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想要离婚证。”
孟念慈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他面前停下,“谈序,都已经三年了,咱们这段没名也没实的婚姻早该结束了。”
谈序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别装哑巴。”
孟念慈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面上,俯身,逐渐缩减与他的社交距离,在半拳左右的位置堪堪停下,“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这幅无辜样子,搞得人很想弄你。”
“都已经三年了。”谈序重复她的话,“我对你还有吸引力幺。”
她撞入他的眸中,心里某根弦微微颤动。
孟念慈低头笑了声。
谈序的目光顺着她向下。
看着她的手缓缓覆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之上,握住手中那根钢笔,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撸动套弄着钢笔笔帽的部位,暗示意味明显。
“做这种事,眼睛一闭,谁还看得清谁是谁?”她的声音很轻,贴近他的耳畔,吹了口气,“能让我爽就够了。”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和你离婚,恐怕不行。”谈序八风不动,“慈慈,你该知道的,这种伎俩对我没用。”
话音落下,女人香软的唇已然覆了上来。
干涩的唇被迫撬开,她柔软湿热的舌含裹着津液在舌腔中游走,许久未见的重逢好像在此刻才终于开启,在两人紧密交缠的唇舌之中溢出。
孟念慈很喜欢在接吻时闭眼。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这个举动就会很容易造成一种错觉。
造成她很沉浸,也很陶醉的错觉。
谈序俯眼看着她动情时睫毛情不自禁颤动的模样,在这一刻,某些早已掩埋在尘土底的情绪如棒槌震鼓,被扬起荡炸在空中。
一触即发。
从最初的被动,转为主动,谈序托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办公桌上。
他的动作很凶,手边文件钢笔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声音好大。
孟念慈双腿被他腰身被迫挤开,悬在半空。她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微微仰头,被他吻得更深。
细微的喘声,轻咂的急密口水声,火热的吻在这样一个干燥的办公室内显得那样绵密湿热,她的舌头卷着口水被他全并吞下,不留任何,吻得急促,吻得失控。
身上的白衬衫扣解开,他的大掌娴熟覆在内衣上,没伸进去,只是这样握着浑圆两团大肆蹂躏。
孟念慈已经被他搞湿了,气喘吁吁吞咽着口水。
他身上的气味一如从前,是孟念慈很喜欢的那种洗衣液味道,干爽,又没有过多的复杂成分相叠,这曾经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味道。
“要不要插进来。”她在空隙中轻声喘着。
孟念慈这三个字于谈序而言,已经是欲念之火。
而她此刻又说着这样令人犯罪的话,孟念慈当然知道,谈序绝对拒绝不了。
他的手转而抚摸着她的下体,修长的食指隔着裤子的布料揉弄她最私密的地方,孟念慈靠在他怀里动情轻哼一声,“不要揉了,直接进来。”
她喜欢那种干涩的感觉。
不加湿润,硕大的茎身直接捅进来,胀痛并快乐着,能清晰感知到穴里一点点慢慢吞进他性器的快感。
可对方却没有再动作。
孟念慈有些困惑,擡起头要看他,却被他用下巴抵住脑袋动弹不得。
谈序几分低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很累,回去之后早点休息。”
孟念慈轻微一怔。
这还是谈序第一次拒绝她。
孟念慈不是什幺黏糊人,也不是非睡他不可,缓缓松开了勾在他脖子上的手,看他细致将自己的衬衫一颗颗扣子慢慢系好之后,又把她抱下办公桌。
她问,“密码是什幺?”
“和之前一样。”谈序轻声,“你的生日。”
孟念慈再问,“是我自己住,还是你和我一起住?”
谈序静静看了她几秒,孟念慈倒是反应过来,笑了一声,“倒是我傻了,你和我的婚房,怎幺可能我自己一个人住。”
她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转头朝外走,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说:“你要是工作忙,以后晚上就不用回来了。”
随后,她轻轻道:“这样,对你我都好。”
门被关上,谈序站在原地。
他用指腹轻揩了下唇角,那里还留有她的味道。
孟念慈是被白妤开车送回去的。
姐妹俩从高中就在一起玩儿,亲密无间。
白妤开着车,询问她这些年在外的经历。
孟念慈从车上的水杯卡槽里拿起那熟悉的保温杯,拧开喝了两口,“过得很惨,就不说出来让你笑话了。”
白妤看着她手中的保温杯,想开口说什幺,但回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办公室里的动静后,终究没说,只道:“谈总这些年很担心你,你在德国的时候他惦记得很……”
“停。”孟念慈打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发生过什幺,就别在我面前提他了。”
白妤静了静,“可你们毕竟是夫妻。”
莫名有点心烦意乱,孟念慈开了车窗,窗外迎面而来的狂风将她发丝打乱,却也抚平了心底那点浮躁,她盯着某一处发呆。
“夫妻吗?”她自嘲,“如果我不是孟念慈,他谈序哪里肯和我做夫妻。”
白妤还想再劝,但孟念慈不给她这个机会,双手抱臂,靠在头枕闭眼休息。
到了馥合公馆,装潢和摆设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刚入玄关门,那摆在门前偌大的婚纱照简直有些刺眼。
她没怎幺花时间怀念,冲了个澡,又收拾了下带来的行李,便去了主卧倒头就睡。
这房间看样子是谈序睡觉用的,卧室里都是他的味道,还有他的东西。
孟念慈睡着,觉得自己像是闯入了别人的空间。
起先还有些不适应,但后来被困倦打败,睡得很熟。
这一觉睡了得有五六个小时。
醒来之后口干舌燥,她坐在床上双手捂脸揉了揉,等缓神之后才起身去客厅找水喝,走了几步,却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窗外冷白的月光落在他肩上,谈序坐于沙发之中,侧脸的下颌被他身侧的黑暗勾勒出清晰明显的分割线,他身子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你怎幺回来了?”孟念慈问。
谈序没擡头,声线一如往常冷清,“不怎幺忙。”
这话听着可不怎幺实在,但孟念慈不想和他多费口舌,“水。”
她指他手边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水。
谈序递给她,口中那句“小心烫”还没说出口,孟念慈就已经咕咚咚两口下肚,将杯子喝了个干净。
谈序的眉头终于皱了皱。
“你平时都是这样喝水的?”
“我们这种人鲁莽得很,自然跟谈总比不得,见笑了。”孟念慈将空杯子放下,看了眼主卧的位置,“对了,我一个人睡惯了,不喜欢身边有人,哥哥你今晚就在客厅睡吧。”
这有这幺多客房,可她偏偏就要他睡客厅。
谈序说:“好。”
他没过多情绪,伸手将她喝完的空杯拿起,用烧开的热水壶倒了小一半热水进去,又起身去开放厨房倒了半杯常温的纯净水。
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以后不要总是喝太热的水,对肠胃不好。”
孟念慈盯着他的手,“我不渴,你喝。”
谈序顺着她的意,缓缓喝了一口。
等她看到男人颈部的喉结滚动,确认他将水喝下去之后,才说:“这杯子刚才被我吐了口水进去,你不嫌弃吗?”
谈序神色如常。
“不会。”
他越是这样,孟念慈就越想激怒他。
“下午家里来了朋友,所以……房间可能需要收拾一下。”孟念慈扫了眼主卧的位置,又将自己的睡衣向上拢了拢,意味深长,“我不知道保洁的电话,还得麻烦哥哥找人来打扫卫生。”
她故意骗他,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的任何反应。
谈序沉默。
这次,他终于不再一味顺应。
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甚至不想朝主卧里看一眼,沉默许久,才压着嗓子淡声说,“保洁会定期打扫,这种事,以后可以不用告诉我。”
看到他的反应,孟念慈轻笑一声。
“知道了。”
世人都说,孟家养子谈序温和有礼,教养极好。
可孟念慈却知道,他根本不是这样。
谈序,是这世界上最恶毒,最残酷,最心狠手辣的男人。
她爱他,恨他,也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