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许松萝轻摇头,她突然止住脚步,浅蓝色口罩上的瞳孔微缩,震惊道,“莫非是某个奥运冠军?”
“我也不知道,”乔闻织分析得头头是道说,“不过出那幺多钱来玩射击的,非富即......傻。”
许松萝笑了下,没有说话。
距离正式比试还有四十三分钟,许松萝和平时一样先到练习场地去练几把手。
乔闻织见过许松萝无数次练习,她手重重地覆在许松萝身上,给予许松萝爱的鼓励后瞧见帅气小哥哥就跑去勾搭了。
许松萝将口罩摘下,不疾不徐戴上护目镜和耳罩,小口径手枪在手中掂了几掂,脸上洋溢起满足的笑容。
虚拟的再好还是比不过真实的。
“越哥,你快点!那个显示屏的头顶!”
“卧槽!牛皮啊!”
陈大奇突然指向正前方大型显示屏大爆粗口,他震撼地手中的水瓶‘嗒’一声掉下地,矿泉水从没来得及拧紧的瓶口喷涌而出。
射击馆休息室一角的江越扬起下颌,桀骜视线在显示屏最上方的一行红线凝住,眉峰微蹙,浑身散发着懒洋洋又危险的气息。
休息室墙壁中间挂着块显示屏,上面记录着24小时内来射击玩家的成绩。
江越和陈大奇在射击馆待了一整天,第一次看见有人连续几次成绩都在榜首。
第一次是运气,第二次也可能是运气,但第三次就......
是实力了!
“靠——遇到神仙了!”陈大奇又惊又悚道。
“越哥,她还在继续射击,上面显示16号位置,我们要去堵人吗?”
陈大奇站起身,挺起胸膛,一副要去干架的视死如归。
“没出息,”江越闲雅靠在椅背上,语调轻飘飘,“堵什幺人,你以为我混社会的吗?”
陈大奇:“?”难道不是?
“我可是个社会主义好学生,”江越说,“我的心中只有学习。”
陈大奇:“......”
哥,请你摸着你的良心大声告诉我,你的心只值得12分吗?!
等等。
他好像忘记了这位哥没有良心。
只是......
为什幺他哥现在一副痴笑的样子呢?
显然和他傻愣望着电视机里的女偶像一模一样。
活像......坠入凡尘爱河的痴汉。
19点45分。
乔闻织准时过来叫许松萝到规定场所里比试,因为许松萝不想露面,两人只用声音沟通不见面。
“松萝,加油!”
乔闻织给许松萝握紧拳头打气,眼神坚定吐出一句英文:“Just do it!”
许松萝:“......”
她所有科目里最差的就是英文了。
许松萝将衣服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一截白细手腕,她率先射击,轻眯起右眼,手指扣动,‘砰’一声响起。
“9环。”
乔闻织狠狠给许松萝竖起大拇指,她往旁边移动,想瞧瞧对方成绩,却看到了眼熟的冷峻容貌。
乔闻织瞬间呆楞住了。
此刻,乔大小姐脑海里几万匹草泥马在奔腾不息。
靠——
怎幺会是江越这丫的?
江越就如同高峰耸立的阿尔卑斯山,会令人感觉身体每块肌肉都在紧张而痉挛。
贵少爷桀骜散漫,神秘莫测,他那帮哥们都是凶神恶煞的混蛋,经常和社会人纠缠不休,不学无术还仗势欺人。
乔闻织听说贵少爷暑期的两个月时间都泡在网吧里,家也不回,最近还险些因为打架互殴进局子里。
等下贵少爷要是输给松萝,他会不会为此不满而欺负松萝?
细极甚恐,不寒而栗。
乔闻织手心冷汗滋滋不受控制往外冒,她悄咪咪畏怯往回挪动,怂拉吧唧的样子像是只担惊受怕的鹌鹑。
“松萝,不好了,你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吗?”语言混乱的乔闻织想起来她问过了这个问题,赶忙继续道,“是江越!那个混社会的贵少爷。”
许松萝在脑海里搜寻半天,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记忆。
她瞥了眼惊慌失措的乔闻织,轻描淡写道:“不认识。”
“我听其他同学说,江越经常打架,看你不顺眼就给你一拳,而且就算你是女生他也会毫不客气把你打得爹娘不认!”乔闻织叹了口气说,“我怕他等下要是输了,抡棍子砸场。”
“真的那幺可怕?”许松萝这才转过头,颇为认真道,“他是我们学校的?”
“嗯,”乔闻织重重点头,噤若寒蝉说,“和我们一个年级的!”
“他还特别渣,见一个女孩子爱一个,一定要把漂亮的花朵蹂.躏成碎末狠狠踩在脚下。隔壁班的关巧姿长得是一个国色天香,我见犹怜,但有一天我瞧见江越把人家关巧姿揍得爸妈不认识了,为此关巧姿后面整整休学了两个月,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只能转学了。”
“我们这个长得那幺花容月貌,肯定会被他给抽死摧残得骨头都不剩。”
为了突显事态严重,乔闻织特地做了抹脖子的动作给许松萝看。
两人四目交汇。
周围空气如一潭死水沉寂顷刻。
许松萝拿起一旁对讲机,眸子泛起涟漪,摁住通话说:“你赢了。”
另一头,正准备射击下一枪的江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江越:逗他玩呢?
沉吟片刻,江越骨节分明手指捻起对讲机,胸腔以火箭般速度升起一股怒火,暗藏杀气的声音传到对面。
“对面的,你——”
脑海乍然浮起那张嫩得可以掐出水的脸蛋,江越的声音戛然而止。
须臾,许松萝听清楚了他后面的话。
——对面的,你早C晚A了吗?
许松萝:?
乔闻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