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里

“我最不甘心的是,只要走出这间屋子绪织里就会毫不犹豫选择你。”

严格来说里见并不讨厌边渡契这个人的本身。

在某些方面,他内心一隅里那个畏缩在角落用抱头来克服怕黑的小男孩,还会忍不住羡慕像边渡契那种冷漠又忠诚的人。

和他完全相反的存在。

里见和书里描述嚣张跋扈亦或是神采飞扬的富裕人家大少爷都不同,他是更奇异冰冷的人。他像一瓶绀碧色的漂亮廉价香水,无论是谁摇晃喷洒两下,他都会极其慷慨大方的施展香味。

就像是华族的女性要学会和歌,男人要写出优雅的俳句一般,他天生就知道怎幺卖笑。

里见并没有喜欢或者感兴趣的事物,只是常年练习察言观色后,他懂得要怎幺让自己看起来更讨人欢心。

所以他为了父亲去学了绘画,为了母亲去学了钢琴,为了他喜欢的家庭老师拼命练习书法。

看书、马术、篮球、高尔夫、八尺……同龄人学一样都觉得吃力的东西,他就像折断一枝花一般信手拈来。

里见并不觉得优越,反而更多是厌恶,他从不炫耀这些,只是在有需要时利用而已。就像是放在抽屉里最后一格的工具箱,只有东西坏了才会想着拿出来,平时只会生灰。

父母离婚后,他得到一笔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巨款,多到能让那些有钱人对他俯首称臣。他再也不用讨任何人欢心,到再后面一点,他甚至已经想不起来他是为了谁学这些。

当年那些牵一发动全身、自卑敏感的心事,如今再看却是如此模糊,如此不值一提。

只是常年带着枷锁镣铐的人,就算倏然获得自由了也无所适从。他的心早就被囚禁在那间布满灰尘,暗淡到让他一次次流泪说“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会好好练琴”“我真的好怕黑”的屋子里了。

跌落在黑暗中的人,在看到绪织里的第一眼就会毫不犹豫的爱上她。

他那时明明已经发誓不再随心接近任何人,用冷言冷语,讥讽,和大量的奢侈品保护自己。

和少女度过了那个雨如薄荷丝的夏午之后,里见奄奄一息的心重新被注满活力,喜悦的快要裂开,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情,比之前他全力想得到的夸赞还要甜美百倍。

如果…他是说如果是她的话……他愿意再拼尽全力试一试,他愿意为取悦她,或者是得到她做任何事。

他们相遇的那个下雨天,如果换一个人和他打伞搭话都不会是这样,他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只能是绪织里。

没有别人,永远不会有。

就算没有那个下午,里见也确信他会在别的时间爱上她,可能是教室,操场,也可能是一个可以看见樱花绽放的电车里,总之,绪织里什幺都不用做,只要静静等待和他相遇再相恋就好。

感情就是这样胡来、不讲道理,明明有人愿意为了他把心掏出来,换来的也只是一笑了之,有人在身边站了许多年,也会被看不见,心是最自由的,不管情不情愿,毫无疑问每个人都被心支配着,只是有人的感情是横冲直撞,有人更擅长埋在心底。

里见的思绪似乎顿到很远很远之后,他不知情地笑了。不是平日那种为了笑而笑的温柔微笑,更像是预见很久以后幸福到会流泪的场景发自内心的微笑,他是在觉得幸福吗?

里见仿佛是觉得无趣般移开了脚,眼中是窥探到日后幸福对现状的深深不满。他俯身低头仔细观察边渡契,他左耳的四个耳洞却只戴了一个、左手上湖蓝色的发圈、还有红肿不堪的伤痕、眼下微微发青的肌肤、不够精壮但足够好看的肌肤,手腕漂亮突起的一小块腕骨……

里见阖上眼睛,想象这些特征中有多少是因为绪织里构成的,他们从很小就在一起相处,所以边渡契也见过几岁会哭还会迷路的绪织里吧?也会有很多一起拍的从小到大的照片吧?

他通过另一个人成长的痕迹捕捉绪织里的存在,再一点点把这部分抽离开,反复回忆品味,再多过一段时间,这段记忆的参与者就会在里见心里变成他,只有这样他才能抑制住自己的杀意。

里见用自己的病态对抗病态。

为此他不得不憎恨边渡契,而憎恨一旦成型便不会再成为以外的任何东西。

“绪织里,我们也要拍很多好看的照片才行。”

里见停下单方面凌虐边渡契的举动,兴致缺缺地擡眼瞧了眼躺在地上宛如失去生命特征变成精美人偶的男人,语气惋惜道:“很遗憾,本来我的高中同学里一定会出一位有风格的画家。”

接着里见缓步走进盥洗室拧开水,在温热的水流中仔细把手指擦洗干净,水汽氤氲出柔和圣洁的光泽,玻璃台上印着复杂华美的图案,他曾有段时间很偏爱这种哥特风的浮华靡丽,高耸,削瘦,沁入人心的哀婉绝望。

他倾斜着修长的上身,对着布满水雾的镜子极为认真专注地擦干手上的水份,此情此景仿佛是在进行某种圣神仪式,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水生植物似的气味,带着不知情的苦闷凄冷。

里见极为适合这种冰凉唯美的画面,不需要太多华丽的布局装饰。

镜,雾气,略微湿润的发和似笑非笑的眼眸,一切都是朦胧迷幻的,像在屋子点燃了一支迷醉甜美的细香,昏昏沉沉,和他对视的那一瞬,光阴便飞速溜走了。

像是不放心自己手上是不是还残留暴力、憎恨的痕迹,里见又在手腕处喷洒了一些香水,极淡却十分安心好闻的香味,像阳光下随着微风徐徐摇曳的鸢尾花。

里见并不崇尚暴力,可这是他计划一环需要的扣,所以他会尽善尽美做到最好,何况对方是他嫉妒又憎恶的人。

所以无论是什幺手段,只要有用的就是好办法。

他对着穿衣镜仔细确定笑容、服装、配饰,才移步走进有绪织里的房间。

幸好,面具依旧严丝合缝镶在他脸上。

暂时不能让绪织里看到他丑陋肮脏的面目,但像绪织里那样温柔善良的人一样会毫不犹豫接纳自己,因此他并不觉得害怕。

咔嚓,咔擦。

相机按下快门发出清脆的快响。

里见拍下一张又一张淫靡色情的私房照,这样的照片在他家里还有成千上万张,主角都是面前合眼熟睡的少女。

“放心,只有我才能看见绪织里这幺可爱的一面,不会有别人的,所以更多更多展现你的可爱给我看吧?”

里见摁下相机的录像模式,接着把相机放在三脚架上,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色跳蛋放在少女娇媚粉红的小逼上,用手机遥控到最低档。

肿胀敏感的阴核稍稍一刺激就涌出大股的爱液,宛如一块饱胀的海绵,轻轻一碰就会喷水。

“唔…嗯、?”似乎是恢复一些神志,周围是让人觉得怀念的香气,明明不是该沉迷在性快感的时候,但异物富有节奏又迅速的震动让人忍不住想得到更多,绪织里挺了挺腰像是不满足现状。

“很舒服吧?都忍不住夹腿了呢。”他把缓解阴部红肿用的药膏用手指化开,指尖隔着跳蛋拨弄着阴唇上药。

在跳蛋的刺激下,甬道泄出大股水,他射在她子宫里的白浊精液和黏腻的水液缓缓从穴口流出,在丝质床单染上一大片污秽,淫靡的气息如花粉从空气中扩散开,他拨弄手机将跳蛋开到第二档。

“啊,唔!不行的!不行!”不知道是睡了太久,还是发烧蒸干了身体里的水分,绪织里开口觉得干涩疼痛,但模糊的潜意识不断叫嚣着让她清醒过来,否则一定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不行,唔!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绪织里急红了眼,跳蛋被放置在阴核上猛烈震动,娇嫩敏感的阴部仿佛成了玩具的跳床,不断被猛烈冲击震动着,大腿不受控住开始痉挛抽缩,但这些都是身体基于快感给的反应,她还是漂浮着,仿佛是一个第三视角般,只能模糊感受自己的身体被人随意玩弄着。

“都怪我不好,只顾着让绪织里舒服,忘记给你喂水了,下次我一定会做的更好,所以不要生我气好吗?”里见拿起桌子的白色药片,顿了顿,掰下一半丢进装有温水的杯子里,水顷刻浑浊起来,看上去十分可疑。

他将杯中水含住,一点点喂着绪织里喝下,略微发苦的水让绪织里忍不住张嘴想吐,却被里见用舌头抵了回去,最终口渴战胜了味觉,绪织里还是乖乖把水喝完了。

里见满意地笑了笑,恋恋不舍地吻了吻依然在昏睡的人的唇,眼眸弯成月牙:“绪织里好像《睡美人》里的公主啊。”

里见的睫羽在灯光下投出一片阴影,他轻柔抚摸绪织里散落在枕间栗色长发,毛绒柔顺,发尾松松打了个卷,让他想起松鼠的尾巴,给人蓬松温暖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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