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头,凝视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
陈诠长得好,她很早就知道。可说实话,年少的时候她对这张脸并没有多感冒——她喜欢那种斯斯文文,看起来成绩很好的小男生。
如今的他与从前相比多了几分硬朗,像行走的衣架子。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的侧脸上多了一个常亮的光斑。
她换上平底鞋,走到他的面前,语气平静。
“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也会出国。”
陈诠低着头。光斑也落到了她的脸上,他甚至能够看清她光洁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他的语气干涩:
“那不一样。”
陈卿那双像小鹿一样的眼睛瞧着他:
“结果都是一样的。”
陈诠猛然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到自己身前。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
“你有没有恨过我?”
她怔了一瞬,陈诠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庞任何细微的变化。
她仿佛陷入回忆,表情没什幺大的波动。
“陈卿。”他死死搂着她,仿佛要把她融入骨血:
“我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后悔。”
他能感受到这副娇躯的温软,也能够感觉到她后背微薄的肩胛骨。心疼和自责一股脑地涌到自己的胸腔,带着一股微酸的情绪。
他还记得任经纪人告诉他的,她差点被人强奸过。当时听了这件事的时候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这大概只是她在圈内受委屈的冰山一角吧?从此以后她再没有发新歌,而这些事情她从未与他提起。
“小卿。”他抚摸着她的发丝,声音喑哑:
“我是你的男人,知道吗?”见她还没有说话,他继续道:
“如果以后你遇到了什幺事,我希望你第一时间能够想起我。”
陈卿不知道他今天抽什幺风,话说的这幺肉麻。想挣脱却挣脱不开,只好在他的怀中被他妥帖地抱了会儿。
……
陈卿和陈诠双双从“TQ”大楼走出,很多人从格子间探出头来,揣测他们的关系。陈卿不知道当晚她即将被很多热心群众关注,险些冲进热搜榜单前几位。走出旋转门的时候,她很惊讶地看见门外堆着几个比三倍人还要高的巨大字母。
“这是什幺?”她语气颇为惊讶。
工人正忙着把这几个字母吊装,没有理会她。陈卿仰起头,发现原本吊在楼顶的“TQ”两个字母不见了,而楼下的吊机正在运转中。
“危险。”
陈诠攥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一边,语气很不好:
“你没有看到写着‘前方施工 注意安全’吗!”
陈卿跟着他坐到车里,身边开车的男人依然心有余悸:
“陈大胆,你也不怕被砸死。”
要是搁在平时,她一定不以为然地和陈诠顶嘴。但是此刻陈卿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值得注意——
“为什幺要换广告牌?”她的脑袋依然试图向车窗外看去,然后又转过来看着开车的陈诠:
“公司要换名字吗?”
陈诠瞥了她一眼,声色不动。
陈卿见他不理自己,一个不好的预感笼罩了她的全身:
“陈诠,‘TQ’不会要破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