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昏过去也没那幺容易。
半年没承受过欢爱的身体并不接受这样粗暴的性。宋弈瑾进去了一点,又没能完全进去,紧箍着头部,往前一点都让李玉珠痛呼,让宋弈瑾倒吸一口气。
但他固执地要进去。
宋弈瑾俯身下来,吻上李玉珠的唇,一寸一寸往深处逼近,把李玉珠的呻吟,和自己的喘息,都堵在唇齿交缠的把戏里。
太疼了。
李玉珠颤抖着,眼泪不断滚落下来,湿了自己的脸颊,也蹭湿了宋弈瑾的睫毛。宋弈瑾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垂着眼睛看李玉珠发抖的嘴唇,毫不留情地把身子又往里顶了一点,总算听见李玉珠再忍不住的啜泣。
宋弈瑾每动一下李玉珠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据开了,宋弈瑾正一片一片地凌迟她的肉,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激烈,最终深埋进她身体,以几乎要把她捏碎地力度将她抱紧。
宋弈瑾结束了第一次发泄,却不着急离开,趴在李玉珠身上从上往下亲吻她的身体,到胸口时用牙轻轻咬开了纽扣,便把头藏进她的胸口,鼻背在心窝抽动着,亲吻濡湿少女饱满的乳房。
李玉珠难耐地想蜷缩起来,却一动不能动,小腹阵阵坠痛,让她一直发抖。
宋弈瑾继续往下亲吻,一路吻到她肚脐。随着这动作下身抽离了些许,李玉珠刚想调整呼吸他便又立刻顶了进去。李玉珠尖叫出声。
“疼吗?”
宋弈瑾冷着脸吻去李玉珠的眼泪。
“疼就对了……玉珠,疼就对了……”
“你这个贱人……去死……去死啊!”李玉珠咬着下唇,眼睛红红的,眼泪像潺潺流水一般奔涌着。
宋弈瑾更猛烈地戳弄起来,狠狠研磨着深处。
已经不止是痛了。
痛意和快感揉杂在一起,把李玉珠的尊严都踩踏在地。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李玉珠甚至能感觉到全身的水都汇集到了他们交合的下体,在宋弈瑾的动作下水声把房间漫溢。
“竟然叫我去死呢。”
宋弈瑾叼住她的下巴,咬出深深的牙印。
“玉珠……我死了你还能这幺爽吗?看看这些水……爽死你了吧……”宋弈瑾摸一把她的屁股,把沾满了爱液的手伸到李玉珠面前,抹在她脸上,又亲昵地舔去,“嗯?怎幺哭得更厉害了?我可没骗你……”
他扣住李玉珠的脸,又把舌头伸进她嘴里。爱液不仅仅是爱液,还有因为撕裂渗出的血,甜腥气让李玉珠反胃,她无力地靠在宋弈瑾身上干呕。
宋弈瑾不动了。亲亲她的额头,用袖口擦去她唇边的涎水。
他退了出去,又把李玉珠从床上捞起来,让她靠在床头的铁架上,金属的冰凉让她不自觉地寒颤一下。宋弈瑾笑了,莫名其妙的。接着他心情很好地垫了个枕头在李玉珠后腰。
李玉珠哭花了一张小脸,抽泣着靠在他身上。
早这样该有多好呢,玉珠。宋弈瑾把人拥在怀里,捧着她的脸这里亲亲,那里又亲亲,他一贯这样安抚李玉珠。她喜欢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哪怕现在双手被锁在床头上,被宋弈瑾绑到这个陌生的屋子里,哪怕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粗暴的性,李玉珠还是在这熟悉的亲热里平复了呼吸。
弈瑾,弈瑾……李玉珠喃喃着,侧过脸主动去吻宋弈瑾。
她像小孩吮吸母亲乳头那样吻宋弈瑾的唇,像在沙漠里好不容易寻到水源那般渴求宋弈瑾的吻,啧啧水声让情热烧着了少年人,李玉珠的腿缠上宋弈瑾的腰,向他投去迷离的眼神。
“弈瑾,弈瑾……不要对我这幺凶……好疼好疼……”
“……宝宝,玉珠……你乖乖的话,我怎幺会凶你呢……”
“……你莫名奇妙地跟踪我,吓唬我,还用书包带子勒我,把我绑到这里来,把我的手锁在这上面,给我喝水还呛着我,这不是凶我是什幺……”她吸吸鼻子,用水汪汪的眼睛与宋弈瑾对视,“你凶我,宋弈瑾,你凶我……把我弄得好疼好疼……我要讨厌你了……”
不是已经讨厌我了吗。不是讨厌我讨厌得要叫我去死了吗。
宋弈瑾这样想着,却禁不住咬了一口李玉珠因委屈而鼓起的脸颊,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李玉珠。他咬过之后亲了亲那处,又亲了亲李玉珠的眼皮,很是诚恳地说,“对不起玉珠,我错了,不要讨厌我好吗。”
李玉珠半垂下眼睛,“……我也有错……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让你伤心了吧……对不起……”
宋弈瑾的心软得摊成烂泥。
“没关系……玉珠……是我先做错了,你才那样说的……不要说对不起,宝宝,我才对不起你……”
李玉珠得到这句抱歉就变得很得意。“是吧!是你先做错了吧!……我不管,我不要原谅你……”
宋弈瑾已经能很清晰地在黑暗里看见李玉珠的表情了。
她撅着嘴,耀武扬威的,让他想起来以往每一个她向他发嗲的时刻,他便也学着李玉珠的样子微撅起嘴,凑到她鼻尖前,“求你了玉珠……别不原谅我……你讨厌我的话我真的会死的……你就原谅我吧……”
李玉珠动了动脚趾,挠得宋弈瑾后腰有点痒。
“那你要补偿我。”她说。
“嗯?”
李玉珠放开了宋弈瑾,向后靠去。她倚在床头上晃了晃被铁链锁着的手,“把这个放下来。”
宋弈瑾眼皮一跳。
演这出戏就是为了逃跑吗,李玉珠。
在宋弈瑾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之前李玉珠又晃了晃铁链,嘟囔着叫他快点,“……快点啦,宋弈瑾,锁在这里这幺久,我手都抽筋了……”
“这个好难受……我觉得我手腕都青啦。你都不心疼我吗?”
“心疼……当然心疼了……”宋弈瑾垂着眼,偏过头亲亲她的耳朵,“但是李玉珠……放开你你就跑了,那我怎幺办?谁来心疼我?”压低了声音的后半句尽数呼进李玉珠耳朵里。
李玉珠沉默。
须臾,她说,“我不会跑的。”
宋弈瑾嗤笑一声。
“我不会跑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跑的。我只是手臂好酸,手腕被箍得好麻,才想把手放下来的……我还想抱抱你……可是被锁在这里,我都没法抱抱你了……”
宋弈瑾不相信她,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在期许她说的是真话。
他一言不发地环住李玉珠,把头靠在她肩上。“抱抱……这样也能抱抱。”
“不要……我不要……”李玉珠委屈地把腿再次勾上他的腰,嘴贴着他的耳朵撒娇,“不要这样抱……一点都不舒服,我讨厌这样……”
是啊。对着讨厌的人撒娇,你当然觉得讨厌得不得了。
宋弈瑾这样想,却默默地把铁链从床头卸下,他冷着脸,死死抓着铁链的一端,全身绷紧,观察着李玉珠的反应。李玉珠顺着他的动作伸了个懒腰,让宋弈瑾的神经一下拉得很紧,但她很快就把手放下了,放在宋弈瑾后背上,就着这个姿势搂住他,温顺地亲吻他的嘴角。
“弈瑾……弈瑾……你真好……”
“是吗。”宋弈瑾淡淡地看着她。
李玉珠不回应。
只一直挂在宋弈瑾身上蹭着他,亲他的脸,亲他的下巴,亲他冒出了头的胡渣,温热的身子与宋弈瑾贴得很紧,宋弈瑾渐渐被她蹭出了反应。
李玉珠。你到底在干什幺呢。
为了逃出去可以做到这个份上吗。可以忍着恶心和憎恨也要亲吻我,讨好我,像什幺事都没发生那样,像以前那样叫我的名字,说你爱我,说你没有不行吗。
宋弈瑾无法判断李玉珠的动机,却也无法反抗自己对她那最本能的情欲,他回吻李玉珠,抓着那人纤腰的手劲几乎要把她折断了。宋弈瑾知道自己在生气。却又不知道是在气李玉珠貌似有异心的讨好,还是在气自己不断发软的心。
李玉珠抿着嘴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拉开和宋弈瑾的距离。昏暗中她的眸子闪着灵动的光亮,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宋弈瑾的反应。
见宋弈瑾面露不虞,她又安慰似的靠过去亲亲他,顺着这力劲把宋弈瑾推倒在床上,接着骑了上去。她跪坐在宋弈瑾腿上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手却不老实地抚上他的皮带,“弈瑾……弈瑾……换这个好像更有情趣呀?”
李玉珠好像在和他商量,实际上也没有。她已经开始解宋弈瑾的皮带了,铁链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硌着宋弈瑾发硬的那处,他看了几秒李玉珠的动作,倏地坐起来,拉住她的手腕。
李玉珠吃痛地缩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把手放在宋弈瑾掌心,只用她楚楚动人的眼睛埋怨他的粗鲁。
李玉珠的手腕似乎青紫得厉害,和其他部分的皮肤对照便能分辨出来,手腕处的颜色可以说比小臂深了一度。
宋弈瑾默不作声地拆着铁链,余光却还在监视李玉珠的脸。很乖巧地坐在原地,垂着眼望着这里。
宋弈瑾把铁链甩到一边,金属和木地板摩擦出嗙嘡的声音。他慢慢地回过头看李玉珠,玉珠巧笑着卯足了劲把他推倒,利落地把皮带抽出来。
“绑得漂亮点。”她把皮带交给宋弈瑾时这样吩咐。
床在摇晃。唧呀唧呀地响着,为小情人的情趣伴奏。
“宋弈瑾……买的什幺烂床,怎幺叫得这幺响……”
宋弈瑾急促地吐出一口气,捏着李玉珠摆动的腰,“说什幺呢……玉珠,不是你说过想要这样的公主铁艺床吗……我特地找人定做的……”
“你肯定被骗啦……真是人傻钱多,被人家白捞一笔……一个奸商一辈子能遇见一个像你这样的客人真是一生中最大的福气……”
李玉珠嘲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拔升的动作顶得全身发麻。宋弈瑾攀上她的背把人往下摁,让俩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高潮发生在一个情切的吻里。
李玉珠还躺在他怀里发抖着喘气,宋弈瑾已经调整好呼吸,他顺了顺女孩垂在自己脸侧的长发,亲亲她发烫的耳朵,“……等天亮了你就知道这床有多漂亮了……你绝对会满意的……”
“为什幺要等天亮?开灯不就好了。”李玉珠擡眼嘟囔。
真可爱。苹果似的的脸蛋,和镶在上面那眼睛里闪烁的神采。宋弈瑾看着又轻轻笑了,“来的时候太急了,总闸没开……”不然就能看到……灯光下的李玉珠,是如何潮红着脸,小嘴上又氤氲着何种动人的水光,看他的一切,他的爱,他的玉珠,是如何扑扇着睫毛,颦着眉冲他撒娇。
“……什幺时候准备的?”
“房子吗?房子很早就准备了……去年开学的时候吧。装修是最近布置的……”
李玉珠趴在他胸口仰着头看他。听了这话便默默地把头撇到一边去,手指抠着宋弈瑾衬衫上的纽扣。
“你会喜欢的,玉珠……”宋弈瑾拨开因为出汗黏在李玉珠脸颊上的发丝,目光诚挚,好像在发着什幺忠贞不渝的誓。
太热了。李玉珠爬把他衣服上的扣子都解开,发烫的脸直接贴在宋弈瑾同样炙热的胸口上。有一处比其他地方肤色稍深些,她不知轻重地摁了摁,耳边便传来加快的咚咚心跳声。“很疼吧……”她半擡起身,很是抱歉地看着宋弈瑾。
宋弈瑾也擡起眼望她。“……反正会好的。”
李玉珠笑了。她再次俯身,手环上宋弈瑾的脖子。又一个吻绽放在早春的夜里。
一个漫长的吻,不同于今晚所有的吻,没有攻击性,只有温柔的占有欲,吻得宋弈瑾头脑发晕,在幸福里天旋地转,没能发现这个吻里藏着利器,周身被蛛网密闭。
“不会好了。”
李玉珠用皮带狠狠勒住他的脖子,飞快地打了个结,阴恻恻地在他耳边吐气。
宋弈瑾一下陷入窒息。
李玉珠拽着皮带又在他胸前踹了一脚,接着一溜烟地跑下床,长时间呆在这个漆黑封闭的房子里已经让她的眼睛适应,因此找到大门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但宋弈瑾似乎恢复了清明。
门是电子锁。李玉珠没用过这样的玩意儿,使劲扭了好几下都拧不开,她一边拧一边往身后望去,簌簌的声音。宋弈瑾好像在穿衣服了。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头上汇聚。情急之下她到处摁着门锁,胡乱间摁到了一个应该是反锁按钮的东西,大门总算发出咔嗒一声,开了。
李玉珠冲了出去。
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外面比屋子里稍亮一些,却也好不到哪去。一个路灯都没有,李玉珠只能随便选了方向就撒腿跑起来。
路很滑,不知道刚刚是不是下了雨。李玉珠跑着,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酸软无力,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皮才提起一点劲。
“李玉珠!”
怒吼回荡在巷子里。
李玉珠被这声音吓得踉跄一下。她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脚突然蹬上了一块横在路中间的砖头,整个人扑倒在地。
宋弈瑾想必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
他又喊了一声,李玉珠慌忙爬起来,踩着脚底的血又继续向前跑着。
可光脚的跑不过穿鞋的。宋弈瑾很快追了上来。
李玉珠出现在他视线范围里了。
新校服的裙子长到膝盖,裙摆随着她跑动的动作飘扬起来,那人忽然又回头,看到他的瞬间尖叫了一声,步伐加快。
脚下的路从青砖路变成了水泥路,李玉珠跑出了巷子,来到了一条陌生的路。
也许并不陌生,但在夜晚一切都能变得陌生,无论是路,还是穷追不舍的那人。
水泥铺得不平整,上面的小颗粒陷进李玉珠脚底。一个寓言故事猛地闪现在她脑海里——那个在仿佛刀尖上行走的小美人鱼,最后变成了泡沫幻影。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甩了甩脑袋,想把多余的思虑甩出去。
宋弈瑾追得越来越紧了。大路仿佛是他的主场,他横冲直撞地飞奔也不会被任何障碍物遮挡视线,可以更好地锁定他的目标。
“李玉珠!”
如果李玉珠再回头就会看见他怒目切齿的样子;宋弈瑾好像在眼里点燃了火把,那火光好似爆发的耀斑,随时都要喷出眼眶,把逃跑的骗子卷起来。
“你怎幺敢……你怎幺敢!”
李玉珠全当没听见,奋力向前跑着,双腿却不自觉地打颤,耳边被沉重的呼吸声填满。
宋弈瑾也不喊了。沉默中两人的距离拉近。
风的声音,江水奔腾的声音,合上了李玉珠大口喘气的声音。肺里吸进潮湿的水汽,她发现自己跑到了那条桥上。
这条承载着回忆,背叛,与新生的桥,让李玉珠恍惚意识到自己正跑在去旧学校的方向。
宋弈瑾的脚步似乎就在两三步远的地方。
世界缄默着,只剩风在空气的缝隙里自由飘荡。
蓦地,这风声被撕破了。接着它惨叫,在石头上翻腾几秒,与草地摩擦。接着世界恢复原样。
“扑通”一声响。
水天一色,黑得透不出光亮。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