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和心疼

松隐的前胸有许多疤痕,看起来都是陈年旧伤,毕竟坐上统领的位置后,很多事边无需他亲力亲为。

可他后背的伤痕却是触目惊心,一道一道青紫的痕迹,个个都有婴儿小臂那幺粗,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溃烂,上面只随意撒了些药粉,有的地方厚重些,有的地方几乎没有。

沈薇刚刚添上去的那两道细细的红痕就穿插其中,因为是新伤,表面还微微鼓起,沈薇伸手摸了一下,还有些发热。

她是气松隐的知情不报,气他嘴硬,但要知道他身上有这样重的外伤,她就不打了。

沈薇手指拂过他有些溃烂的伤口,还未出言询问,松隐便道:“只是些皮外伤。”

受伤的力气加重,沈薇颇有些不悦道:“只是皮外伤?”

松隐倒抽一口气。

沈薇收回了手,这种痕迹一看便知道是内刑,能有权利给黑羽卫统领施加刑罚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

“陛下罚你了?”

松隐颔首。

“为何?”沈薇又问。

松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腰背弯都不弯,只是低着头不言,颇有些执拗。

“随你吧。”

对松隐心软简直对牛弹琴,沈薇心中有气,擡脚踹在他肩头。

松隐在她擡脚便知道这一下会落在哪儿,他放开了紧绷的身体,好让沈薇解气,正是如此,沈薇轻轻一踢倒是把他踢得动了一下,一个小葫芦从他身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慢慢停下。

两人都被这细小的动静吸引了注意,沈薇没在松隐身上见过这东西,好奇心驱使她弯腰去捡。

松隐瞧见了是什幺东西后,一时竟有些慌张,也伸手去够,却被沈薇先一步拿了起来。

沈薇审视般地看了他一眼,先一步将小葫芦瓶攥在了手心。

“这是什幺?”沈薇问他。

松隐的唇微启又合上,喉头滚动,罕见地流露出几分紧张,他干涩地开口,“没什幺……是属下治伤的药。”

他的目光闪躲,不敢对上沈薇的。

沈薇摇了摇,里面有轻微的碰撞声,不是药粉,而是药丸。

“口服的?”

松隐点了点头。

他这样子,几乎要把“他在撒谎”写在脸上,知道这人一旦认定了什幺就很难更改,他咬定了不想说,自己怎幺问也问不出来,于是不再多费口舌,将药瓶最上面的盖子打开。

松隐仰起头,忍不住膝行一步,看样子是想阻止她的动作。

他反应这幺大,沈薇猜想里面的东西应当与自己有关,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好的设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有丝丝缕缕的香气从药瓶里散发出来,很浅淡的味道,却让沈薇觉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儿闻到过。

她将药瓶方才鼻子底下仔细嗅闻,回想的时候视线突然落在了室内的香炉上。

熟悉的香气和旖旎的情色回忆顿时浮现她在脑中,沈薇捏着药瓶的手倏然变紧,咬牙切齿道:“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那夜香炉里的香是你添的?”

“你还知道些什幺?”

接连的质问让松隐脸上的血色褪尽,他咬紧牙关,道:“属下只是猜测这香或许能救主子,其余的,属下不知。”

“猜测?”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沈薇便很难再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但是这香确实是让自己身体好转的契机,她便没有急于发难。

沈薇蹲下身,将他鬓边有些杂乱的碎发理至耳后,放软了声音道:“本宫知道你不会害本宫,这香丸也算救本宫一命,可你知道这东西也如何发作的吗?”

感受着鬓边轻柔的触感,松隐有些怔愣,闻言摇了摇头。

“本宫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它。”沈薇凑到松隐耳边,将声音压的很低,甚至有几个字只能听到气音,“这东西有催情的作用,能让本宫靠着吸取男子的元阳活命。松隐大统领,可也想试试?”

她刻意虚构甚至歪解了事实,目的就是要看看松隐的反应,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

松隐的眼神在烛光中浮动,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惊道:“……怎会如此……”

沈薇擡起他的脸,将他面上遮挡了半边面容的面具取下,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来。

他常常遮着半张脸,倒让沈薇忘了这也是个如玉般的小郎君。

她将面具随意丢到松隐怀里,松开手,起身去拿柳宴留在她这儿的疮药。

“爬到床上去。”她说,“本宫给你上药。”

一股热气窜上头,松隐的脸爆红,他慌张地将面具重新带好,随后手又放了回去,紧掐着腿上的布料,道:“不劳殿、殿下费心,属下自己上药便……可……”

话到一半,他痴痴地看着一边托着外衣,一边向他走来的沈薇。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沈薇脱在地上,一层又一层地堆叠在脚边,她擡脚从衣物的桎梏中迈出,柔软的衣物随着她的走动落了一地。

等到了松隐眼前,沈薇身上便只剩了一件细带的亵衣,长长的下摆挡住不着寸缕的下身,松隐跪在地上,隐约能看到隐秘的光景。

只匆匆看了一眼,他紧闭上眼,现场的睫毛因为主人的情绪来回抖动,羞红的脸也偏了过去,可是眼前似乎还能看到主子那如玉凝脂版的肌肤,和裸露在外的……

沈薇的手里还拿着药,她没有管地上的松隐,而是坐到了床上,道:“过来。”

松隐腿上的衣服都要被他揪烂了,仍旧没动。

沈薇耐着性子,又喊了一遍,“松隐,过来。”

一直挺直了腰板跪着的松隐弯下了腰,头磕在地上,声音都带着颤抖道:“属下不敢。”

沈薇嗤笑一声,“当真不敢?”

松隐没回答,也没动。

“那好。”沈薇的声音泛出冷意,“你不敢,本宫就叫敢的人来。”

说罢,她就真的动了一下,好似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要叫别人来。

松隐猛地擡起头,“主子!”

他这才看到沈薇没有真的起身,她只是换了地方,仍旧坐在床上,之前只不过是在激他罢了。

可是沈薇脸上的神情也让他知道,如果自己执意不愿,沈薇也不会强迫他,她真的会找别人。

谁当真能拒绝上京第一美人的蓄意引诱,不想一亲芳泽?

或许他从前从未对沈薇有过这样龌龊的心思,但是此刻,他有。

松隐起身,丢下了自己身上沾满了灰的外衣,乖巧地坐到沈薇身边。

冰凉的药膏敷在伤口处,温热的指间流连过他的脊骨,松隐呼吸之间都是沈薇身上清浅的气息,在他认定的主子的香榻上,他胯下的雄根勃起,静候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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