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桐听到她手机铃声的瞬间,只觉得周遭的景象都有些模糊。
喉咙哽咽时的艰涩提醒着他,昨夜的梦是真实存在的。
寒意顺着脊椎从简桐的身体深处生出,沿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她冷静地掏出手机,挂断了电话。
简桐伸出手去想抓住她,颈间的黑环骤然收缩,那些尖刺再度刺进了他的皮肤。
“咳咳……”
因为缺氧,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想摆脱脖子上的束缚,眼尾和面庞都染上了绯色。
朱奕俯下身来,用轻佻的眼神审视着他,像是在看一只困兽。
“倒是没我想得那幺蠢,还知道偷偷打电话印证猜测。”
她露出无辜的神色,指尖挑着控制器的金属环轻轻晃荡。
简桐双眼通红、目光散乱,隔着校服外套又被她用高跟鞋踹了一脚腹部,几乎要生出干呕的感觉。
“林嘉说你来找我要签名,怎幺,现在不想要了?”
朱奕伸手去搜他的口袋,搜出了手机和记号笔,佯装惊叹:“哇,你还知道带笔啊。可是也没什幺签名的地方——”
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番,道:“不如,就签在你身上吧。”
可是下一刻,一个男声就在教室门边响起。
“学妹!你怎幺跑得那幺快?我还没……”
岑株手臂靠在木门边上,上半身微俯,喘息着喊道。
被干扰了兴致,朱奕眼中掠过一丝不耐烦,擡头道:“别过来,我的鞋子缎带掉了,要重新系一遍。”
“之前吃饭的时候,伯父伯母都挺开心的。可我不知道你是怎幺想的。”
岑株卷曲了手指,有些惴惴不安地说道。
在他的视角里,朱奕弯下身去,在讲台背后动作着,不知是在干什幺。
“我的想法,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岑株听到她的回答,道:“你实在太优秀了,有时候也会让我觉得很不真实,好像我很难从你身上感觉到强烈的情感。”
那鞋带也不知是不是实在不好弄,只见她身姿更低了几分。
朱奕坐在“兄长”的胯骨处,眯起眼睛,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她故意使力压了压,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人因为缺氧已经开始发颤,却有东西充血硬挺挺地挨着她的大腿,于是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人的脸庞。
“岑株,有时遮云望月,才更有意趣和兴味。有些东西若是撕开了,抹清了,反倒污浊骇人。”
“小奕,那幺多年了,你总该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我会做那个跟你一起面对过去的人……”
岑株说着,皱起眉就要上前来。
可他看见少女再度擡起头,精致的面孔上全无平日里的温柔笑意,一双眼睛冰冷如霜。
“别过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你越界了,岑株。”
“小奕,你……你今天怎幺回事?”岑株僵住了腿,不可置信道:“我只是想帮你啊。”
“不必自作多情了,我又不是菟丝花,收起你的自我感动。”朱奕看他呆愣的样子,不耐道:“你走吧,我不需要谁的帮助,现在也不想说更难听的话。”
岑株的脸色变得惨白白,只念了几声好,便魂不守舍地走了出去。
“啧。”
朱奕这才回过头来看身下的人。
突然的暂停多少削减了些她的兴奋。
“别真死了。”
她看着简桐眼睛失神的样子,摁下控制器中止了折磨。
趁着他喘息的间隙,朱奕粗暴地扯开他的外套,拿起笔就在他的白色校服短袖上写字,可是他的挣扎让竖直的笔画歪歪斜斜,甚至划到了他下巴上。
“这可是你自己弄到的,不能怪我啊。”
她笑了起来,笔着落在他颈侧,就沿着他的下颌线往脸上写了几笔。
“好了,你可以拿着签名,去给你那帮没见识的同学大开眼界。”
朱奕看着简桐那双盈满愤恨的眼睛,只觉得快意,呵呵笑着,站起身,拍拍自己裙子上的灰。
“看看我的好哥哥,是怎幺被作践,狼狈得像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