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沈令仪收起悲意,突然她感觉背后一股冷冽的风袭来。凭借着生的本能,她擡手挡下迎面像要将自己切割对半的凌厉。
哐!她该庆幸自己今天卸甲并没有将护腕卸下。
兵器与护腕相撞,激起猩红的火花。力道之大,让沈令仪赶忙后退几步,一个跨步半蹲才散掉了对方的力气。
是杀招!
沈令仪擡头,想望清究竟是谁竟敢擅闯将军府。
“是谁!你不要命了吗?”她怒喝。可蒙面的黑衣人并不想跟她废话,挥起剑便连续出招。
沈令仪手上无武器,只能采取以守为上,一边抵挡一边向后退步。眼角余光看到琥珀放在屋内的长矛,就想拿。
只差一厘米,就要拿到了!可对方也洞悉了她的想法,一个飞身将长矛挑远。
沈令仪被推倒在桌边,黑衣人闪身而至。捉住桌角,她将桌子挡在身前,桌子被劈成两半。随手拿起被劈断的一截桌角,她狠狠砸向黑衣人的腰侧。
黑衣人被砸得退后了两步,一时间两人便又呈僵持的局面。
沈令仪以木棍为剑,挽了一个剑花,吐掉血沫,重新握紧。
看来是真的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了,自己才刚回京城不到两天,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黑衣人的见状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嘴边吹出一阵诡异的响声。
糟了!有援手!
又跳下来约2-3人。
这些人都是死士,且出手狠辣,单是自己打斗了那幺久闹出这幺个动静都没有人过来,就知道他们肯定已经处理好了府内的人了。只是不知道是被迷晕了还是被残忍杀害了。
沈令仪皱了皱眉。
她捉起窗边的纱帘,往黑衣人的脸上扬去。盈盈月光撒在细纱上,一时迷了黑衣人一行人的眼,趁着这个功夫,沈令仪往上跃起,想要通过屋檐先逃出去。
可黑衣人凭借着耳力,也是朝着那一片朦胧掷出了一个箭矢,沈令仪躲避不及,箭直直地插在了右胸。一股气提不上来,她往下栽。
小树干给她缓冲了些,她顾不得多想,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幺交待在这里。捂住流血的胸口,又从衣角撕下布条摁住,她得避免留下任何血迹能被追踪到。
她望了望天色。咬牙拨开了树叶。在快要晕倒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狗洞。没多想,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了过去。
洞外的花园景色还是如4年前那样没变过。月色中,那穿着一身白色内袍的人还是那幺好看。
明明很痛,沈令仪却觉得自己在笑。她如破线的玩偶般直直哉下。
晚风扬起了沈令仪的头发,绑着的那条红色的发带飞扬,刚好拂过了裴景煜的眼睛。他的眼前一瞬间红了一片,等发带落下,他的臂弯已经紧紧托起了她。
她用着最后的力气只呢喃出两个字。
“景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