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盘托出?

可她的心里,全是不能为知的秘密,怎幺和盘?可不和盘,她像被槃王的眼神钉死在靶子上的一只小虫,除了四肢在轻微的颤抖,大脑近乎一片空白。

而更要命的是。

槃王的信息素味道不可避免的沾在他自己的衣物之上,此时擡靴挑在她下颌,下颌发酸,身体同样地在发酸。

在被逼以跪姿仰望对方时,他那柔雅的信息素味道,陡然就像步入森林深处,仰头一看,浓荫蔽日,花影缤纷,入目除了美好像什幺都没,但有种看不见的东西就在那,就在静静地压与颅顶。

“我……我那个……那个,是为了,帮……帮时傲。”

她其实一句话在心中预演很是顺畅连贯,但脱口磕巴的厉害。每一个停顿处,都是她心跳加快上一些。

说出时傲的名字时候,正逢槃王轻眨了下眼睛,那眸光簌簌一落,犹如实质的、划破天穹的一道星芒,沿着他修长的腿跌宕出一条慑人寒光,抵在她的颈上。

她脑子里的那根弦瞬间抻紧到极限,“时傲与丁为清情谊颇深,他是我的上司,脾气又极其古怪,我为了自己以后能在断碑馆里顺利工作不被他刁难,才耍了个小聪明,想要借着这次的机会卖他个人情好处。我那会太急功近利,只贪图眼前利益,只想着自己绝对不会被发现,怎幺都不可能怀疑到我头上……才,才如此胆大妄为,从未想过会牵连到殿下身上!”

槃王一声轻轻的浅笑。

“继续。”

“什……”和悠一惊。

“数日不见,你是真变得蠢笨了,还是又开始在本王面前装傻了?”

“我……”她不敢不继续说下去。“后来,后来天晞府来抓人。之贰来救他妹妹,也将我救了出来。也就是那时,我才刚知道之贰的妹妹是杨佩兮。”

槃王笑的几乎可以说是有些宠溺了,和煦的厉害,好像真的拿她没办法一样。“和悠悠啊,不是把本王明知道的事情再重复一遍,就叫实话的。”

她一下就意识到槃王想听什幺了。

之贰那天送她回家……后来。

“万物家一系首座在我家门外等我。”她吸了一口气,承认了。“那是因为我之前通过万物家送过信,嗯……是送去北境的信。万物家就以为,我似乎认识北境的大人物,想要和我做点生意,买我一些关于北境的情报。”

“等一下。”槃王倒有些惊奇的样子“你现在已经自由了,难道还要送去北境按时汇禀?本王,有些不太明白。”

半真半假的一番话里,槃王反而好像看起来更在意的是最不关紧要的事儿。

“不是汇禀,天都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也绝不会跟他们说的!”

“那……给谁写的?”槃王眼睛轻轻弯起。

她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给越……越圣。”

“是幺。”

“是因为我身体的事情,想问他要些药。”

槃王没有继续追问,反而了然地说道,“的确。万物家的鼻子向来灵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生意。天都里突然来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片子,煅破里一鸣惊人,还能和北境书信往来,再一查,还是未来郡主驸马的姐姐。他们来找你谈生意买情报倒也合理…啧。不过,万物家竟派个首座来……”

“我……我也觉得他们太兴师动众了。”她立刻说道。

他抿起唇角,“兴师动众?不,你误会了。依本王来看,万物家不该派个首座来见你。应当,万物家的大少爷亲自来见你也不为过………”

他的腿稍稍用力——

和悠刚才就要悄悄垂下的头,再次被他的靴尖挑高,根本无法避开他的视线。

她始终没有慢下来的心跳,这一刻几乎快要破出胸腔。

槃王知道了?

不不不,秦修竹说过的,他每次来的时候都隐藏行踪,槃王绝对不可能发现他和她的关系。对……

可是。

这一刻,和悠实在是分不出来,槃王到底是在诈她,钓她,还是在……给她最后坦白的机会。

“怎幺了?”他并不咄咄,反而很是关切。“脸色不太好看,是还想起来别的了?“

“殿下………”她干干地喊出来。

“嗯……”他应声。“是天壤驻地的事幺?”

和悠鼻尖滚下的汗水,流在了他的靴面上。她从这点汗水的折光中,看到了之贰。

但之贰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她任何暗示。

“怎幺怕成这样了。”他轻轻摇头,声音里甚至带着诚挚的心疼。“一提北境,你就怕。别担心,这里是天都。就算是苍霄,有我在,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和悠的嘴唇在轻微颤抖。

“和悠悠啊和悠悠。”槃王又叹出一口气来,“我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你这一颗精明的小脑袋瓜到底在算些什幺呢。”

他这会又突然换了称谓,语气也颇有无奈的味道。“你说你为了自己在断碑馆里不被刁难,冒着天大的风险去救一个必死的替罪羊,所以,你用这个,去讨好你的上司。可是……你那上司,和一个王爷比起,如何?”

“…………”

“你去送信给北境,也不知问我一声?你知不知道,万物家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就是寄生在北旵吸血的蚂蟥蚊虫,但凡闻见丁点钱的味道,不吸干血是不会放手的。你这样手无权势的人,会被他们压榨到连渣滓都不剩下半点。万物家这种寄生虫,和一个王爷相比,又如何?”

“…………”

“你说,你恨北境。可是……你总是和北境藕断丝连。就天壤现在的这些北境来人,我不清楚你到底和他们怎幺了,也不想去深想。多问几句,你又会露出现在这样防备警惕我的表情。可它们,和我比起来,又如何呢?”

槃王说的是他们,但和悠总莫名觉得这个他们的他,在他口中此时这样的神态说出来,不屑地近乎是“它们”。

“殿……殿下。”

“你说你自己急功近利,那怎幺不见你讨好讨好我呢?”祈云峥的靴尖朝下,几乎要抵在她的喉咙上了。“嗯?和悠悠?”

“我……”

“不但不知道讨好我,连几句实话都不肯说。”他说道。

“殿下,我说的已经全是实话了……”

“是吗?”他笑了,“那你发情期推迟了,为什幺没告诉我呢?”

和悠刚吸入的一口气,一下就卡在了喉咙里,“你怎幺会……”

槃王放下了腿,她的头一下就如释重负,但还没垂下,就被他一把掐住了脸颊。他张开双腿,倾身探腰,捏着她的脸颊将她半个身子都拽了起来,压到自己面前。

“你问我怎幺知道的?这个你可莫要误会之贰,他没禀我。”他的笑声把温柔的低音调配地如同一杯清冽的薄酒,滴滴沥沥地沁入她的皮肤。“你看着我的时候,一个劲的在夹屄吧?我喊你一声和悠悠,你就夹一下逼。夹到了现在,阴蒂和穴都快被你自己夹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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