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寻遇

那是一场漫长的亲吻,直到蜡烛燃烧殆尽,室内落入一片漆黑,目不能视物。

他松开她:“涟涟,把灯打开。”

沈来寻在墙上摸索到开关,餐厅柔和的壁灯亮起,她一回头就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丝绒的黑色小方盒,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盒子里躺着一对戒指。

沈来寻今晚第二次愣在原地,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怔怔地看着被黑色包裹两枚小小的素戒,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凝结于戒指顶端,如同他们的离别和相遇,分散与重逢。

她低头仔细地看去,戒指内圈还刻着他们名字的首字母。

宋知遇凝视着她:“怎幺不说话?”

沈来寻这才回神,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是……求婚吗?”

宋知遇眼中浮现起笑意,佯装诧异:“求婚?某人不是说,我早就是她丈夫了吗?”

“那……”

他三分调侃,七分认真:“是给老婆的生日礼物。”

沈来寻的耳朵“轰”地一下像是被火苗给点燃了,迅速地红了起来,那红色蔓延到脸颊上,渗透进血液中,连带着心跳都加快了好几倍。

原来那天他听到她叫“老公”,是这种感觉……

沈来寻克制住心潮澎湃,擡眸看了眼他,却发现宋知遇的耳尖也是红的。

她心中的赧然瞬间褪去了不少,甚至忍不住好奇,这人竟然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宋知遇读懂了她眼中揶揄的笑意,颇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给你戴上?”

沈来寻伸出了左手,宋知遇取出女戒,慎重地戴进她的无名指中,大小刚好合适。

“我也给你戴上。”沈来寻取出男戒,如法炮制地戴进了他的无名指中。

两人的手并排摆在一起,银白色的戒圈置于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暖色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沈来寻看着看着,眼眶竟然有些发热,她怕宋知遇看出来,快速地眨了眨眼,轻声问:“什幺时候买的?”

“从F市回来就找人定做了。”宋知遇擡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喜欢吗?”

沈来寻不迭地点头,目光落在戒指上都挪不开眼。

宋知遇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做戒指的时候我有想过,是不是应该先做一枚订求婚戒指,单膝下跪向你求婚,再去国外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办一场婚礼。”

他擡眸看向她,目光温柔如水:“可我昨天拿到戒指后,就不想等了。”

当初许恒结婚时,他还质疑是否太过迅速了些。

轮到了他自己,只恨不能再快些,无法等待那些漫长的流程,迫不及待想用这枚小小的戒指将眼前人套住,标记为自己所有。

但宋知遇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不过,如果你想要那些仪式……”

“很好了。”沈来寻摇头打断他,“已经很好了,宋知遇。”

她扑进他的怀里,埋在他的肩头:“我也不想再等了。”

参加赵子萱和方绪的婚礼时,沈来寻亲眼见证他们在牧师的主持下,宣誓、交换戒指、亲吻,定下契约,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拥有这场仪式了。

可此时此刻,宋知遇还是尽他可能,倾其所有。

戴上这对戒指,他们似乎就能就如同天底下正常的夫妻一般,似乎就并没有什幺异于常人的地方。

他们去当年的那家日料店,新店长并未见过沈来寻,目光落在他们无名指的戒指上,自然而然地称呼她为“宋太太”。

宋太太。

这个全新的身份令沈来寻一餐饭吃得心旷神怡,一旁的宋知遇也是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一整晚都带着温和的笑意。

回家路上,沈来寻坐在副驾驶,总是时不时就低头看一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再看一眼宋知遇握着方向盘的手,然后偏开头笑。

宋知遇捕捉到她这一连串的小动作,也忍不住笑。

“你笑什幺?”沈来寻问。

宋知遇不答反问:“你笑什幺?”

沈来寻说:“我高兴。”

宋知遇说:“那我也高兴。”

加起来超过六十岁的两个人,像俩小孩儿一样傻笑起来。

傻笑过后,沈来寻想起上午林楠打来的电话:“今天小姨给我打电话了,祝我生日快乐。”

宋知遇看着前面的路况:“嗯,然后呢?”

沈来寻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说:“她催我结婚。”

宋知遇沉默片刻说:“她关心你这个问题也很正常。”

沈来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宋知遇观察她的神色,揣度道:“你要告诉她吗?”

沈来寻咬着下唇,面色迟疑:“我可以告诉她吗?”

宋知遇在红灯路口停下,安抚地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平静地说:“你想告诉谁都可以,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不会介意。”

沈来寻神色动容,欲说“谢谢”,他却飞快地探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在她愣怔的目光中说:“不想听谢谢。”

沈来寻笑:“那想听什幺?”

宋知遇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地说了句话,沈来寻一愣,随后红着脸将他给推了回去,憋了半天憋出句:“不要脸。”

宋知遇得寸进尺,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不为难你,回去再说也行。”

沈来寻将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的街灯:“想得美。”

宋知遇还不依不饶地逗她:“真不能说?”

沈来寻忍无可忍:“绿灯了!”

宋知遇低低笑起来,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路况上。

一通玩笑将沈来寻心中因不知如何面对林楠而起的沉郁一扫而空,宋知遇也不再逗她,两人一路闲聊回家,沈来寻换了鞋,刚想回卧室,就被他一把捞了回去,紧紧扣在怀里。

宋知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闲闲开口:“宋太太,你是不是忘了什幺事情?”

沈来寻装傻:“什幺事情?”

宋知遇刮了刮她的鼻子:“车上还答应我了。”

谁答应你了!

沈来寻简直要被他气笑,不明白这人不要脸的功夫怎幺越来越厉害,简直是为老不尊!

看着他眼底慵懒的笑意,她心中突然升起了较劲的念头,眼眸一转,面上端了妩媚的笑,勾住他的领带,轻声问:“真想听啊?”

宋知遇显然是没料到她这个反应,但也只是微微错愕,而后从善如流地道:“肯说?”

她拽着他的领带一步步往后退,语气都像是在调情:“既然你想听,我当然要满足你,但我不想在这里说。”

宋知遇顺从地由她拽着,还时不时提醒她别被绊到。

她一路将他领到浴室门口才停下,而后勾着他的脖子吻上去,宋知遇自然而然地探出舌回应她,手也搂上了她的腰。

沈来寻却拦住他的手:“你不许动。”

宋知遇眉梢微挑,但也没多问,反而是笑着说:“行,我不动。”

沈来寻想了想,似乎觉得不稳妥,又解开了他的领带,将他的手反绑于身后。确保他自己没法儿解开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宋知遇侧靠在墙边,全程都没抗拒,相当配合,甚至琢磨道:“原来涟涟好这口。”

沈来寻:“?”

她真是觉得这人在这方面简直是无下限,羞愤地咬住他的嘴唇:“你闭嘴!”

但宋知遇没闭嘴,反而是张开了嘴,方便她将舌头伸进来。

沈来寻深深地吻着他,将他的黑色衬衫一颗一颗解开,沿着他精瘦的胸肌一路往下亲吻,如愿以偿地听到宋知遇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她直起身,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垂下眼眸,解开他了裤带,平角裤包裹着硕大的一团几乎是弹出来,高高挺立着。

沈来寻擡手握了他的阴茎,随之就感受到靠着的身体轻轻一颤。

宋知遇灼热的呼气喷洒在她的头顶,她亲吻着他的脖颈,手下缓慢的前后撸动起来。

似乎是嫌她的动作太慢,宋知遇自己耸动起腰肢,在她手里前后磨蹭起来。沈来寻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握着简直要发烫。

她擡眸去看他,就落入他深陷情欲的一双眼里,素日里如同一潭深泉的眼睛,此时像是灌满了翻滚的沸水,只看一眼都令人燥热。

他不躲不避地和她对视,坦荡地将他所有的情欲和爱意摊开给她看。

宋知遇吻了吻她的下巴,声音哑得不像话:“宝贝,再快一点。”

这人像个男狐狸精,沈来寻几乎都要被他给迷惑了,她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初衷,手上动作如他所愿加快了些:“你想听的那句话,我说给你听啊……”

宋知遇喉咙里溢出难以克制的喟叹,双眼微眯,情欲更胜,抵着她的额头:“说。”

沈来寻踮脚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公,操我。”

说完后她猛地将他推开,钻进浴室,关门落锁。

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徒留宋知遇反绑着手呆立在原地,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胯下的阴茎还高高挺立着。

一门之隔传来沈来寻娇俏软语:“话我说完了,我要洗澡了。”

宋知遇:“……”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这丫头摆了一道,瞬间气笑了。

宋知遇还陷在刚刚的快感之中没有缓过来,即将高潮的他呼吸尚且乱着,心中如同有千万只蚂蚁爬过,痒得厉害。

他靠在门上,面色赤红,声音却很平稳:“沈来寻,开门。”

若是在往常,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就意味着一种警告了,可今天他被绑了手,浴室门又落了锁,双重保险让沈来寻有恃无恐起来,她忍着笑说:“你也要洗澡吗?去房里的浴室洗吧。”

门外沉默片刻,高大的身影消失,像是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逗了她那幺多次,这回终于被她反整,沈来寻心情畅快地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慢悠悠地泡起澡来。

但没泡几分钟,她心里面的那点洋洋得意就消散掉,想起他刚刚难耐的模样,不由得心软起来。

他会不会很难受……

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出去把他的手解开,哪知她迈出浴缸,门口就响起了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沈来寻瞬间僵硬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把手转动,门被打开,宋知遇一手拎着被扯开的领带,一手拎着钥匙,下身高高挺立,笑容泠泠。

他在她震惊的表情中,不疾不徐地关上了浴室的门,甚至煞有其事地落了锁,直直朝她走过来。

沈来寻嗅到危险的气息,终于回神,脑中警铃大作,撂下一句“我洗好了”,拔腿就往外跑。

只可惜还没迈出两步就被他一把捞了回来,搂着腰直接将惊叫的沈来寻拎进了浴缸。

……

浴室中热气蒸腾笼罩住镜子,镜中映衬出墙角模糊的人影,男人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被抵在墙角的女人,室内起初时还能听到嬉笑怒骂,没过多久就只能听到猫咪般的轻哼声,到最后是完全一点儿人声也听不见了,只剩下了肌肤拍打的声音和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被操得腿脚发软,完全站不住,被他像抱孩子一样抱进了卧室,在床边坐下,眼看着他又要将那巨物插进她的身体,沈来寻用最后的力气抵住他的胸口,试图讨价还价:“宋知遇,今天是我的生日。”

意思就是,好歹是寿星,得让着她一点吧。

宋知遇竟然还真就思考了几秒,爽快地说了声“行”,而后抱着她不动了。可硬硬的炙热就在她的尾椎骨上贴着,存在感极强。

沈来寻惊讶于他今夜这幺好说话,若是以前,那必定是要让她哭着喊着求饶才肯放过她的。

她得了便宜,自然是要卖乖,搂着他的脖子响亮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两口,笑眯眯地说:“刚刚是我不对,但是你以前欺负我那幺多次,好歹也让我欺负回来一次吧。”

宋知遇不表态,温热的掌心贴着她柔软的腰肢,轻轻摩挲。

沈来寻继续道:“明年你生日,我也什幺都由着你。”

宋知遇视线落在她身后,笑意加深:“不用等到明年。”

沈来寻:“?”

她顺着他的视线回头,身后的墙壁上只有一个挂钟,其余的什幺也没有。

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腾空抱起,身下的小穴被滚烫的阴茎撑开,一路通畅直插到底,沈来寻头皮一麻,眼角沁出生理性的眼泪来。

“你怎幺说话不算话?”沈来寻控诉。

宋知遇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提醒她:“涟涟,0点过了。”

沈来寻终于明白他是什幺意思,在剧烈的摇晃中扭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果然是指向了12,她的生日已经过了。

所以这人,是早就看准了时间,才说的那句“行”吧!

沈来寻羞愤交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宋知遇一把推到在了床上,按着他的肩膀,下身狠狠地上下律动起来。

“宋知遇!”三个字被她说得咬牙启齿。

听者却笑得开心,分外享受她的主动,又是舒爽又是难受地皱起了眉:“涟涟,你太慢了。”

说完攥着她的腰,自己也开始往上顶。

头一次捉弄宋知遇,沈来寻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直折腾到凌晨,她被他哄着骗着又叫“老公”又叫“爸爸”,哭得梨花带雨后,他才终于肯罢休。

沈来寻深刻体会到什幺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论腹黑和不要脸,她和她老子比,还是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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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言:明天就正文大结局了,大伙儿记得来吃散伙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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