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后,许沫沫只觉庆幸,幸好当初自己没有成功,不然即便生米煮成熟饭,这桩婚事大概还是成不了。
张氏母女对自己的敌意可不小,且手段简单粗暴,她毫不怀疑如若自己坚持要赖上王公子,最终只能获得一个香消玉殒的下场,于她而言,现在的发展是最好的结果,既不用和张氏对上,又得到一桩不错的亲事。
因心中得意,许沫沫不自觉带出了些情绪,眼角眉梢的笑意完全掩藏不住,外人只以为她正为妹妹的婚事欢喜,暗赞一声姐妹情深。
这假象只能骗骗外人,至少许溪是完全不会往这方面联想,她死死盯着一来就抢尽风头的长姐,心中暗恨,见对方似有开心之事,更是不平,人在愤怒时,通常脑袋不怎幺好使,故她想也不想地直接开口道:“长姐还没订亲,如今妹妹先行婚配,让我好生羞愧,怕有人拿这点议论长姐,这就是妹妹的不是了。”
没待许沫沫开口回应,长公主抢过话头,对张氏母女笑吟吟道:“倒不用担心这一点,我这几日和许大小姐相处得愉快,起了拉媒的心思,还望许夫人不要嫌我多事。”
顶着众人或嘲讽或羡慕的目光,张氏如坐针毡,可此刻只能艰难笑道:“怎幺会,殿下愿意替小女相看,妾身感激不尽,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可否说道一二,之后妾身也好告知夫君。”
长公主迫不及待要将表弟和许沫沫的婚事落实,顾不得多刺张氏几句,加大声音,朝众人说道:“许夫人可知我那表弟,宁安侯傅屿凡,年纪虽大了些,但相貌和才学勉强拿得出手,不至于辱没了许大小姐。”
刚说完,周围传来阵阵吸气声,大家想过长公主介绍的对象不会差,但这个答案还是出乎意料之外,大名鼎鼎的宁安侯谁人不知,年纪轻轻便实权在握,同龙椅上的那位又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可说是妥妥的金龟婿一枚,如若不是他本人拒婚的传言甚嚣尘上,宁安侯府的门槛怕是要被媒婆踩破了。
张氏气得差点心梗,千防万防,终究挡不住前头留下的孩子奔向好前程,跟许沫沫一比,她的溪儿不管嫁予谁,总归都差上一截。
感觉喉咙深处涌上一股铁锈味,她捏紧手里的帕子,极力忍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长公主费心了,妾身在这先谢过殿下,只是不知侯爷本人是否知晓?”
其实这话多少有些得罪人,但宁安侯前几年和陛下斗智斗勇的传言历历在目,大家是能了解张氏的苦衷,怕这事是长公主的一头热,宁安侯本人并不乐意,那许大小姐最后是嫁与不嫁?
嫁,宁安侯不来提亲,何来嫁去侯府一说?
不嫁,谁敢搅和长公主亲自说媒的亲事,那许大小姐不就白白被耽误了?
是以,若只是公主个人的意愿,这未必算是件好事。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长公主未有丝毫见恼,面上的笑意更加放肆了些,说:“许夫人放心,亲事是表弟亲自提起,他上回匆匆见过许大小姐一面,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巴巴地上门拜托我替他说这门亲事,陛下原本还在愁表弟的亲事,这不,他自己碰着喜欢的姑娘,不用陛下催就开窍了。”
最后一条路被堵死,张氏脸色煞白,由满脸不忿的许溪搀着,加上始终面带微笑的许沫沫,一起向长公主行礼致谢。
这桩亲事差不多算是尘埃落定了,迎着今日耀眼的阳光,许沫沫微微眯眼,期待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