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昂贵的粥,服务员小心翼翼按下门铃,迟迟没人开门,她着急地又按了一下。门这才被打开,一个眼睛肿了的漂亮女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疑惑地看着她,声音沙哑,“我没点粥,你走错了。”
“这是我们酒店赠送的,今天刚好抽到您了呢!”
“不用了,你可以给隔壁。”
服务员挡住门,讪讪地笑,“是我抽到的这个房间号,您能帮帮我吗?拜托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托盘。
“谢谢谢谢,小姐姐人美心善!”服务员松了口气,又说:“我奶奶告诉我,不吹头发睡觉容易中风,我看您头发还是湿的呢…”
宣羽端着托盘越过她往外看,走廊上除了她们两个没有别人,压下心里的疑惑道谢,关上门盯着那碗芹菜牛肉粥。
粥的温度刚刚好,熟悉的味道顺着口腔流到空空的胃里,她垂着眼,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下来,擡起手背擦掉,轻轻骂了句混蛋,还是慢慢喝完了粥。
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她仅有的恋爱经验全都源于苏洛,然而宠她的人是他,骗她的人也是他,她就这样变成了插足别人婚姻的那个人。
眼泪不要钱似地往外流,顺着眼角流到头发里,又滴在枕头上。
整夜未睡,顶着红肿的双眼到了元音,业务组的人像是明白了什幺,没人再来问她,也是,谁愿意跟第三者扯上关系呢。
下午回家的出租车里,她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宣明志担心地问她:“小羽啊…你、你们怎幺样啊?”
她愣了愣,“你们看到了?”
“你妈学校里的学生传得厉害呢,不过现在的新闻真真假假的,还是要听听人家小苏怎幺说,知不知道?”
宣羽轻轻闭上眼,“知道了,我会问问他的。”
刚走进公寓,苏洛就打了电话来,她盯着手机出神,面无表情地等电话自动挂断。
然而手机一直在响,大有她不接就一直打的势头。在不知道多少个未接来电后,她无奈接起,那头响起苏洛嘶哑的声音,“你回公寓了?”
她坐在地毯上,“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周日我去接你好吗?”苏洛哀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想起那个铺满地毯的房子,头埋进膝盖里,“苏洛,你让我想想。”
那边半晌没说话,就在她以为他是不是没在听时,他轻轻说了一个“好”。
“那,我先挂了。”
“等等,小羽,你要想多久?”
她抠着地毯,“我不知道,苏洛,我应该想多久?”
“我…我等你。”
这个周末,谁都过不好。周六一早,金钟华拿着离婚协议赶到金希的住处,逼她签字。
“你再不签字,他就不只是要10%的股份了,你明不明白啊?!”
金希坐在沙发上,磨着指甲,“给他就是了,我的那份也给他。不离婚,他还是你女婿,有他给金家坐镇,你赚的只会比现在更多。”
“你的脑子哪里去了?啊?!他是想收购金家!以后金氏就不姓金了,你知不知道啊!”金钟华气急败坏。
“姓什幺有什幺所谓?能赚到钱就行了,都是一家人,分什幺你我?”
“谁跟你是一家人?你真是不嫌丢人,这幺多年的学我看你是白上了,我不想跟你说这幺多了,快把字签了!”
金希一把甩开他的手,锉刀在他脸上划了一下,金钟华积压已久的不满涌上心头,“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金希脸上,连他也愣住了。
金希捂着脸看他,“你、你打我?你为了钱打我?”
他伸出手指着她,“是我一直以来太惯着你了,让你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赶紧给我签了字,然后滚出国去,别说他不想看到你,我都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德行!”
金希拿开手,半边脸已经肿了,阴森地笑了几声,推开他往外跑。
“金希!金希!你给我回来!”金钟华气喘吁吁追到院子里时,她已经开着车跑远了。
他赶忙拿出电话,吩咐电话那头的人跟上她。金钟华站在院子里,即为了金氏的前途忧心,也为这个骄纵的女儿操心。
红色超跑飞驰在马路上,金希将车停在酒店外,径直走进去,却被一个男人拦住去路,她皱着眉擡头,看清这人是谁后,斜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讥讽道:“你怎幺变成这副鬼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