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梦最终还是逃不过被注射“听话水”的结果,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陆秉坤透过门缝递来一个复杂的眼神,他又望向赤裸着上半身等陆秉坤伺候的崇北,他自认自己不是什幺心软的人,女人就是女人,供玩乐供发泄的物什罢了,或许他现在有了女儿,他看到崇梦躺在崇北身下时,总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崇北不设防的背影让他有了一种冲动,想自后洞穿他的想法在这一刻滋生。
“衰仔,点解要蚊同牛比呢”
陆秉坤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神性的怜悯,他用铁钳剪断绕在安俊才脖颈的铁丝,发现铁丝已嵌入皮肉,烂肉已经有腐败的趋势,肩膀也被一根钢钉钉穿,“好好地,发癫做乜”陆秉坤的眉头拧的紧,地面因为趟过血,变得粘粘的,他点燃一根烟,塞进安俊才嘴里,站起身望着钻过透气窗的阳光,“唔好同佢顶颈,佢系边个?肥头大耳牛”他轻蔑的笑了声,擡头看着烟雾顺着透气窗飘出,复而蹲下,将安俊才汗湿的头发向后拨,“阿才我哋系同乡,把你知道的同我讲,坤哥带你发财”
他痴痴的望着安俊才,企图拂去安俊才面颊上的血污,安俊才气息奄奄的模样让陆秉坤想到下午的冲突,“阿梦好靓仔,可是阿才,阿梦也好可怜的对不对,我们一起救救她”语气是恳求的,依旧是带着那股怜悯的呢喃,“好可怜的…救救她吧……”
这天下午,陆秉坤萌生了将崇北取而代之的疯狂想法,他跟从崇家多年,帮崇北做的腌臜事也不少,崇北的无能与残暴一直让他惧惮,生意上他比那些狗推好不到哪去,生活上他只能认崇北当主子,他不甘心,可安俊才这次不知死活的反击让他看到了前途一丝光亮,安俊才痛苦的喘着粗气,眯着眼仰望陆秉坤,阳光沿着他的身体描边,他像暴露在阳光下的暗夜恶魔,安俊才不知道陆秉坤脸上略带狰狞的笑容,大脑宕机一般无法去细想陆秉坤的话,直到陆秉坤莫名其妙的笑起来,安俊才忽而体会到一股彻骨寒。
园区里的人鼻青脸肿才是铁证如山的“员工证”,不知道陆秉坤怎幺为安俊才求的情,总之安俊才活着走出了死牢,起初的几天他只是同别的狗推一样,按照既定的话术去发短信打电话,他带着浓重的广东口音,电话对面大多同之前那样挂断,或者用他听不懂的方言问候他老母。陆秉坤没再问他赌场的事,他在暗无天日的园区,都不知道日子过了多少天。
狗腿发愁开不出单,偶尔骗个烟钱也免不了挨打,不过安俊才没再挨过打,陆秉坤来“慰问”时总如和蔼兄长那般对大家循循善诱,他搞出一套又一套激昂的口号,喊的人心振奋,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什幺正经营生。
每日的户外讲话都是重复这些口号,只是很久不见崇北了,陆秉坤恩威并施,狗推们都怕得很,相比崇北那种一击致命,陆秉坤这样的笑面虎更可怕,安俊才恹恹的振臂喊号,眼睛被什幺晃了一下,擡头看到崇梦趴在楼上栏杆上同他对视,她披一条薄毯,赤脚踩在大理石栏杆缝隙间,阳光把她本就白皙的皮肤照的更透,脖子上鸽子蛋大小的钻石项链不遗余力地同阳光对抗,时不时的刺痛安俊才的眼睛,崇梦单手遮住项链,抿嘴赧然的笑了一下。
“安俊才,举着手会不会酸呐”听到陆秉坤的调侃安俊才才回过神,“死性不改,哪天把你眼睛挖出来”周围的狗推发出克制的笑,安俊才把头埋进胸口一语不发,陆秉坤走到他身边,擒住他的后颈,“你们冇好皮囊,就不要瞎学,哪天眼睛被挖出来不要怪我哦”安俊才只觉得陆秉坤把住他后颈的手宛如死神的镰刀,“崇经理外出公干,这段日子你们跟着我,最好不要动歪心思”随后挥散众人,后颈的手力道减轻,陆秉坤轻拍安俊才的后背,“崇北被老崇叫去泰国了,崇梦也好喘口气,我也好得空问问你赌场的事”
安俊才被陆秉坤带进别墅楼前,才敢擡头,崇梦没继续站在那里,“你不要随便开她玩笑”安俊才倔强的住脚,陆秉坤起初觉得冤枉,而后又点头称是,说实话他没觉得那样说对崇梦有什幺伤害
他不知道安俊才这句话的意味:
不要当着那幺多男人的面
讲关于崇梦的任何玩笑
他好怕刚刚的她会突然坠楼
因为她向崇北反复求死的眼神
让安俊才触目惊心
他是在可怜她吗
可他也一样被囚禁于此
是的
他可怜她
男人左不过一具尸体
可迦南的女人 尤其漂亮女人
总有无穷无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