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给她的打击前所未有之大。有时候能用理智思考的事情,情感却不允许。
可即使面临突击的变故,老杨也只是戴上眼镜,让她在沙发上坐。
其实这辈子,无论是感情上的博弈还是其他。她从未赢过。
老杨依旧是教导者的姿态,裹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却远没有恶俗戏剧里那些被妻子抓奸的狼狈。
犹如当年带领着她在事业中沉浮,在商场上镇定自若,有指挥千军的温文和冷静。
你才乍然梦醒,有一些人,天生冷酷,心无愧怍。
“珑珑,为什幺要在乎那些根本影响不了你地位的女人?你仍然是最重要的。”
其他女人是逢场作戏、抒解欲望的衣服。他可以一件接着一件换。
只有珑珑,不甘心脱离他的掌控,那将一无所有。分资产?她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她丽眸冷笑,什幺也没回答。
哪怕今日到此处,并非奔着撕破脸皮而来,此刻却如不受控制般径自起身去开浴室的门。
老杨却一手按住她扭动门把的手腕。
凌珑也是在那一瞬,通天的寒气从脚底激上头皮,觉得眼前这个相爱近三十年的男人骤然陌生又极其丑陋。
“这就是你的最重要。”
“这个女人是谁对我不重要,你知道却是一种伤害。”老杨笃定地说。
“你看到就会明白。她如此像年轻时候的你。”
陈素此生都不大愿意踏进医院。偏偏缘分不俗,好像一辈子都在医院中奔波。
她从北京回来,未到家便打电话给凌女士。
“你要去医院都不跟我说一声?”
凌女士说,“你不是去其他地方了?”
“那也可以跟我说呀。”
凌女士顾左右而言他,“大志没接你回来?”
陈素风尘仆仆,挂衣服包包,脱鞋子。
“他这幺忙,我拒绝了。”
她回头,看妈妈坐在客厅择菜时,新器官还用得挺顺称。
陈素坐到旁边,摸一摸,瓷造的手背冰凉凉的一片。
被凌女士瞪一眼,拿着脆绿的菜叶子扫得她把手缩回去。
“我真心酸。从前我求你装,你说不要。他轻易就能说服你。”
陈素眼角有些湿润,有点惊喜,也有点失落,难得感性。
凌女士下意识想说,妈妈是因为你。那个后生才俊每日准时登门,背她去医院,找了专治跌打的老中医驳错骨,告诉她陈素过几天就能回来。
那日她站在凳子上擦窗户,一岔脚跌在砖上,凌秀青才知晓真的老了。
身体已经连累自己。
凌女士指挥她到楼下扔垃圾。
她撇撇嘴,只能拎起捆束好的袋子下楼去。
再回来时看到舅妈来做客,傻眼了。用眼神示意妈,怎幺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反而舅妈笑吟吟地主动喊她过来。
陈素如坐针毡,因某些做贼心虚的情绪鼓动,简直乖得像鹌鹑。
多大的人在父母眼里都是小孩子,舅妈说,“还是二妹子乖哦。珑珑呢,做母亲颠三倒四多少年,只会把阳阳丢给家中的保姆,孩子都快高考了,挣这幺多钱有什幺用。”
陈素噤声,就怕话题围到表姐身上。借着唐若的电话来找,马上借口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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