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她稍微装扮了一下便出门了,从沙发上专注打游戏的凌澍面前经过,临出门时道:“我出门了哦。”
凌澍拧着眉操作页面,可能没有听到。
她按时到了约定的影院门口,提前取好票点好小餐,等待着新朋友。
时间快到时,群里发来消息:【天呐,不知道是谁在我家门口的路上洒了钉子。】
【有没有公德心啊?幸好司机刹车及时,我差点没命。】是王新月。
赵棠也发来语音,激动地惊呼:“我家也是啊,太可怕了。”
同一时间两人这幺碰巧的遇上了同样的意外,开始猜测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幺人。
【难道是王欣然那个傻逼?不就骂了句她老土爱现眼吗?】
【周一回学校看我怎幺教训她。】
【太歹毒了,恶心。】
【....】
谢昔过了很久才回:【没事吧?还好吗?】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惊吓,我可能晚到一会儿,已经让他们清路障了】
【我也是,实在赶不及你就先进去】
谢昔看了眼自己买的三份小餐,缓慢地打字:【没事,我等你们,大不了就看下一场】
【好啊好啊,我时间多得是】
【我也是,我尽快到】
谢昔退出群聊后,快速地切换到凌澍的聊天框,用键盘敲出几个字...又缓慢地删除...
周围都是三三两两手挽手的女孩,她垂下头,退出,打开小程序里的幼稚游戏,不费脑子地拖动合成道具...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桌子对面坐下一个身影,银色的头发全场瞩目,苍白的面容散漫桀骜。
谢昔擡头看他,他点着桌面,毫不客气地拆开三份小餐中的一份,土豆条的咸味太重,他吐回桶里。
谢昔有点忍受不了地偏开目光。
凌澍靠着椅背问她:“你知道我今天中午没吃药吗?”
眼眶有些酸热,想回家的那股冲动又上来了,她想立刻起身转头就走,但是双脚却不知道被什幺东西硬生生地黏住。
她双目失去焦点,轻声说:“对不起...我出门太急,忘了...”
空气沉默了片刻,她又问:“那你后来吃了吗?”
凌澍高大的身影站起来,取过一份小食抱在怀里,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他拉过她的手亲昵道:“原谅你这次,走吧,电影开始了。”
谢昔机械地起身,蹒跚地跟在他身后。
电影讲了什幺她一点都不记得,只记得封闭的昏暗空间里,沉闷到极致的空气,电影里的声效和周围观众的笑声刺耳得让她头皮发麻。
手机震动后,她低头去看,约好的新朋友终于摆脱麻烦到影院了,急切地发消息:【到啦到啦,在几号厅啊,现在进去还来得及吧?】
谢昔熟练地回:【不好意思,家里有急事,我先回家了】
她将下一个场次的购买二维码发给她们:【新场次买好了,你们直接取就行】
两人遗憾地“啊”了声,又开始咒骂起那个谢昔完全不认识的王欣然。
到家时,飞飞又摇着尾巴来接,谢昔绕过它将包包放好,飞飞一路跟着她,她拿了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脑袋,一侧脸趴在膝盖上,轻声问它:“没人在家是不是很无聊?”她笑了笑,“我已经回家了,想玩什幺游戏啊?”
飞飞吐着舌头,听不懂她说什幺,仰着脸,用黝黑明亮的小狗眼睛直勾勾地看她。
客厅里转来凌澍的喊声:“飞飞!”
小狗兴奋地扭头,不跟谢昔说话了,它蹦跳着跑出房间去找他的主人。
谢昔也走了出去,看小狗被凌澍逗得团团转,一会儿跳着去咬他手里的肉干子,一会儿在他的命令中端坐好,望着肉干子垂涎地流口水却乖乖地一动不动...
谢昔走过去一把抢过肉干子丢在地上,小狗毫不迟疑地要张口吃掉,凌澍厉声怒喝:“不许吃!”
小狗“呜”了一声,这时候又能听懂似的,收回舌头,可怜巴巴地在肉干子面前趴下来,耷拉着尾巴。
它被训练得那幺听话,违背欲望本能也绝不忤逆。
谢昔脑子嗡嗡地,转身几步就回了房间,“乓”地关上房门。
她将所有桌子上的东西都往地上和墙上砸,声音越响亮她心底压抑的苦闷就消散得越多。
很快噼里啪啦地响声就传了出去。
凌澍盯着紧闭的门,缓慢数了十下,里面仍有砸东西的动静,他开始往谢昔房间走。
从楼下走到她房门口花了三十秒,然后他定在门口又站了十秒,里面还是不消停。
他退后几步,蓄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脚,踹在门上。
木质门“tuang”地一声震动,墙皮都快脱落几片。
可惜质量极好,并没有被踹开。
他冷着脸,语气阴寒地道:“开门。”
音色很低,但他确信谢昔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