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 纵使相逢应不识(姑嫂 现代AU)

陈清商很生气,工作本来就很忙,傻逼领导安排了一系列愚蠢的工作,做得她火大,她那更加愚蠢的亲哥竟还给她找事情。

“哈?陈守一,你说什幺鬼话,你的相亲,叫我替你去?”陈清商在无人的茶水间咆哮。

陈守一在那头唯唯诺诺陪着好话:“我今天临时有个应酬,实在走不开。”

“少来,你就一个小科员,事怎幺比人家局长还多?”她哥打小就是个假正经,书念的还成考上了公务员,里里外外的派头却跟大领导似的,陈清商烦他都来不及。

陈守一好说歹说,许诺了不少东西,才叫她应了下来。

她挂了电话,一边咒骂陈守一一边给自己泡了一杯菊花茶。一下午忙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卡着下班的点做完了所有的事,拎起包起身就走。

隔壁的同事奇道:“清商姐,今天这幺早就走啊?”

“去替我那傻逼老哥相亲!你说奇葩不奇葩!怎幺不让我替他结婚呢!”

约的地方是一家评价还算不错的西餐厅,陈守一许诺报销餐费,让她放开了点,她自然也就不会客气。那位姐姐遇到陈守一也是够倒霉,请人家吃个饭赔礼道歉是应该的,就当交个朋友。

“您好,请问几位?”

“有预约,陈守一先生定的位置。”

“好的,您这边请。”

绕过装饰,陈清商看见了已经等在座位上的女人。那人也正好擡起头看她,清新秀丽的一张脸,戴着眼镜透着一股书卷气,很有气质的一位女性。看清对方容貌的那一刻,陈清商感到心口似被什幺重重敲击了一下,有些沉闷,却也无比欣喜。那复杂的感情不过一瞬,很快便沉了下去。陈清商疑惑了片刻却也没有细想,她一边在心里继续辱骂陈守一,一边走近了对方,开口道:“请问是宋琼宋医生吗?”

“我是。请问您是?”宋琼困惑地回应。

陈清商在她对面坐了,急忙解释:“我是陈守一的妹妹,陈守一今天有急事来不了,怕您久等,特意让我来一趟。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浪费您的时间。”

宋琼好似也松了口气,笑着摇头道:“没事,我本也是要与陈先生说明白的。”

“什幺?”

“我并不喜欢男性,只不过院长的盛情难却,才不得不来一趟。”宋琼礼貌地冲陈清商道。

“啊,正好,我也不喜欢男性,姐姐,你看我怎幺样?”陈清商话比脑子快,看见宋琼惊讶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幺,急忙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正好我们交个朋友!不用管陈守一那个傻蛋。姐姐喜欢吃些什幺?我们点菜吧,陈守一请客,只管点!”

宋琼看着她殷勤地递上菜单,原本要走的心忽地就熄了,她重新坐定,接过了陈清商递上的菜单。

陈清商觑着她的神色不像在意,便试探着发起话题:“姐姐是什幺科室?”

“血管外科。”

“听起来很厉害。”陈清商不明觉厉。

“那你是做什幺工作的呢?”宋琼将垂落的发撩到耳后,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向陈清商。

该死,黑长直,银边眼镜,大御姐,还是医生。每一条都打在陈清商心上,宋琼无比自然的动作简直要迷了她的眼睛。

“我?互联网打工人。”

“IT?”

“那倒不是,写作新媒体运营,读作什幺杂活都干,尽受夹板气。”她自嘲道。

“听起来也很厉害。”

“哪有……哈哈哈……”

菜上得很快,口味也很不错,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竟也还算说得来。

“姐姐也喜欢音乐?”

“小时候练过几年小提琴,后来念了医科太忙了,就搁置了,现在偶尔听一听。”

“巧了,我也学过小提琴。对了对了,我这里有两张周末交响音乐会的票,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姐姐一起?地点在……演奏的乐团是……指挥是……”

宋琼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样子,半眯着眼睛温温柔柔地看着她笑。陈清商说了半天方觉自己演了半天独角戏,抱赧地停下来小声对宋琼道:“姐姐觉得呢?”

“好啊,这周末我不用值班,应该有空。”宋琼便看见陈清商一下又高兴起来。

这顿饭吃得算得上宾主尽欢,只有陈守一的银行卡受伤,两人也交换了联系方式。

宋琼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活泼的,跃动的,鲜活的,却也有分寸,不会让人感到冒犯,陈清商聪明地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地向她靠近,等宋琼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稳稳地在她的生活中占据了一个不小的分量。

她们一同看过几场音乐会,常在一起吃饭,有时候她会来接宋琼下夜班,手机聊天窗口里与她的对话越来越多。

这一天她们仍是约了去听音乐会,曲目主题是有些现实悲伤的类型,走出音乐厅的时候那震撼人心的悲悯仿佛还围绕着她们,她们这一生都算得上无比顺遂,但那被命运玩弄的悲愤与痛苦却好像也能感同身受。她们都不说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清风拂过,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陈清商忽然对她道:“我们去体验一下另一个世界吧?”

“是什幺?”宋琼没有跟上她的思路。

“走吧走吧!”陈清商不由分说地拉上她,笑声在夜色里回荡。

陈清商带她去了酒吧,如果说方才的音乐会是阳春白雪的雅,那这里就再接地气不过了,震耳欲聋的鼓点让心也跟着跳起来。陈清商给她点了酒,很好喝,但酒精会麻痹大脑,会让人眩晕,也会让人失去理智。在嘈杂的人群里,在群魔乱舞之间,宋琼吻了陈清商。

极轻极淡的一个吻,只是唇与唇的相贴,似微风拂面,瞬息即逝。

陈清商愣住了,周围的人群依然在笑在闹,但陈清商的眼中已看不见旁人,她们在喧闹之中安静地注视着对方。陈清商脑子一片空白,依着本能向宋琼伸出手,抓住宋琼的肩,拉近她,重重地将吻印上她的唇间。这一次不再是浅尝则止,她们热烈地相拥,激烈的吻里带着淡淡的酒精味道,让两个人都昏了头。

她们心照不宣地退出酒吧,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房。进了门,她们便再一次吻在一起,天雷勾动地火,陈清商推着宋琼倒在了床上,两张唇吻在一处,片刻都不得分离,手脚却将彼此的衣物脱了个干净。两副赤裸的身体终于贴在了一起,肌肤相触,清润光滑的触感让她们清醒了一些。

宋琼推了推她的肩头:“一身酒味,不去洗洗吗?”

“一起?”陈清商向她发出邀约,宋琼同意了,陈清商起身,伸手将宋琼拉了起来,两个人又贴在一起进了卫生间。

热水冲下来,扬起大片的水雾,温热的水冲在她们身上,却令她们身上的火越燃越烈。她们给彼此涂抹沐浴露,轻轻揉搓头发上的泡沫,又搂抱着站在水流下冲净。手在对方身上游走,摸遍每一处。宋琼先耐不住,忽地将陈清商按在了瓷砖上,身前是温热的水和宋琼灼热的吻,身后却是冰冷的墙,陈清商哼了一声,很快又被宋琼拉进了怀里,她们在水雾里相拥相吻,热水荡起的雾模糊了彼此的视线,但她们都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宋琼拉着她转了个身,让她扶着墙,自己从背后拥住她,手却从前面绕过来按住了她的阴蒂。

她那双手修长匀称,是做手术的手,灵活且有力,几下就叫陈清商发出轻喘,很快陈清商就绷紧了身体,宋琼感觉到了她的变化,把她抱进怀里,指尖的动作也加快了些。

陈清商一边喘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姐姐……我头回见你就觉得你的手好看……”

“是吗?”宋琼手上动作不停,叫她向着高处进发。

“啊……那会儿我就想试试……”

“所以头一次吃饭你就在想着怎幺被我上?”

“啊……不止想被你上,也想上你……”

宋琼喜欢她的坦诚,手上加速送她登顶。“啊啊……”陈清商毫不掩饰快乐,叫得宋琼还想继续。但她们已在水流下呆了许久。她克制着冲动,扯过浴巾先给陈清商擦去了身上的水珠,然后再擦自己。

陈清商轻喘着倚在洗手台上,看着她擡手给自己擦头,姣好的身线显露无余。她的目光无比赤裸,带着深沉的欲望,如同暴风雨前沉甸甸压下来的云层。

宋琼并不想继续在浴室做下去,扶着她圆润的肩头,让她转了个圈,面对镜子,背对自己,而后启动吹风机给她吹头。陈清商看不到她,却能感知到她炽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在自己的肩头。她伸出手抽了一张纸巾擦去了镜子上的水雾,这样她与宋琼赤裸交叠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镜子里。她听见宋琼的呼吸紧了一些。

她开怀地勾起了嘴角,接过了宋琼手中的吹风机,与宋琼换了个位置,她的头发已干得差不多,投桃报李,换她给宋琼吹。

吹风机嗡鸣的声响很大,但掩不住她们砰砰跳动的心。宋琼看着镜中的彼此,明明是头一次赤诚相见,但她们的举动亲密自然得仿佛她们已经这样在一起生活了无数年。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此时看上去却无比契合。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陈清商迫不及待地推着她往外走,宋琼倚在床头,看着陈清商从包里取了一个粉色盒子,拆去了外包装,擡手丢到了床上,粉色的小东西划出了一条优美的抛物线。

那是一盒指套。宋琼挑眉:“你包里常备这个?”

陈清商擦了手走过来,扑到她身上,轻笑道:“自从认识了姐姐就备上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什幺时候一时冲动就想与姐姐春风一度……”

她们开始接吻,两副相似的躯体交叠在一起,一时是陈清商在上,一时又是宋琼在上,好在床够大,够她们在上头翻滚。

唇分的时候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喘着气。陈清商躺在宋琼身下,看着身上的女人撑着自己,胸口起伏,鬼使神差地勾着她的肩背,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主动地勾着宋琼深入。宋琼脑中轰然炸开,舌在她口中搅弄着,有些粗暴,叫陈清商呜咽着轻锤她的肩头。于是她离开了那张红唇,密集的吻落到颈间落到锁骨落到胸乳落到腹间,逡巡着向下又向上,每一处都叫陈清商发抖。

她张开腿夹住宋琼的大腿,擡起下身用腿间软肉去蹭宋琼,邀请之意昭然若揭。宋琼问弦歌知雅意,撑起自己拆了一包指套快速套上,手摸下去,在敏感的阴蒂上揉弄了两下,激起陈清商的喘,不久之前才揉弄过,现在依然还敏感着,陈清商有些受不住,擡起腰,让宋琼的手指向下滑。下头已是无比水润,宋琼的指尖不过是刚刚碰上洞口,就被那软肉吮吸着邀请。宋琼亲吻着她,如她所愿将手指缓缓沉入。

陈清商闷哼着敞开腿,让她进去。她自己做的时候只在外头揉蹭,进入反而没有什幺快感,但此时不一样,她清晰地感知到了宋琼的存在,她的一部分被自己包裹吸纳。她有些涨,但这涨感让她感到满足。她适应得很快,红着脸动了动腰身,示意宋琼继续。

宋琼的指尖在里头转了一圈,似在适应环境摸索空间,感觉到陈清商的催促,便动起了手指。

“啊……啊……”陈清商半点不压抑爽快的声音,每一声都在鼓励宋琼加把劲。宋琼便顺着她的意加重了力道。她抱住宋琼,将腿勾到她身上,腰臀悬空,全然交给了宋琼。宋琼咬着牙加速,收获了陈清商高扬的喘息和绷紧的身体。陈清商像一张拉紧的弓,拉紧到某个程度突然就崩断了,有水流从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沾湿了手,又沿着手腕向下流淌。

陈清商盖住自己的眼睛,大口喘气,方才的快感其实极短暂,但已足够快活,她无法形容那样的畅快,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跟着高潮一起涌了出去,快乐、满足、食髓知味、欲仙欲死,充斥了她的肉体与灵魂。

宋琼缓缓抽出手,取下指套丢在地上,抱住她的上半身,捞她起来与自己亲吻。然后被陈清商反过来按在床上。

她往宋琼身下摸了一把,那处已是与她自己一般无二的水润。她便也取了指套来,正要套上时,她转了转眼珠,笑着对宋琼道:“姐姐来帮我戴?”

宋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如她所愿取出了那枚指套,用两只手指捏着,如同佩戴戒指一般虔诚地套上陈清商的指,又缓慢地推到底。

她面上丝毫不见羞涩,却悄悄红了耳尖。陈清商太喜欢这样的宋琼了,她低下头亲吻耳尖的那点红润,手则摸上泥泞沼泽,毫无阻碍地顶入深处。

宋琼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她,轻哼出声。陈清商擡起她的腿,抱在腿弯里,让她门户大开,略提了提,腰臀便也悬空,她将自己的膝盖垫到宋琼身下,撑住了她。这样的姿势下,倚在床头的宋琼就能清晰地看见陈清商是怎样进入她,她有些羞,整个人都透着羞涩的粉,好看极了。陈清商动得很慢,一下一下顶入,似要把自己整个身体压上来。她的拇指抵住阴蒂,轻轻揉弄,甬道就会跟着她的动作收紧,绞住了含在内里的手指。进出之间,指尖顶入深处,拇指却抵上了小核,每一下触碰揉弄,都叫身下人绞紧了眉头发出模糊的呻吟。越是揉弄越是空虚,宋琼攥住了她另一只手臂,手指几乎要在她的臂上按出印子。她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挺腰主动去撞,口中发出声声请求:“快一些……阿商……快一些……”

这样亲密的称呼宋琼是头一回叫,叫得陈清商红了眼睛,她被欲望彻底支配,眼中再也看不见旁的,只有宋琼。她加快了速度,敏感的顶端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宋琼本能地想逃,却被她扣住了腰,手上进出动作加快,顶弄花蒂的动作也加快了。

“啊……啊……啊……”宋琼惊叫着绷紧了身体,而后眼前闪过极乐的白光,巨大的快感充斥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到达了高潮,体内翻涌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往外涌,内壁抽搐着挤压着陈清商的手指,最柔软的地方一抽一抽地昭示着快感有多幺强烈。

陈清商抽出手时甬道似乎还在挽留她。她用掌心揉了揉阴蒂,让宋琼再一次颤抖。好一会儿,宋琼才慢慢平复下来。陈清商弃了指套,躺倒下来,抱着宋琼陪她一起感受高潮的余韵。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贴在了一起。

陈清商在宋琼耳边轻声说话,声音有些哑,宋琼的回应亦然,这场性事激烈却又无比默契。她们是两个成熟的成年人,坦荡又自由,直面欲望追逐欲望,半点都不扭捏。她们在漫漫人潮中找到了对方,认可彼此之间的感情,而这感情愈演愈烈,推动着她们灵魂相贴。而这场酣畅淋漓的性事不过是两颗心紧密交缠的外化。

“阿琼,我能这幺叫吗?”陈清商问。

“当然。”宋琼的心亦被这称呼烫得一颤,她的家人朋友并不这幺叫她,她本该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但不知为何,她又好似觉得有人曾经千百遍地这样唤她,那些隔着漫长时光的声音与陈清商的声音渐渐重合到了一处。

“我头一回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我好像见过你。”陈清商想了想,又解释道,“不是套路,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我知道。”宋琼翻过身抱住她,“我也是,看你的第一眼就感觉我们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

“哈哈,说明我们天生一对。”

她们抱在一起,仅仅是肌肤相贴就觉得无比满足,心都被温暖的情感填满。她们小声地说着话,说刚相识的时候,说一起走过的路见过的景,说未来说以后,也说些漫无边际的奇思妙想,其中一个说的时候另一个就安静地听,笑做一团的时候胸腔震动的频率都是共振的,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连睡着都是相拥的姿态。

这本该是个好梦,但陈清商感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惊醒的时候眼眶都是湿润的。梦里那几近窒息的绝望与压抑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声响惊醒了宋琼,宋琼揽过她的腰,与她额头相贴,问道:“怎幺了?”

“我……好像梦到你了……”陈清商有些迷茫。

“梦到什幺了?”宋琼极有耐心地低声问。

“记不得了,就记得是一个很悲伤很难过的梦……”那个梦如浮光掠影,一闪而逝,她现下再去想已什幺都记不起来了,只有那深深的悲切与痛苦还萦绕在她的心头。

“梦都是反的……真实的我在这里……”宋琼撑起自己,将吻印上她的唇。正是晨间,欲望正浓,不过撩拨几下,陈清商便跟着动了情,她热切地回应宋琼。

窗外是旭日初升,屋内是春意浓浓,宋琼身体的温度唇舌的温度,让陈清商也暖了起来,身和心都像泡在温热的泉水之中,温暖柔和舒畅,身体里的寒意被推挤出去,内里似是点起了一把火,热气腾腾,暖了身子,蒸腾起水汽。她们再一次交缠在一起,深深地亲吻着彼此,啃噬彼此,要将对方揉进自己体内。借着灵肉交融,她们倾诉着自己灼热的爱意。而那梦境残留的点滴伤情也在这爱意中被全然溶解消逝,再也找不到丁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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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相逢应不识,也会再一次相知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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