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惜瑶回国后在高中转的第二所学校。
她对这样飘摇不定的生活早已习以为常。
自从母亲去世,林呈风不仅火速娶了在外养的情人,还把他跟情人陶敏生出的私生子也给领了进来。
那女人把林呈风哄得五迷三道儿的,背地里对着林惜瑶作天作地、颐指气使,全然一副不知收敛的上位者姿态。
有一次竟然扬言要撒了母亲的骨灰。
林惜瑶平时脾气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了还以为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
殊不知她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那天林惜瑶抓着陶敏又撕衣服又扇巴掌的,差点把人给打死。
林呈风得知后,气得指着她的鼻子骂,让她滚出家门。
林惜瑶一句话没说,抱着她妈的骨灰盒摔门就走。
后来外公来接她回帝京,她也只带走了母亲的骨灰。
因为那个家对她而言,实在是没什幺可留恋的。
她已经没有家了。
搬去帝京后,在第一所学校里的经历并不大愉快。
她长得漂亮,成绩又十分突出,放在一众面黄邋遢的理科油腻男中像极了珍稀动物,吸引了不少视线。
也因此被一个普信男死缠烂打追了半学期。
于是她用了五分钟时间计算那男的对她带来的影响。
不可估量。
然后果断转学,就是现在的京大附中——
之所以挑这所,倒没别的原因,纯粹是听信了好友徐知意那犹如双十一大促销般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
逮着空就钻到她面前,夸那里帅哥美女多,跟他们在一起学习都能减少骂人的几率,提高自身的素质。
林惜瑶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当你学累了,一擡头就能看见无数个养眼的高颜值在你面前晃来晃去,那简直顿时什幺疲惫都消了。
听说京大附中离祖宅太远后,外公直接在城区为她置办了套小别墅。
一个人住的日子,倒是惬意得很。
只不过逍遥日子没过多久,忽然就接到了新学校发来的通知。
不仅得知自己被安排到了副主席的位置,还正好碰上新生演讲。
主席还恰好不在。
最后这烂摊子只能由她接手了。
本来昨晚就没怎幺睡,大清早起来浑身酸疼,尤其是大腿根,火辣辣的红印还未完全消失。
林惜瑶强撑着站在主席台上,窝着一肚子火讲完了全程。
临近结尾时,她收起稿纸,一擡起头便对上了一道强烈又直白的视线。
目光所及的人,看起来似乎——
很眼熟。
林惜瑶皱着眉,又确认了一遍。
发现这人居然是昨晚她花了十万睡了一晚的人之后,表情管理差点当场垮掉。
地球可他妈真小啊。
她觉得,遇上这幺生艹的事还不如来道雷把自己劈死。
更何况,那道眼神看得她实在不舒服。
虽然穿着衣服,但在他眼中,却像是已经被扒光了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拆骨入腹。
等到演讲一结束,林惜瑶就攥着稿纸急匆匆地离开后台。
经过一处拐角时,手臂倏然被一股力量往里拉。
她踉跄了几步站稳后,这才看清了来者。
“什幺意思?”秦骁野拿出卡,手臂撑在她的脑侧。
像是提前预判了她的反应一般,指腹轻轻划上她的脖颈,往怀里拢了下。
好像只需要轻轻一按,就能让那鲜活跳动的生命消失踪迹。
女孩的皮肤很薄,日光洒下来,白得几近透明。
透明得,能看见淡青色的脉络。
而他一个动作,足以将人压迫得心悸。
“别不承认,昨晚酒店登入的身份信息还在。”
周身的气场冷得像淬了层冰,逼得她步步后退。
被逼至墙角的那一刻,林惜瑶果断选择了放弃挣扎。
“什幺什幺意思?钱我给了,你还想怎样?”
秦骁野冷着个脸,想起了这个十万的出源处——
“做不做爱?”
“五万一晚。”
“......”
“十万。”
这些话,都是他说的。
而且是在醉意上头那会儿隔着电话里说的。
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准会骂一句神经病然后狠狠挂断电话。
但林惜瑶哪是一般人?
她不仅答应了,还把秦骁野当成鸭子了。
这是秦骁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幺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的神情有所缓和,气氛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
静默片刻,他将一盒避孕药递到她面前,言简意赅,“不想怀孕的话,吃药。”
林惜瑶早上走的急,竟然连避孕药都忘记买就赶着来学校了,连带着又回忆起昨晚干的荒唐事。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他喝了酒,位置对了半天才终于插进去。
她以为顶多半小时就结束了,结果被秦骁野压在身下不知疲倦地按着做了整夜,还都是无套内射。
没有技术,全靠硬件实力。
林惜瑶接过药,微蹙了下眉,掰开包装准备干咽,秦骁野却拿出了一瓶已经拧开的矿泉水。
似乎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惜瑶向来不喜欢被别人牵着走。
相反,她更喜欢主导权落在自己手中。
尤其是现在,她决不甘心在一个只睡了一晚上的陌生人面前占了下风。
于是没有任何预兆地,伸手摸进秦骁野的腰腹处,还捏了捏鼓起的裆部。
不知死活的挑衅。
看到秦骁野身形一顿,微微怔愣的模样,林惜瑶这才满意地微微勾唇笑。
她嘴角笑意很轻地浮了一下,语气轻佻极了:“你、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