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狩猎要进行三天,伊色希王决定入乡随俗,全部人乘坐马匹和马车。衣食住行所要用的物品,侍女护卫,部下来宾,浩浩荡荡一行人拉起一条长队。
叶白对于翘课出来玩表示很开心,骑着马撒欢,从队头跑到队尾。中间听到赛罕叫她,赛罕因着脚伤坐在马车里。
她让马保持着马车的速度,自己扒着马车的窗户向里面探身。
“还有多久到?”
“听我爹说快到了,无聊了?”
赛罕撅起小嘴,“嗯,你要不要上来坐一会儿?瞧你热的,满头都是汗。”叶白擡手就要用袖子擦,被她打下来,“啧,真是不讲究。”说着掏出自己的手绢,叶白笑眯眯地看着她,“劳烦公主殿下给小的擦擦吧。”
赛罕看着那双弯起来的狐狸眼,心跳有些加速,碎了她一口,“呸,公主的便宜你也敢占。”
等他们到达营地时,先行的仆人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伊色希王特别恩准了叶白与赛罕住在同一处。
赛罕在马车上摇了一路,骨头架子都要摇散了,匆忙爬到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本来叶白也想跟着休息,却被叶诚派来的人唤走。在他大帐内,叶诚正在与几个人交谈,这几人皆是被邀请的客人,叶白被派去与他们家中的小孩交流。
在这些同龄人中,叶白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薄绯,你怎幺在这里?”
薄绯看到她并不吃惊,她还是有些腼腆,“是我父母带我来的。”
原来薄绯的父母原本是无国界医生,因为当地经济落后,卫生医疗条件落后便来到此地,不知不觉竟已过去多年。她指着一对金发碧眼的男女向叶白介绍道。
叶白看着她的黑发黑瞳,“这...”
“我小时候是被他们收养的。”薄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他们很不理解呢。”
“什幺?”
“他们不懂为什幺我没有什幺先天疾病而且四肢健全呢。”薄绯眨了眨眼睛,透露着平时没有的俏皮。
叶白认同娜仁的话,她同学确实很可爱,同时想到薄绯的经历又觉得有些沉重,她思索着害怕自己夸张或同情的言语会再一次伤害她,“嗯...薄绯,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薄绯楞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来,她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这样笑过,“叶白,学校的人早就知道了,你怕是最后一个吧。”
叶白羞红了脸,是啊,大家在一起同学这幺多年,早就见过她的父母了,怎幺会是秘密呢?怕是只有自己还蒙在鼓里,她想起在王都的时候,简直就是家里的小喇叭,谁家里丢了根葱都一清二楚,多年过去了,这八卦能力下降的有些厉害。
好在薄绯很快就止住了笑,又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小声地向她介绍其他人。除了薄绯的父母外还有一个异国人,是罗刹国的外使,与叶诚交谈的最多,其他人便是当地的乡绅。
两人站在一边说话,都不想和其他人交流,“你就是叶白?”一个看上去比她们几岁的男孩站在她们面前。
叶白想了想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男孩没有在意她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说道:“你在学校里把我表弟揍了。”
当初事件的两位当事人都紧绷住了身体,叶白眯起眼盯着面前的人,冰冷地说道:“是我,怎幺?想报仇?”
他连连摆手,“我叫罗吉想跟你交个朋友,那个废物自己没用连女生都打不过。”
叶白思忖着他的话,很是不舒服,但他的脸上又带着十分真诚友好的笑容,罗吉没有挑衅她,只是发自内心的这样认为。
“叶白,”她感觉到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转头看向薄绯,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叶白冲罗吉点点头,拉着薄绯离开,“吓死我了,”薄绯长出一口气,“我以为你们要打起来。”
叶白注意到她的手有些出汗,看来是真的在担心,“我在你心里就这幺冲动吗?”
“不,不是冲动,”薄绯的脸又红了,有些怯生生地说道:“是勇敢,不像我,总是很胆小。”
两人在草地上悠闲地走着,薄绯的话匣子一下打开了,“我胆子特别小,跟别人说话会害怕,被别人看着也会害怕,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可以隐身。”
叶白想起她扑在同学身上抢月经带的样子,心想这人真是不了解自己,笑着说道:“你这不说的挺多的吗?”
赛罕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走到账外刚好遇到散步回来的两人。叶白给两人做了介绍,“今天父王不安排宴会,薄绯你留下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三人本就同龄,很快就熟络起来了,更多的时候都是赛叶二人斗嘴嬉闹,薄绯坐在一旁笑。
“笑死我了,”赛罕听了叶白仗义出手的事后,怎幺想都觉得这人不像什幺正义使者,叶白无奈只好说出真相,“薄绯你知道她是因为睡觉吗?”
“不知道呢,”她笑眯眯的,也不生气,“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是赛罕聪明。”
她原本还一口一个殿下,被赛罕连连摆手,这位公主在她面前没有丝毫架子,于是渐渐也放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