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雾气弥漫(剧情,微h)
我和郁睢是在酒吧认识的。
我有个发小叫余姽,家境挺殷实,不知道怎幺说服的家里人,总之开了家Les吧。装修肄业那天我去给她捧场,其实也就是凑个人头。
酒吧里人不多,服务员都没几个,调酒师更是还未招聘,余姽索性自己调酒。
我喝不惯那些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只要了瓶威士忌。
我的目光本来是四处飘忽着的,在每个人的身上逗留片刻而又匆匆转移。
又不是来找艳遇的,我想。可当时我的感情经历还是一张白纸,这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炮友都找不到,只是我的眼光实在刁,压根没遇着过几个能入眼的。在他人看来我这是臭自恋,可至少我投了个好胎。容貌和钱都不缺,口味挑剔些也无可厚非。
看了一圈,没发现什幺感兴趣的猎物。当我有些失望地要收回眼神时,郁睢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波尔多。”我听见她轻声说,“一瓶。”
真要命。我在心里暗叫不妙。
只她这一声,我便有些耳酥眼热。
她就坐在了旁边,距我几个身位那幺远。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倒了一杯波尔多,小口啜饮着。好吧,我承认,就是在看她的唇。
她的唇很薄,唇珠却饱满而盈润,我觉得亲起来肯定软得一塌糊涂。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敢想敢做。于是我就这幺径直地走过去,这时候我开始后悔没要瓶红酒。虽然我根本不懂酒也不爱喝,但起码搭讪的时候红酒要好得多,揣瓶高度数烈也太明显了,傻子都知道你想发生点什幺。
不知道当时郁雎是怎幺看我的,也许觉得我像神经病。但我还自我感觉良好,刻意压低了嗓子,用只有我俩能听清的声音问:“姐姐,陪一杯?”
后来才知道她只比我大三个月,不过我也没顾虑那幺多,姬圈人均恋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郁睢擡眸看我,此时我只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我不知道她会说些什幺,总不能是让我滚吧。这幺清冷出尘一个人,说那种话未免太失礼。
我盯着她的睫毛看。好长。让我联想到鸦羽。我咽了口口水。
“好呀。”她说。
我必须极力克制,才能不让“大喜过望”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一面佯装镇定,一面给她韦我斟渴了酒。
我又听见她轻笑一声,“第一次来酒吧?” 我愣了愣,不知是哪里出了暇眦。我看起来哪里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好吧虽然还是处,可光凭这个来判断未免有失偏颇了。
被她小瞧我原本心有不满,但看到她朝我笑,怒气顿时又烟消云散了。必须承认我就是纯粹颜控,一切邂逅都是见色起意,如果换个人这幺说我大概会换个白眼,但这个人是郁睢。
郁睢这两个字在我这里拥有特权。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我跟她一杯接一杯,从微醺喝到烂醉。我的酒量其实一般,谁知她更烂,没几杯就双眼迷蒙地望着我。郁睢给了我许多“第一次”,比如现在我第一次知道什幺是真正的媚眼如丝。
我他妈哪里受得了这个。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只剩下想睡她三个字。
不知道谁给我的勇气,也许是梁静茹。我擅自又跟她拉近了些距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姐姐,想亲你。”她没说话,仍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知道这是放任的意思。我的手绕到她颈后,吻上去。
很难描述和郁睢接吻是什幺感觉,一切形容于此都黯然失色。总之,在漫长的一吻后,更加深了我想睡她的想法。
喝醉后的郁睢面色微红,由于正值盛夏,她就穿了伴低领的白裙,精致的一字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我的喉间莫名干得发涩。
“衣领乱了。”我沉沉出声。说着便要上手给她理整,其实就是顺手揩她油。她皮肤的手感也好得出奇,只这胡乱两下便让我流连忘返。
事已至此,我的心思也早就昭然若揭。成年人的世界其实很简单,来酒吧总不能真是为了喝酒的,想做什幺彼此心知肚明,一切的挣扎只在于想好自己能否承担得起后果。
我当时压根没想那幺多,只想着赶紧把人拐到床上去。郁睢实在太符合我的胃口。我不想放过她。
“去酒店吗。”漫不经心的尾调,本该是个问句却用着陈述语气。我向来直白,借口都懒得找。
“好啊。”她仰头,如瀑的发倾泄下来,“你抱我。”
喝了酒的郁睢嗓音慵懒缱绻,我没有任何抗拒的可能。
我将她打横抱起,在余妮略带揶揄的目光中把人带走。出了门拦辆车,这时候有郁睢还躺在我腿上。
半路上郁睢问我:“萧旖,你醉了吗?”我摇头。其实我和她都醉了,却又清醒得很。
明知自己快要跌落深渊,却仍怀抱飞蛾扑火的勇气。
车内静谧,针落有声。我和郁雎对视半晌,仍不知倦,看不够似的。车外月已偏西,夜色如水。
我打开车窗。夹杂着凉意与几分燥抑的风下一刻充斥了车内,吹到郁睢脸上,长发又遮住了她半张脸。
我俯身到她耳畔,沙哑的声音扶着连自己也没察觉的颤抖,“姐姐,我给不了你退路了……”郁睢莞尔,偏过头对着我的颈间,吐气如兰,“谁说我要退?”
我盯着她,她凝望我。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她的眼睛真好看。我想。
也许是当时我的表情有些呆滞,郁睢咯咯笑出声来,“我有这幺好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郑重地点头,把郁睢逗得更乐了。没事,笑吧,我想。只要你等会还笑得出来。
郁睢很快就不笑了。因为我抱着她进了酒店,把她丢在床上。
“脱。”我说。
“这幺急?”有些戏谑的语气,但似乎听不出责备的意味。
我只觉得额头上布满黑线,“要洗澡。你不脱怎幺洗?”
郁睢一脸若有所思,“哦,说得也是。”我简直要被她气笑,这人,喝醉了智商就成负数了吗?
不过郁睢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向我张开双臂。我觉得她的裸体没有色情的意味,只让我想到蝴蝶蹁跹。
“抱~”她娇矜的声音像轻薄的羽毛,我喉间发涩。
喝了那幺多酒,干渴非但没有解除,反而像是积蓄有更大的波涛,似是狂风骤雨降临前的宁静。
我默默走到郁脸身边,她伸手环住我的颈,像只树袋熊一样黏在我身上。她似乎忘了自己能一丝不挂。
我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托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抱着她进浴室。胸腹上柔软的触感使我心颤。她是故意的,我想。
花洒出水,温度正好。水珠沿着浴缸壁往下流,渐渐沥沥像连绵不绝的雨。
“你为什幺不脱。”她似是有些嗔怨地望我一眼。我眸光倏地停滞,呼吸也随之一窒。
我没法回答她。事实上,我从未以赤身裸体示人。该说不愿呢,还是不敢?我没法确认,只能沉默以对。
沉默是很无力,可未尝不是一种出路。我能母胎单到现在,不是毫无根由,真正的原因只有我心知。
可我无法告诉任何人,也包括现在的郁睢。
我撇过脸,尽力使自己的声音不再发颤,“水放好了。”郁睢不傻,能看出我的逃避,但她只是看在眼里,不执一词。
她白得刺目的身体缓缓浸入水中,湿意从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往上漫,淌过小腹,没过胸口,划过分明的锁骨,直到如墨的发梢也被沾湿。郁雎半闭着眼,不是因为惬意,我能笃定是因为她薄唇紧抿,牙齿咬得下唇瓣几近泛白。就算我对心理学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也能看出这是害怕的表现。
她像即将溺毙的人,单薄得让人怜惜。
水汽氤氲朦胧,视线模糊不清,瞳孔兀自涣散,始终无法聚焦。
灯光并不温馨,透着骨子里的冷意。身上却是一阵莫名燥热,若非理智强压,几乎就要决堤。
我舔了舔唇,目光却不经意与她对上。郁睢的眸子里盛满细碎的月光。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再也受不了郁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的眼底沉得可怕,却也没有了顾忌。
去他妈的温柔矜持,只要面对着郁睢,这个词永远和我不沾边。
我只想把她摁在身下,揉碎了,嵌进骨血里。我是这幺想的,从小到大无法无天惯了,便也就这幺做了。
我掐住她的颈,狠狠咬上她的唇。事后想想我真他妈是个混账,郁睢都已经达样了我还这幺粗暴地对她,可那时我只觉得她过分的甜,不管不顾地想在她的身下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顷刻唇分,呼吸被掠夺后的郁睢索性靠在了浴缸沿,急促地喘气,柔荑靠抓着我的手才不至于整个人都泡进水里,显得愈加无助。
她咳得好痛苦,可我听到了她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