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
林栩把额头抵在窗户上,神色清明地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
可怜林栩明明清醒得很,还是要做作地装醉。
她的酒量其实很好。几年前开始去国外上学,本来就不想管她的人终于有了借口,天高地远,想管也管不到啊,每个月让秘书给她打钱都不错了。林栩就是在这个时候堕落的,抽烟,酗酒。她经常性地和朋友一起吞云吐雾,一起泡吧,喝醉了就抱着酒瓶,坐在马路牙子上,醉醺醺地大喊,“我永远不属于谁!我永远是我自己!我永远自由!”堕落的同时,她也体会到一丝解脱。而和清纯长相极为不符的惊人酒量,也是在这时候练就的。
林栩的父亲可能压根就想不起来他还有个女儿,继母也专注于自己的孩子,并不怎幺关心她。
反倒是祁珣,一直被她欺负的哥哥,听到圈子里的好友说起她的近况,不分昼夜地买了机票,跨越太平洋和大西洋,赶到伦敦最有名的酒吧逮她。
林栩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刚走出酒吧大门,便被一股强力扯走。
街边五光十色的灯牌照映着他的脸,林栩眯着眼睛,看不真切,轻佻地说道:“你是谁?抱歉,我不和男人睡觉。”
祁珣平淡如井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裂痕,“林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你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是个学生吗?”
林栩微微睁大好看的眸子,眼里还是一片迷蒙,不大的信息量却让她的昏沉的脑子转了好久,她无法把眼前暴怒的人和冷漠的祁珣联系在一起。
迟疑片刻,林栩难以置信地问道:“祁珣?你怎幺在这儿,还有,你算我哪门子哥哥?”
祁珣简直要被气笑,他想,虽然他的妹妹一直欺负他,但他不能任由身边亲近的人往火坑里跳。他恶劣地说:“没错,就是我,见到是我,你很失望吗?可惜没有人愿意管你,只有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死。”说着,又将林栩拉去街边,大手掌着她的头,强迫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他几乎是低吼出来,“你要是真的想死,完全可以一头扎进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也许是酒精麻痹了林栩接收信息的神经,她呆呆地愣了一会,随后猛地转身抱住祁珣的腰,她一米六二的身高堪堪到祁珣的胸口,于是,她就把头埋在祁珣的胸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哥哥,我不想死。”
这应该是祁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这幺温柔。他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手轻拍着她单薄的背,安抚她。
林栩承认,祁珣就像一束光,照进了她暗无天日的人生。
但是哥哥,你怎幺可以跟别人结婚,你怎幺可以这样伤我的心呢?
哥哥,我该怎幺惩罚你呢?
回到别墅,林栩马上让徐嫂煮了一碗醒酒汤。
把醒酒汤端到自己的房间,林栩从卧室衣柜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两个玻璃瓶,她往醒酒汤里倒了点儿黄色的粉末,另一手则将白色粉末往汤里哐哐倒了半瓶,完全不顾它昂贵的价格。看着仍然保持原貌的醒酒汤,林栩今晚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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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肉吃了,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