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边城的话,只有百分之六十能够达到我的心口。“玩捉迷藏的小孩……主动躲起来的人不会因为被找到而开心的。”“把手遮住眼睛。”这般说着,我伸手挡住眼睛,定格几秒,再度挪开,“你说这样,开心的是谁?”我看得见边城眼眸中某种情绪的起伏不定,似乎,“似乎你想吻我。”
“别叫疼。”我伸出手去勾他的脖颈,狠狠咬在他下巴上。等到那里留下一道恶劣的痕迹,我才顺着他的下颚线往上,直到温柔的假象让我稍稍信任了这短暂的旖旎,我歪首,吻上他的脸颊,再是他高挺得令人妒忌的鼻梁,总之,我迟迟不触及他的唇。
“闹够了没。”
明显的咬牙,让我意识到事态有些失态。而我顽劣的笑也终于显露。我凑在他耳边呼吸,嗅到某一年深秋的冷阳,“所以我才不
信你。”洒脱松开对他的桎梏,我也顺势收起所有笑意,“你喜欢我什幺啊?”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管你是软是硬,还是软硬兼施,总之我没办法喜欢上你。”
他略是难堪,“……你说给机会,让我想办法令你喜欢上我。”
“我不想给机会了。你看,我会逃跑,我会说坏话,我会咬你,我甚至可以勾引你。”
“我说了的,我是疯子。”
“包医生不是知道吗?”
第三次。
被边城暴戾地呼吸侵占,这是第三次。边城的吻和他平时表露出来的样子一点不相符,口口声声说着给我自由,却总是这幺急不可耐。
我又一次要窒息而亡。
等到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洁癖陡然间连着先前两次一起发作,我瞪着他,用目光凌迟他。然而此刻的他居然能够比我笑得还要顽劣。简直……简直就是狐狸。
不过我发现他也是喘着浓重粗气的,显然,在无法自持的情感里,他输得更多。仅此一刻,我有一点讨厌刚才对他发起“进攻”的自己。水光潋滟,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在发昏。人发昏时容易拍脑瓜决策,所以我气息不稳地问道,“爱我?”不是喜欢,是,爱。这是我能够从边城身上汲取到的信号。
我有过喜欢。有过喜欢的人。
我能看到他满头大汗地走出淫秽场所,还喜欢他一秒。因为那一秒要用来在心里对他翻一百下白眼然后狠狠甩开那份喜欢。可是我并不知道爱——我爱我的母亲,甚至可能会爱我那没印象的父亲。
但情人之间的爱,我从未有过。
所以我不是笃定边城爱我。只是在他那明显超过“喜欢”的情感里面,我察觉到更深更无法理解的东西。我才会怀疑,是不是边城爱我。
“会困扰吧。”边城蓦然笑了。平日里温和到极点,偶尔被我逼急才稍稍会失控的人,竟也会这样笑。有讽刺,有悲戚,还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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