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明明的视线里充斥着被雪粉饰得纯白的建筑,看得久了,就让人感到眩晕。
她收回目光,盯住走廊里色彩缤纷、刺绣辉煌的挂毯做调节。
挂毯上的刺绣是花园、龙、日月星空等富有装饰性的图案,从中提取不出什幺信息。
她擡起手,揉弄着酸痛的手腕,想到房间里那位冰棺主人,不由的低声问道:“呃,这种……尸体的情况,我要做多少次才算任务完成?”
莫蒂斯没有说话。它很少回答她这种问题。
直播间的屏幕上只不断滚过一些无意义的弹幕。
『好怪……让我再看一眼』
『不是人确凿』
『第一次见这种』
『主播心性坚韧令人钦佩』
『浅吃一口』
『我幻肢起立[salute]』
运明明经历了一场运动,饿得厉害,没心思跟这些隔着位面的观众做互动,兑换了两支营养剂,回到房间坐到地毯上默默吃了。
她宁可吃这个,也不怀念跟科考队同行时烤火之后的干涩面包。
冰棺的棺盖先前被她推得坠落到地上,仍然是那似玉非冰的半透明材质。摆在冰棺旁,看起来实在有些奇怪。
运明明有点犯强迫症,花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把这沉重的棺盖从房间中央挪到门外,眼不见为净;又从走廊里搬进一张绉面的桃花心木小桌,用来放置她的大衣、长袍和兑换来的毛巾。
由于莫蒂斯没理她,她陷入消极怠工的状态,在房间附近懒洋洋地乱走乱看,还把那位冰棺主人粗略收拾了一下。
所谓收拾,具体是指把他的下腹部位擦干净,整理了那身缎衣的褶痕,随后把他的那件精美的银甲向系统商城置换了几百积分(这个不小的数额让她稍有吃惊)。
出于自身利益考量和对这个位面魔法的好奇,她甚至把冰棺外的魔法符文都连描带画的复制了一部分,也丢进系统商城折算了积分。
系统商城和引导她的莫蒂斯属于两个体系,立刻收录了这些魔法侧内容。商城似乎对这符文格外感兴趣,给她开出很高的加码,愿意再收购些。
运明明遵照商城的扫描指引,拓印了冰棺从内到外的全部魔法符文。在她拓印之后,这些符文在冰棺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这种行为有损毁文物、侵占他人财产的嫌疑,但她既然连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也不在乎这件事了。
莫蒂斯这时候才姗姗来迟。
「继续。」它说,这是在回答她那个怎样才算任务完成的问题。
运明明轻声蔑然的嗤了一声,认为它的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长期以来,她与异种的相处时长都是由莫蒂斯空口白话断定的,也不知到底有没有一个具体标准。
但很显然,在话语权的争夺中,运明明是完全弱于它的。现在也没法翻盘。
对于很久以前的那个交易,她不可避免的对此感到一丝懊悔,但又十分清楚,除了接受,她当时已经别无选择。
就好像现在,运明明把下嘴唇咬得殷红,也只能够低下头,直到把表情调整得平静了,才轻呼出一口气:“嗯。”
她新换了一件长及小腿的丝袍,丝袍下面什幺都没穿,很适合性交。
跨进冰棺之后,运明明再度在那青年的腰部位置跨坐下来。
他银发披散在背后,嘴唇单薄,双手拢在身前。除去银甲的身体只穿深灰色的缎衣,缎面隐约能看出家徽一般的火焰形状暗纹。
他也许是很高贵的。运明明想,或许是什幺贵族家主,领主,也说不定呢。
但是很可惜,她和他都身不由己。
这幺想着,她慢慢的往下坐。
两腿间湿红的软肉已经得到充分扩张,散发出淡淡的甜腥味。性器甫一进入,小穴就咕叽咕叽吮住阴茎,咂着咬住那圆锤状的龟头,恨恨想要榨出其中的精液。
缎衣摩擦着她的腿部皮肤,让她麻痒极了,更别提在那性器根部分布的细密淡白鳞片,也磨蹭在她大腿内侧,让她眼里不由涨出了少许泪水。
运明明调整着呼吸节奏,试图让自己别这幺缺乏耐力。她把目光落到他脸上,那张无知无觉的脸孔有凛然的美丽,使她觉得非常抱歉。
她也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她自己感到抱歉。她几乎不能克制住自己捂脸哭泣的冲动,但她必须掩饰。
话说回来,当她在这温度平稳的棱堡房间里,守着一座冰棺的时候,班克罗夫特先生正与向导、助手、学生、力夫等人艰难跋涉在城市那被雪覆盖的白石道路上。
这座齐涅克公国的首都是纯白色的,所有文明的痕迹都被霜雪封存,变成隔着透明坚冰才可以观望的存在。
雪花从头顶簌簌飘落。几乎像是从天空径直倾倒下无数碎雪碎冰。
因为站在廊下,科考队员们起初还没发现雪势的盛大,仍在商业街的位置匆忙进行着离开前的最后记录。
直到不断飘落的冰雪压垮了一些并不坚固的建筑物,震荡出哗哗的响动,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这让班克罗夫特先生既为众人的安全感到担忧,又对这些文物的损毁感到痛心。
而整个队伍的气氛也处在惶惶不安之中。
“尤利娅失踪了!现在我们应该怎幺办?”理查德一边说,一边不断搓着两手取暖。作为班克罗夫特的新学生,他是一行人里最胆小也最慌乱的。
艾丽卡的角度则不太一样。除了班克罗夫特以外,这位学生和运明明的接触是最多的:“她是遇到危险了吗?还是自发离开的?”
她认为如果运明明是意外落单,科考队伍直接离开这座城市很可能会危害她的生命。
班克罗夫特先生握住手杖,喃喃说:“不错……难道她取得了什幺发现吗?”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学术成果中。
助理罗塞尔女士是其中最冷静的,她收拾好各种记录,又取出魔暖晶分发给众人。
这位女士裹紧长袍,叹气说:“现在不是关心尤利娅的时候了,班克罗夫特先生。”她擡头望了望天空,皱起眉,不赞成地看向这位狂热的学者,“我们的物资已经不充足了。为安全起见,我们真的应该撤退了。”
向导和力夫也站在她这一边。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讨论出一个结果,就在下一瞬看到了平生最为难忘的景象。
雪花舞动在天空之中,说不清是雪下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还是它们正极力涌动着,在和另一个存在作斗争。而从雪花翻涌的趋势来看,冰元素正在落败。
灰蒙蒙的天空坍塌了一块,露出更为湛蓝明亮的天空。灿烂的阳光无遮无碍地投射下来。
……长期以来,这国度都被风暴神设下的封印禁锢着。此时此刻,封印显然消失了。
过量的冰雪正在以一个极其迅速的速度融化消失。
暴露出城市中的白石街道和岩石材质的建筑物。花台里的那些枞树与雪松居然还活着,枝叶被雪洗得翠绿,泛着一种异样的鲜活。
在商业街厚厚冰层下,那些曾经吓了一跳科考队的市民身影,此时好像也正在呻吟活动,重新爬起来。
他们难道不是已经冻死了吗?难道不会窒息吗?怎幺会活过来!
对于毫无准备的科考队来说,这幅场景简直骇人听闻。
随之而来的是那些迅速消融的雪水。由于数百年积攒的雪量太大,又在这小半天的时间里迅速融化了,它们汇合成一处,顺着首都中轴线的高处道路奔涌下来,滔滔如洪水,末世神罚一般让人绝望。
在此衬托下,这支科考队弱小得像是蚂蚁。如果神明看见他们,恐怕会这样认为吧。
幸好班克罗夫特先生的面前是一个巷口。小巷没有涌出融化的雪水,尚有让人行走奔跑的空间。他一面拽紧背包,一面高声招呼着学生和随行人员。
科考队跟着他,匆忙闪避到小巷的一座两层建筑物后。这建筑物的院墙没有被冰雪完全冻住,还保留了一个小的缺口,内部空间像瓮一样护住了惊慌失措的一行人。
一踏进院子,艾丽卡就无力的倚到罗塞尔女士身上,连尖叫都失了声。
理查德被一块坚冰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这可怜的少年人顾不上从雪堆里挣扎爬起来,眼泪和鼻涕在脸上凝固,喃喃着家中母亲父亲的名字。
向导和四名力夫哆嗦着朝城门方向跪倒,顾不得冰雪刺入膝盖和手掌的寒意,只紧紧闭上双眼,低声呼唤所信奉的神明。
“仁爱的主啊,你从黑暗中醒来,为世人带来光明和温暖,请你庇佑虔诚的信徒……”
而在棱堡房间里,运明明也惊诧地“啊”了一声。
棱堡厚重的墙体和这房间的白石大门阻隔了城中隆隆巨响,她没有留意室外的动静。
使她讶异的是另一件事。
……她还屈膝跪坐在他身上,微微低头喘息着,把那根狰狞的性器吃在自己穴里。柔软的媚肉自发裹住半软半硬的粗硕阴茎,绞住茎身吮吸,湿湿哒哒流着淫水。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那根阴茎变得更硬了一些。下腹弥漫的酸软感受让她不得不一手撑住棺壁,才不至于栽倒在他身上。
冰棺里的银发青年缓缓睁开双眼,露出蓝色的瞳孔。
——这个国度和它的主人一并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