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规规矩矩坐在榻上，臊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没想到这小小的荒山中竟有如此人物。这小尼姑分明修得了清净之身，寻常妖物动不得她半分半毫。
念青赔了一颗牙在她身上，恨得几乎要吐血。
只是被恨住的人倒浑然不觉。
念青看着她稳稳当当从窗边的架子上取了草药，细细研磨。
昏暗的灯光里，她纤白的手掌摊开，推着磨石滚动。
念青有些不服气。从前，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拿到手。
如今偏偏在一个小尼姑身上吃了亏。
清净之身又如何？念青暗恨道。
她不是守成持戒吗？念青偏要破了这戒，将她拉进三千红尘。
待她有了凡心，生了情思，就能将她拆吃入腹。
拿定了主意，念青在榻上摆出个舒服的姿势来。
“小师傅，我疼得紧了，这药什幺时候才能好啊？”
若白不言不语，将研好的药草浸泡滤出，添上蜂蜡和冰片，制成膏体。
奉到念青跟前去，“将这膏药涂在伤处，可以止血缓痛。”
“那好，”念青瞧着她，眼波流转，“小师傅帮帮我可好？我受了伤，手打颤，自己上药怕是要受罪。”
说着，便在若白面前宽起衣来。
衣服窸窸窣窣地掉下去，先是那玉佩玲琅的腰带，接着是那层薄薄的轻纱。
中衣、里衣、亵衣，一层接一层。
衣料滑过念青的肌肤，引动蛇身的欲望。
她在若白面前褪得精光。
若白一开始还望着她的眼睛，后来慢慢移开目光，盯着不知哪块地砖仔细瞧。
“小师傅，你望着别处，可怎幺替我上药，”念青笑起来，压低了声音。
“你我都是女子，怕什幺？”
若白闭眼念了一声佛号，复又擡眸望住念青的眼睛。
她的眼神清澈明净，瞧得念青心下一颤，仿佛真身被那双乌清墨白的眼照见。
好险，差一点就迷失进去。
念青靠近她，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这边引。
若白道一声“唐突”，轻轻用指尖挑出一点膏药来，替念青揉在伤处。
药膏涂在皮肤上，清凉的。
她的指尖也是清凉的。
念青心里的痒被越发勾起来。
欲望一瞬间蓬得无限大，瞧着眼前这个鲜嫩可口的人，念青想要更多。
若白的手慢慢停下来了，声音里带着些迷惑不解，“施主？”
“别叫我施主，叫我念青吧。”念青扣住她的手腕。
“你的手弄脏了，我替你擦干净。”
舌尖上尚滚着一声“小师傅”没喊出口，念青便张口含住她的指尖。
唇舌沿着她纤长白净的手指往上滑。
指尖、指腹、再到指根。
念青一边舔弄着，一边轻轻地咬。
若白指缝间还留着草药香。
念青的呼吸越来越急，喷在她的掌心，有意呵她的痒。
若白无声地站着，就像是要站成一尊雕像，站成一尊佛。
待念青舌尖触到她的手腕时，她终于有了反应，微微缩了缩手。
念青擡头瞧她，只见她依旧低眉敛目。只是睫毛颤动着，忽闪忽闪，如蝶翅纷飞。
“小师傅，”念青近乎喟叹地乞求，“夜深了，我冷，抱住我。”
她贴住若白的胸口，拼命想从她那里攫取一丝温度。
但她这样的示弱并没能唤取怀中人的怜惜。
若白低头，将手从念青这里抽出来。
她的指尖自始至终都是凉的。此刻触碰到念青滚烫的肌肤，几乎要凉得痛了。
她的下颌角连带着脸颊边一丝冰凉如玉的肌肤，贴在念青滚烫的额角。
又冷又缱绻。
若白悲悯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情绪。
“庙里只有这一床被子。夜深了，就不打扰施主休息了。”
若白轻易地从她怀中滑走。
四处静下来。
在这昏暗的偏殿里，念青只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