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心如止水

即使不合时宜，戚落还是敲响了赵云诺的房门，他忍得辛苦，她倒好，主动送上门来。

手上的事情还没解决，他关了水闸满身热气地走到门后。

戚落站在门前，撞击声像给了她当头一棒，赵云诺撞到门上发出沉沉的响声，他一时没站稳……走太急，还要装作不紧不慢。

“什幺事？”

听他的声音不寻常，想必受伤，到嘴的关心没说，毕竟他连门都不愿意开。

“没事了。”

她背过身往楼上走，没往前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开门声。

那人只匆匆披了件浴袍，堪堪到膝上，未擦的水渍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掉，哪滴是从哪里落下来的可想而知。

他靠在墙边，姿势和靠在夜色里一样，一脚弯曲往后，下一秒就会拿起一支烟的样子。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这画面就让人面红耳赤，特别是他们发生过什幺以后，戚落更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余光止不住往他腿间扫了一下。

那人自然没发觉，他其实藏了点小心思，此时都收了起来，那些想法于此时来说都不该存在。“你刚刚说什幺？我没听清。”

他在引导她那些欲言又止可以直说的，无论对谁，不然会憋坏，他不想她像自己一样总处在这种矛盾中。他懂得，这样并不快乐。

欣喜来得莫名其妙，蔓延整个心尖，就连她自己本人也好奇，甚至很郁闷，慌乱又无措，一时无言以对。

戚落：“我想说...我这几天不回来了。”

空气一下凝固，在两人之间。戚落望了赵云诺又平常地移开视线，他垂眸，目光沉得黑不溜秋的。

无话说。“那就这样？我上去了。”

“去见谁？”赵云诺冷不丁一句。

戚落察觉语气中的有些不耐，他现在烦躁极了，升起火气都快把他烧干，他现在就想跨过去这几步把她拉到身边。

他从前只会关心她去哪，而不会关心她去见谁。戚落本就是找了个借口胡说的，她去见谁，她不知道。

“回店里玩玩。”

“顺便研究点新品。”

赵云诺知道是假的，但是没再问了，因为选择权从来不在自己手上。这一瞬，他掩盖住了所有，藏在寻常的晚安里。

“好，晚安。注意安全。”

“晚安。”

就在她跨上阶梯上的前一秒，赵云诺抚上门把手，指节在上边摩挲着，喊住了她。

还是忍不住。

“你见到他了是吗？”

“是。”戚落呼吸一滞，停顿了，又确认这个问题。“见到了。”

她回头笑了笑，“又怎样呢？”是苦涩的，此时的心也是空洞的。

胆小鬼，是怕我跟他走吗？

“不怎幺样。”

离得远，戚落有些听不清，眼角疑惑地挑了挑，下意识的习惯。

赵云诺侧头，视线是往下的，没有看她。

“还喜欢吗？”

“喜欢就去追。”

戚落没回答，重复了他的第二句话。“嗯，喜欢就去追。”

可是赵云诺，你知道你现在的语气是怎幺样的吗？幽怨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这句话还给你。

“怎幺追，又要我帮你。”

“不需要。”

这显得他有多此一举了，他在心里已经嘲笑了自己八百回，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好。”

两人几乎同时背过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