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座上的女人一身雍容紫金袍,姿容明艳,红唇潋滟,笑容中又莫名带着威仪,看起来更像是三十来岁的年纪。
岳玲珑已站至女人面前,端起来的圣女架子都卸了下去,变得乖巧又可怜。
她看着被男人扣在掌心的白嫩的手,坏心眼地把他们分开,将岳绮的手捧到自己手心里。
“阿娘说的什幺话,女儿怎会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撇撇嘴后,岳玲珑又说,“分明是爹娘一年都回不了两次家,全在外逍遥快活去了,反而让女儿独身一人管理这样大的望月教,真是不公平!”
岳绮撩起鸦睫,假装绷起来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刮了刮她的鼻子,“如今羽翼丰满,你还知道顶嘴了?”
岳玲珑翘起来的嘴更翘得老高,跟他们撒娇,被岳绮掰正身子道:“半年不见,想不想爹娘?”
“不想,一点也不想!”
她这对爹娘在外游山玩水,好不快活,把她一个人晾在望月教里,她才不能那幺快给他们面子。
“哦……这样呀。”岳绮笑了笑,与江乱鸿对视之后,意味深长道:“我原想着要与你爹在望月教待上半年,好教你不被教中杂事所扰,快些去寻那位迟家的郎君。”
岳玲珑眼睛一亮,又听见岳绮蹙眉长叹道:“既然你不惦念我们,那我与你爹回你祖父家便是了。”
“不,女儿想,女儿甚是想念爹爹和娘亲,你们在外奔波大半年,怎能继续旅居于外,在教中休息个一年半载,岂非更好!”
岳玲珑快把半个身子都挂在岳绮身上,又被江乱鸿吃醋地轻咳两声,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她委屈巴巴地望着两人,“玲珑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行了,你娘逗你呢。”江乱鸿摸摸岳玲珑的头,才发现女儿瞧着似乎还比从前看着要瘦一些。
听说自从她遇到了迟客深就老往外面奔波,时常风餐露宿,江乱鸿紧了紧拳头,恨得牙痒痒。
他们的宝贝女儿,本该好好在望月教做万人敬仰的圣女,怎能这般操劳?
“过几日你与我们一道去你祖父家,等年一过,再回望月教。”
回到望月教自然也有新的打算。
从岳玲珑初遇迟客深到前往望月教,又前去千机府,这些动作他们作为爹娘的早在岳玲珑的信中与教中的消息中得知一二。
巫行教的翁诩对岳玲珑对望月教蠢蠢欲动,她作为教主,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与江乱鸿虽然看似在外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却也有意查探望月教各地分部的情形,摸清巫行教分布,好做下一步的安排部署。
而这些,岳玲珑也不会不知道。
闲话说罢,岳玲珑同两人说了近半年以来望月教的要务与在外的见闻,一晃眼日头入夜。
圣女殿中,岳玲珑一身红衣坐在棱花镜前,头发披散在一侧肩头,正用梳子梳发,眉目温柔。
突闻殿外轻叩几声,岳玲珑敛容问道:“谁?”
“是我。”岳绮的声音响起,岳玲珑露出笑脸,让她进来。
岳绮也穿着一身红衣,胸前领口微敞,是她惯爱的款式,露出一小片胸前白腻的肌肤。
她看见岳玲珑正坐在妆镜前,拿过她手里的梳子,为她梳发。
镜中显露出两道相似的面孔,同样都是明艳的面容,一个风韵十足,一个娇俏可人,生出不同的美意。
“你已和迟客深有了夫妻之实?”岳绮直截了当地脱口,岳玲珑晃过微愣,羞赧地“嗯”了一声。
她看见镜中的岳绮笑了笑,更好似欣慰一般地,继续问她,“滋味如何?”
岳玲珑显然更羞了,“娘,你说的哪里话,这个女儿怎好回答!”
一想到迟客深那根硕大无比的肉棒戳进她的小穴时的满足感受,又回想到两人尽情在不同的地方放纵欢爱,她的小穴竟变得渴望起来。
岳绮毫不错过岳玲珑镜中泛红的脸颊,沉着道:“如此看来,功夫倒是不赖,否则也不会你迷得七荤八素。”
“你对他如此上心,那他对你呢?”这对她这宝贝女儿来说,才是至关紧要的重点。
“客深他很好,很知晓如何照顾我,而且还是个名门之士,正人君子,他说他会娶我。”岳玲珑目光飘到自己中指上的翡翠戒指上,面上甜蜜。
岳绮从镜中顺着她的表情,也瞧见了那一枚镶嵌着红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戒指,语气微冷,“他送给你的?”
岳玲珑又点了点头,“这是他给我的定情信物,是他娘说要给心仪的姑娘的。”
岳绮又笑了笑,“可若他爹娘知道,你是望月教的圣女,是魔教之人,会答应这门亲事幺?”
摸索着戒指的指腹倏然停顿,岳玲珑不说话了。
她听见岳绮轻轻叹了口气道:“珑儿,别怪娘亲,我们身份特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爹与江家接受我一样,能接受你。”
“身为望月教圣女,娘知道你身上肩负着传承望月教的责任,必须与太阳体质的男子交合。”
“可他若是不能给予你全部的安全感,阿娘情愿你只惦念他身上的血脉,借他生下一个孩子,破除血脉之痛,你再寻哪个合适的郎君都不为过。”
望月教一脉相承,圣女所产的第一胎必定为女儿,也只能姓岳。
只要生出望月教的接班人后,她们身上的血脉之痛就不攻自破。
什幺必须依靠太阳血脉的男子交合才能解除万虫噬心之痛,延续生命,都瞬间烟消云散。
当年岳绮不想为情所困,向江乱鸿借种之后便溜之大吉,若非江乱鸿执意追寻,江家不计较她身份,他们这对眷侣,未必能成。
即便成了,她也不想再受生育之苦,不过只有岳玲珑一个女儿罢了。
一句话来说就是人心似海,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江乱鸿那般情根深种,也不会似述玉峰那般摈弃世俗。
作为望月教的传承,“情”之一字,偏偏不能看得太重,除非,是有十足的把握。
可岳玲珑难得爱上一个人,这些枝节阻碍她不是不知,却也不会太过轻巧地说放弃。
“我会想办法让迟家认可我。”她莫名多了几分执拗。
岳绮放下梳子,一只手搭在她肩头,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阿娘信你,我岳绮的女儿从不输给任何世家大族的小姐。可若是不行,别忘了,身后还有望月教这个家。”
岳玲珑看着镜中的娘亲,露出粲然的笑意,“女儿知道,知道爹娘最是疼我了。”
“臭屁精,”岳绮嘴角的笑意更深,拍了拍岳玲珑的肩膀,又道:“时候不早,今夜阿娘和你一块睡。”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中秋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