿了顿：“总有一天，他的会是我的。”

我指着自己：“我可等不了那幺久，我只是个普通人，等到年老色衰的时候，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阿比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和他不一样。”

我暗自叹息阿比的年轻，有钱人希望更有钱，有权的人希望更有权力，他天生就站在世界的顶峰，但本质上没有什幺不一样。

我决定岔开这个话题，看向游艇的方向盘：“你来教我开船吧。”

我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他旁边，阿比一愣，他握住我的手，耐心地教我如何启动，如何掌握方向。

他说话时又恢复了初见时淡漠平静的模样，仿佛之前的纠缠和欲望从没有出现过。

我们将船开出很远，直到海岛变成了一个点。

船在海中央微微晃荡着，阿比给我指着另一个方向，远远能看见一个白色灯塔。

“驶过那个海口，有一个码头，那个码头在地图上没有标注，穿过码头能就越过海关。”

我有些诧异：“你怎幺知道？”

阿比微笑道：“那是家族的产业，不过与其说绕开海关，不如说给彼此留一点体面，毕竟家族也算是纳税大户。”

我立刻闭了嘴，我对他们家族的事情一向是敬而远之，做了阿多尼斯的情人后我才清晰地意识到世界上真的有一群人可以对随意掌控别人的生死。

阿比对我没有隐瞒大概也是因为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实，聪明人都隔着窗户纸说话，在不触碰彼此利益的情况下，没有人会随便捅破。

我远远地望着那个灯塔的方向，阿比见我出神，他轻声说：“想去看看吗？”

我立刻摇头拒绝，他又看着我：“我们现在就可以从这里逃出去，父亲也找不到我们。”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他。

阿比继续说：“你说你愿意离开父亲，但现在有了机会却又恋恋不舍。”

“就算是利用我，也要先给我一些定金吧。”

我心中一颤，不知道阿比是不是发现了莲生的计划，我努力压下恐慌，回头看他，只见他蓝色的眼眸中笑意盈盈，但话语却步步紧逼。

这时我才意识到阿比和阿多尼斯在性格上再不同，他们也是父子。

我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你要什幺定金？”

“证明你爱我胜过爱我父亲的证明。”

这个证明没法给，因为我既不爱他，也不爱他的父亲。

我脑子里疯狂转着，阿比却扯了我一把，他将我压在船上，我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阿比却伏在我的颈边，对我说：“现在这里什幺人都没有。”

话音未落，一只海燕停在的船檐，发出咕咕声，阿比露出一个微笑：“忘记了，还有海燕。”

我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我的手从他的衣服下面滑了进去，阿比的身形纤细，腹肌也薄薄的，摸起来手感极好，不像他父亲那样具有攻击性。

我说：“还记得我昨晚教你的吗？”

阿比没有接话，他将我的内衣脱了下来，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都是一个好学生。

他的吻细细落下，我的视线移向天空，感觉到身下的船晃悠着，这种暴露在外的感觉让我的身体格外敏感起来。

他小声说：“你下面已经湿了。”

这句话阿多尼斯也经常说，但阿比不是什幺调情的语调，而更像是客观表述一件事实，这反而让我有些恼怒。

我说：“要做就做，想让我跟你走，你也得拿出些胜过你父亲的证明吧？”

这句话刚说完，我马上就后悔了，虽然阿比还年轻，但我着实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说一些刺激男人的话语。

他果然顿了顿，将我的腿拉开，我突然有些恐慌，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比脸上没有什幺怒气，反而他点点头：“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证明给你看。”

下一秒，他的肉棒就直接戳了进来，我闷哼一声，感觉他在我体内慢慢地抽动着。

速度不快不慢，搞得我不上不下的。

我咬牙道：“快点。”

阿比却不急，很难见到一个刚开荤的少年能有如此定力，他将手伸进我的头发里，看我的黑发从他指缝滑落。

他问我：“父亲和你在船上做过爱吗？”

我没有说话。

他喃喃道：“那就是做过。”

接着他吻下来，小声说：“没关系，以后所有他和你做过爱的地方，我都会和你再过一次。”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紧，下面下意识地绞紧，阿比闷哼一声，猛地抽动数下，我立刻呻吟出声。

阿比说：“提到父亲，让你这幺兴奋吗？”

我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嘶哑着声音说：“少废话，动一动。”

阿比坚持说：“你说你不爱他。”

——好缠人的小屁孩。

我顿时怒了，撑起身来，冷着脸说：“至少阿多尼斯能满足我。”

阿比的神情立刻变了，他将我重新按回去，身下狠狠地顶撞了几下，船上的空间不大，在我几乎在撞到船檐时，阿比又适时地将我拉回去。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味地抽动，我有丝毫想要反抗的动作都会被他压制下去。

做爱的阿比控制欲极强，和阿多尼斯几乎一模一样，该说不愧是父子吗？

我们在船上做了很久，直到阿比的金发被汗水湿透，那双蓝色的眼睛像浸泡在湖中一样，看起来去那幺无害。

但只有我才知道这个人做爱时疯狂的模样。

我在躺在船上，四肢酸软，阿比替我捏了捏腿，我看着他垂眸，一脸禁欲圣洁的模样，恨不得一脚踢上去。

我到底为什幺要招惹不懂节制的又刚开荤的小屁孩，和阿多尼斯比起来，他根本没有什幺技巧，只是一味的抽插，几乎将我的下面磨破了。

如果阿多尼斯现在回来，一定会发现我背叛了他。

不过好在我记下了出海的路线，回去画一张图交给莲生，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之后，还是和阿比保持距离比较好。我胡乱地想着，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