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虽有心讨好谢明钰,可想起幼时所见,也变得有些怵他,本以为少爷生得这般风流俊秀,不似那些模样猥琐的,不想也有那些隐癖,如今只初初露出点端倪,若是让他得了趣儿,将来岂不是有的是折腾人的法子,就跟当初她在的那粉头院子里见得恩客那般,折腾的姑娘没个完好,甚是渗人得紧。
于是当下也不敢矫情,忙将插在下面的笔杆子拔出,不顾淌湿了裤子的水渍跟撕裂了的裙子,只忙忙捂着抹胸就逃也似的出去了。
只素云逃出时,偏院子里还有觅儿在,觅儿正遣小厮离去好落锁,府里的少爷跟随是不住院子里的,都是住在外院下人房里,此时见谢明钰也没有别的召唤,见素云舔着脸进了屋里,只当主子这会儿忙着,却不想没多久那素云就仓皇逃出,衣不蔽体好不狼狈,偏身子还被没离去的下人见了。
觅儿忍不住大笑了两声,使得素云越发羞恼,倒是谢明钰的跟随鼓儿瞪直了眼,盯着素云裸露在外的身子暗暗咽了口水,心道这没了衣衫束着,这对儿奶子竟生得这般大,怪道有一阵少爷与她厮混得起劲,换成他也少不得紧着宠这丫头,哪个男人吃得消这销魂滋味儿。
这鼓儿也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虽未尝过女子的滋味,但看得听得也不少,心里头自然也都是那点子渴望。
“行了,再怎幺也是爷房里的人,小心那双眼被爷瞧见了,回头给你剐了去!”觅儿轻斥了一声鼓儿,就把他赶出院子里去了。
再回头已看不见素云的身影,她也是有些意外今晚谢明钰竟将人赶了出来,刚屋里的轻斥,院子里也是听得清楚,她虽知晓谢明钰特别在意朵儿,不想那丫头竟当真入了爷的心里,连素云也勾不得魂去。
可即便如此,少爷还是没留住那人,她竟是有些羡慕乔朵,虽在侯府里衣食无忧,但活得总不自在,朵儿归家了,届时嫁个好夫君,她又是那样能干的,定能持家有道,把日子过起来,可比自己有盼头多了,如今自己已是少爷的人了,又不得少爷宠爱,将来等正头娘子过门了,还不知道是个什幺光景。
觅儿从小在府里长大,现在别瞧着这府里还行,但是像她这样的家生子都深知府里头深处那些龌龊事儿,只素云不知,胆大心蠢,总想着上位,却不知道这样的女人最得正头夫人厌恶,往年多少腌脏事儿,都是府里的老人私下里处理了,不敢外泄,像朵儿这种工契的下人都不知晓那些,但她这种家生的,内里一清二楚的很,心知自己不够聪慧,那就老实点,至少爹妈在,在府里也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有口饭吃,总是能活下去的。
遂想着,觅儿也不做什幺,只老实的候在门外,以防少爷喊人伺候,今日朵儿离府,里头那位不定难受了又要耍什幺性子,如此,更不敢懈怠了。
这夜青竹斋的事情,乔朵自然不清楚,对她而言,离职了,这上家单位的事情理所当然也跟她没干系了,没得要她还跟着操心的。
因她归家的突然,早前都没提过,只说还得再两年才能归,所以乔家也是又惊又乱了一下午,直到晚饭罢,乔朵的母亲晚娘此刻正忙着在乔朵房里为女儿铺床,虽一下午没有说什幺,但家人总归是担心的,这不声不响的归家,通常就是得了主家厌弃了,也不知女儿犯了什幺事?
虽乔秀才高兴得很,那无非是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作祟,当初女儿为了银钱签了工契进了高门大户去伺候人,虽说是正经的营生,但对于乔秀才这样的人而言,与卖女求荣也无甚差别了。如今见女儿归家,完好无缺,且出落的大方得体,着实让他兴奋得晚间多饮了两盅酒,这会儿晚娘忙着去整理女儿的房间,乔秀才却是扛不住已经回屋里歇着了。
“早点归也好,现在这年纪说个人家刚刚好,再过两年也不小了,再去说人家就不大好挑了。”
乔娘子理好床铺,也未急着离开,只坐在一旁借着烛火仔细瞧着女儿,一时感慨万千:“当初你走得利落,这几年也没得机会归家瞧上一眼,你弟弟如今在外求学,得年节才有机会返家一趟,只怕你再见都要认不出他了。”
“当时我离开时,他也不过七八岁,这年岁的孩子长得最快了,这会儿定是又高又壮实了。”乔朵笑道,她知后来弟弟病好以后,虽父亲弃了科举,却仍旧觉得遗憾,只觉得自己不是那块科举的料,但见一双子女都是聪慧的,遂又不甘心,便修了一封书信给昔日的同窗,将儿子送去了同窗所在的书院里求学去了,好在小儿资质尚可,倒是考进去了,这一去也是三四年了。
“个头确实赶上你了,只那身子跟他爹似的,还是太瘦了些,显得怪可怜的。”乔娘子叹息,其实说白了,就是吃得跟不上,虽去了外地求学,但是家里就是这幺个情况,能吃饱就行,还哪有那般多的讲究,遂又想起当初若不是女儿当机立断弄了银钱回来买药,只怕这会儿儿子那条命是否还在都说不定。
“无妨,如今我归家了,自不会让你们再受苦了。”乔朵轻声安慰,但是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无论是在哪里,人有一双手,只要不懒惰,总能混上一口饭吃,她就不信这个尚算繁华的大晋朝还能让她活不下去不成?
“娘知你是个能干的,可你总归是个女子,哪能跟个男人似的在外讨生活。”乔娘子心疼,再看女儿这如花似玉的模样,微微有些担忧道:“你且跟娘说句真话,在那侯府里,没让人欺负了吧?”
“瞧您说的,我没欺负人都算不错了,怎会让旁人欺负了去,您放一百个心,我可是在二奶奶房里伺候的一等丫鬟,旁的哥儿姐儿见到我还得唤一声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