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唰~”
两股声音交织,周遭突然安静了,被囚困的犯人们见到刀出鞘,大气也不敢喘缩成一团生怕殃及自己。
“你拔刀,是想做什幺?”
潇禾拍了拍曹香的肩膀示意她把剑收回去,两步走到雍齿前面,平静而冷漠地凝视她。她好像什幺也没做,雍齿就呆愣着眼神躲闪不敢回话,只怒目那双绿豆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被梵侩保护起来的刘野。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幺,快收起来,我都说了今天不一样,可不能吵起来,那一位还在里头了。”老陈隐晦小声地低语,指了指雍齿,“那谁,你拔刀干什幺,真是的,快收起来,快点。”她走过去推了推僵硬的雍齿。
原本想收刀的雍齿听她说起那一位,死气沉沉的绿豆子眼睛忽然焕发新的光芒,整个人不可控地抖了起来,连出鞘的刀,又再拔出几分。
“潇大人,对不住,是下官贪唐突了。”
她假笑着,一扫往前的窘态,张狂立起来。
“只是吧,今日下官有公务在身,上面来了位大官,指名点姓要我陪着,我也不好推辞。”她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潇禾面前有些不自信地退开又往刘野面前踱,假作为难,“对不住了刘亭长,今天你进不去。我也是为你好,咱们同僚一场,万一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回去吧,啊,快回去。”他对着刘野挥手,就像和一只老鼠打招呼那般随意。
老陈想说什幺,见她把那一位搬出来,快说出口的话也吞了下去,木讷地站在一边,朝潇禾摇头。
“操他妈的雍齿,我真是给你脸了,你给我让开!”
刘野推开梵侩,骂着就要往里走,她是来见逗逗的,和这个蠢货在这里周旋那幺久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她还要拦着不让进去。她不管了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要进去。
“唰!”
这一次,雍齿将冒着寒光的刀尖对准了朝她走来的刘野,虽说心里有些虚吧,但在刀拔出来的那一刻,那颗心又跳跳的兴奋起来。
“站住!”她随即在空气中狠劈了几下,开刃划破空气的响声,比床上美男喘息听起来更爽,她都要湿了。
“刘亭长,你...别怪我,刀剑无情,我也是奉命行事,哎,潇大人你可要拉住了。”
只见刘野越走越近,她小小的眼睛闪出跃跃欲试的光,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恐惧。
就在刘野快要靠近她,她举着刀正要朝着刘野脖子砍下去的瞬间。
“阿季,别乱来。”
潇禾拉住了她,只听得刘野像一头过年待宰的红猪,按都按不住,嘴里不干净的把她全家,什幺爹啊,妈啊,十八代长辈都骂了一遍,她越骂雍齿越爽,心里炸开无数朵烟花,绚烂到她快看不清了。
“咔咔~”
雍齿得意之色无法掩藏,兴奋到举着刀“咔咔”砍在关人的木桩上,瞩目的刀印是她的功绩,第一次看到所有人都“为她”拦住了刘野。她享受于刘野无能的狂怒。
“哎呀,潇大人,您轻一点,别伤着刘亭长,我这也是没得办法,得罪,得罪啊!”
她往火上再添一把新柴。
“他妈的,你真要砍我,来啊,朝着老子的脖子砍!潇啊,你放开我.....”
“哎哟曹大人,快快,好好安抚刘亭长,对了,就是这样,回去吧。”
“........”
“都别吵了!”
潇禾大喝一声,一双厉眼望过去,低头的低头,连暴走的刘野都住了声。只敢推开曹香诡异沉默地瞪她,好似万千不服气。
“啪~啪~”
还在添油加柴满脸兴奋的雍齿脸上突然挨了两巴掌,所有的喜悦,快意,停留于此刻,细眯的小眼,死死瞪着双手通红的潇禾,像是不可置信般,嗫嚅:“潇.....潇大人....您敢”她迫于威势低下头,用了敬语“您怎幺能打我.....”
喷火的话好似隐忍了千万般委屈。
“我问你,你是奉了谁的命,刘野与你,是同僚,是手足,你怎敢拔刀。”
雍齿好不容易低下的头,恨意丛生,她敢搞刘野却不敢这幺对潇禾,毕竟是自己的长官。只得拼了命地隐忍着,心里那朵吞噬人的花被恨意浇灌又长大了几分:只要,只要我伺候好了贵人,刘野、潇禾、曹香、梵侩、你们都给我等着。
当她听到“奉命”二字整个人又像斗牛场上发了性的疯牛,看着斗牛士甩出的红巾,一下有了动力,
她擡头,不可自控地战栗,连脸上的肌肉都抽搐,她有了万千的底气回口,她张嘴。
“哎哎哎,都别吵,”
陈牢头站在中间,快了她一步。她扯过雍齿激动到发抖的手,给潇禾陪着不是,“潇大人,今日真的来了大官,我...我们....”
“肃静,跪下,闲杂人等回避.....”
刀柄拍打关人的木桩发出“噼啪”声响,盖住所有的声音,再次从阴暗处鱼贯而出一群身着官差服饰的人,那衣服一看就比地方上县太爷穿的官服还贵。她们板正严肃到不近人情。所到之处皆是回避。
雍齿是跪得最快的,她的恼怒好似化作青烟早就消失了,现在的她只是一头倾慕主人的忠犬。
“大人,是您来了啊。”
其次是老陈、梵侩、曹香、潇禾一掀衣袍跪的不卑不亢,见刘野还杵着,又扯了扯衣角,她才不情不愿地跪下嘴里嘟囔,“真是好大的官威..”她摆手,示意她噤声。
一阵并不属于囹圄的清香袭来,几个穿着华贵的侍女提着香炉娉娉婷婷轻移莲步而过。
刘野听到雍齿抽气的声音,再到一对玄色绣样丝履踏出。
她缓慢地擡头,囹圄的门打开,光亮再一次照耀到腐烂阴暗的地狱,外面的狱卒跪了一地,她好似忘记了人应该如何呼吸。
“大人,您慢些,当心脏了您的脚。”
雍齿捏着嗓子殷勤地用甜到腻死人的嗓音,鸡皮疙瘩从刘野脊背蔓延至全身。
外面还下着雨,污水和烂泥混合着路并不好走,雍齿佝偻着腰,好似她的腰天生就是这幺弯着从来没直起来过。那个高贵的女人停在车前,雨太大了刘野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她就这幺等着,等到雍齿熟练地匍匐在烂泥里弓起背,那双被雨水打湿沾染泥浆的丝履毫不犹豫地踩踏上去,她被人扶着上了车。
马车行驶践踏的泥浆全裹在雍齿身上,她还保持着肉踏弓身的姿势,她是跪着的,可她是笑着跪的。
从囹圄回沛县的路上,大家都没怎幺说话了,好似众人心里都压了一块石头,特别是刘野,她是那幺安静,安静的宛如一尊会动的雕像。潇禾不安地看了她好几眼,终于从她逐渐坚毅的眸光中读出些和以往不同的东西。
或许她能读懂,她只是默契地不说。
当梵侩驾车要驶到精武门的时候,刘野开口了。
“去大院街。”
闻言,潇禾怔了怔,终究没开口。
大院街是沛县的奴隶市场,也是刘野和青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雨好像停了,车也停了,刘野掀开车帘正准备出去。
“阿季,你的婚事都筹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什幺时候再议宴请的宾客名单,虽是不急的,但早些准备也是好的。”
刘野迟疑了片刻,“潇啊,我想成亲的事还得再准备些,毕竟是两个人一起进门。”
她走了,只留了个萧瑟的背影给潇禾,潇禾望着那背影的眸光再深了几分。
两个人!在她思索间天放晴了,太阳也出来了。潇禾摇摇头放下了车帘,她意识到刘野有些不同了,她好像背对着她做了什幺关乎未来的决定。
潇禾直觉一向很准,她有一种自己埋藏住暗无天日的秘密,有一日炸响在夜空,她的盛大只与刘野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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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潇头你EE说,你是她的心头宝,欧克欧克,你在妈妈这里可以排第一了,老刘头你是第二名,请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