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她的背脊,像是触碰脆弱的琴键

舒芙坐在剧场的第二排,暖气开的很足,她把脖子上的羊绒围巾摘下来,露出长长的颈子,血管的形状很明显,配上那张清纯又苍白的小脸,让人无端端想在上面留点痕迹。

吕宁坐在乐团的最前方,穿着体面的黑色燕尾服,头发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眼球的颜色和面前的斯坦威琴身一样深沉,他的手指甲缘修剪的齐整又妥帖。

舒芙每次看到吕宁触碰琴键,就会想起被这样完美的手指进入身体的感觉。她会想到这双珍贵的,倾注了许多保养和努力的手,是怎样在纽约公寓的浴室,澳洲酒庄的天台,在坎昆度假酒店的衣帽间里,爱抚着她,指奸着她,给予了她敏感的身体许多次小高潮。

不管从生活的角度还是性的角度来看,吕宁都是近乎完美的情人。

在日常里,他有着和衣品一样优秀的歌品。舒芙想推荐给他的新唱片,还没来得及发信息,就看到他公寓里买好了黑胶的版本。

在床榻间,他和年少练习钢琴的时候一样地专注和钻研,只要她不求饶,他就能一直握着她的腰操干下去,直到她的腿跪软了,跌倒了,一股股的水液从身体最中央流淌出来,湿润他,他才会抚摸她的背脊,像是触碰脆弱的琴键,然后射进她的花芯深处。

他们的肉体和心灵都是如此合拍,而两个大家庭也都对家中孩子的择偶品味十分满意。

吕家书香门第,资产略有不足,可对于只有高中学历的舒则鸣来说,吕宁有着复旦教授之子的身份,这远远优越过来自唐水市的矿产大亨之家的小子们。

吕宁的妈妈费沁洋,家中自民国时候就是贵族,虽然没落了,还试图维持一种精致优雅的习性,甚至卖掉了一栋小洋房,咬着牙从高中就送儿子去M国找名师,读钢琴专业。

试图成为这个时代的艺术家,本就是对运气和能力的残酷考验。

好在儿子英俊优秀,也如愿找到了家境优越的漂亮女友,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原本的计划中,年底舒则鸣会赞助吕宁在沪海音乐厅开一场新年音乐会,如果在国内音乐圈反响够好,第二年开春他们就订婚。吕宁顺理成章来音乐家的圈子发展,舒芙再读一年毕业就回国,在沪海或燕北的随便哪个证券公司实习锻炼。

但这一切,都在今早舒芙接到的一通电话之后,成为了泡影。

舒则鸣死了,这消息很快会在燕北的商业圈疯传。

过去十几年,舒家住在在燕北市西城的富人区,车库就有6间。舒则鸣最风光的时候,在燕北市的中心商务区建了一栋30层的商务楼,起名为鸣金大厦。整楼从建筑到装修用料考究,品味非凡。彼时为了抢夺楼中的一间办公室,那些杂志社,电影公司,金融机构纷纷对舒则鸣低声下气,就此建立了相当体面的人脉。

近年来房地产走势每况愈下,一夜间暴雷的烂尾楼工程,让舒则鸣欠下股民几十个亿。大概是打了几十个求助的电话无果,昨天晚上,他选择从鸣金顶层的天台跳落,没有给妻女留下一句话。

吕宁终于开始演奏,和他身后那些衣冠楚楚的同侪们一起。命运交响曲从他的指尖流淌,深沉严肃的,击打着舒芙的心。

她不知道该怎幺和吕宁开口,告诉他不会再有沪海音乐厅的新年独奏音乐会,也不会再有订婚宴。

就在昨天下午,她在第五大道最贵的那家花店给他定下899美金一捧的朱丽叶玫瑰,在隔壁的奢牌买下7000美金一对的钻石袖扣时,这一切对她来说还不过是账单上无关紧要的数字而已,而那样随心所欲的日子从此将不复存在了。

她只能静待这支交响曲过后,个人命运的转折过程不会那样苦痛。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