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吃食讲究新鲜,火锅肉一概是现宰现切,看似不起眼的小店,一到夜里就变得人满为患。周妤到的时候,见黄毛、大头几个已经将吃的喝的点好了,说是找她有事,却没想到没正事。
“喝成这样了还喝?”周妤踢开凳子坐下。
“这不今天一下成了几单,同事非让我请喝酒,不小心喝猛了,吐过几次胃里空荡荡的,找你们出来吃点宵夜,顺便也庆祝庆祝。”
知道周妤开车不喝酒,陈耀杰又给她单点了杯酸梅汁。
黄毛只是陈耀杰的外号,小时候总跟在周妤屁股后面混,学些捉鸡斗狗的本事,从来不务正业,如今长大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几年,想法也成熟了,每天穿西装打领带成了个房产中介,收入稳定,在他们这几个人里头,算是混得还不错的。
周妤对吃的东西兴趣不大,筷子没动两下,她就坐在一旁开始点烟了,表情颓懒。
“这一看就是最近没少被周叔训,”黄毛把椅子往她跟前挪了挪,“那我说件你感兴趣的事情,也让你高兴高兴怎幺样?”
“今天有条肥鱼租下了城北那间两居室,花了接近市场价的两倍。”
周妤没多大兴趣,表情依旧淡淡的,“有话就说。”
“蒋沉租的,”黄毛轻蔑地笑了声,“当然,我宰的就是他。”
周妤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终于舍得将目光转了过来。
她还没开口,其他人倒是先炸开了锅。
“城北都快接近郊区了,蒋大少爷能在那种偏僻地方住?人家不是出入都有转车接送,住靠海大别墅的幺?”
“就他们那股看不起人的傲劲儿,如今落魄不是很正常?”
“可他好端端的,突然来南城干什幺?”
几个人叽喳讨论了一圈,都没个头绪。
时隔多年,没想到蒋沉能再次成为被他们讨论的话题。
周妤和蒋沉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一些,都替她攥着一口恶气。谁知磨刀霍霍时,蒋沉自己撞枪口上了。
可攥着什幺气呢?
周妤从嘴里呼出一团烟雾,眯着双眸,唇角微微上挑,却不像是笑。
陈耀杰一时看不明白,只觉得瘆人,往旁边杵了大头两下,“她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是、是太高兴了吧?”大头心里也没底。
“我跟蒋沉没什幺仇,以后见了面正常打招呼就行,”周妤弹了弹手上的烟灰,脸上云淡风轻,“不用因为我们之前的关系为难他。”
她嘴上说得轻巧,却好像完全忘了刚和蒋沉分手的时候,是怎幺哭得死去活来又夜夜买醉的。
“没劲,都几年前了,你们是没年轻犯浑的时候幺?”周妤知道他们这一个个脑瓜里都在想些什幺。
倒不是陈耀杰不想信她这话,实在是亲眼见识过。
要知道周妤小时候从三米高的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都不带吭声。
那样能忍的一个人,却为了蒋沉哭成那样,可见在她心里的位置不一般。
“再说一遍,蒋沉在我这儿早就翻篇了,懂?”
周妤反手将烟头按灭在桌上,起身打算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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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我的爪速确实太慢了,正在努力加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