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苏辞一直跟着苏洛去公司,然后再耍赖要她去接,托他的福,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传说中的“苏太太”了。
在苏洛的催促下,一家三口回了宣羽老家,提亲之路有些曲折,但好在有苏辞跟在宣明志和王柯身后外公外婆地叫,婚礼时间最终定在8月15号。
领证之前,苏洛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压着她在书房里的桌子上打着颤签字,不光股份,他买了隔壁别墅,元音对面的咖啡厅,通通让她签了字。
接着,形形色色的人进出别墅,一开始她还能满怀期待地试一试婚纱,但苏洛要求繁多,不是觉得露太多,就是嫌不好看。
她踩着高跟鞋,捧起他的脸问:“你不是应该觉得我怎幺样都好看吗?”
“你怎幺样都好看,这样的婚纱配不上你,换一家店。”
后来陆陆续续换了几家,宣羽实在忍无可忍,随便挑出一条保守的,“就它了,我不要试了!”
苏洛还想说什幺,但看着她眼里的警告,还是把话咽下去。
又过几天,精美请柬送到熟识的每个人手里,宣羽忙里偷闲地约了陈阳阳见面,“重色轻友”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但当她拿出请柬时,她还是激动地抱住了宣羽。
客厅里的全家福被换成一家三口的照片,许嘉避开来往的人坐在沙发上,“啧啧”几声,喊,“哥,带我们也拍一张呗。”
“有你什幺事?”
许嘉轻哼,拿起手机看,不一会儿又喊,“哥,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结婚了啊!”
苏洛发了他第二条朋友圈,一张崭新的结婚证照片,配字:我的小羽毛回来了。
许嘉直摇头,“这就是老男人的朋友圈。”
不知道具体在忙什幺,总之很忙,家里总是人来人往,苏洛像是比她还忙的样子,从她定好婚纱后就带着苏辞早出晚归。
15号一早,宣羽迷迷糊糊被两个年轻女孩拉起来,洗漱后直奔酒店。
她靠着座椅给苏洛打电话,他一接通,她就委屈地说:“你怎幺不等我?”
“酒店等你,乖,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她看着车窗外愣神,领证那天没有紧张的感觉,这会儿倒隐隐紧张起来了。
灵安最豪华的酒店被元音董事长包场的消息不胫而走,门外不少记者守着,却怎幺也进不去。
李云凯带着业务组的人突破重围,刘芳兴奋地拿着请柬往里走,“天呐,我还没来过这里!”
许嘉带云榭和许灿进酒店,讪讪地问:“老婆,我们要不要补办婚礼啊?”
云榭瞟他一眼,“不办,忙着呢。”
8楼最大的会场坐满了人,姚姨坐在顾铭身边,小声问:“这得有多少人啊…”
苏洛抱着苏辞在9楼,皱着眉,“你非得抱他干什幺?”
高学达不甘心,摆了一个自认为最有亲和力的表情,朝苏辞伸出手,“你不在他就让我抱了,是不是?来,叔叔抱抱你。”
苏辞缩在苏洛怀里不说话。
“来嘛,爸爸要换衣服,叔叔抱你。”
门被推开,许灿进来,苏辞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苏洛问许嘉,“老头到了吗?”
“到了,跟小羽爸爸喝上了。”
“让他少喝点,别让我丈母娘看见。”
高学达插嘴,“哟,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丈母娘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可真是没想到。”
顶楼的宣羽换好衣服化好妆,陈阳阳姗姗来迟,“抱歉抱歉,门口人太多了,我差点进不来。”
她走近,“嘶”一声,凑到宣羽耳边问:“你们苏总不会生气吧?”
“不会,快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适?”
眼前的人,长长的黑发挽在脑后,眉眼里透着浓浓的爱意和温情,小巧白皙的耳垂上挂了一对银色羽毛耳坠。
陈阳阳扶了扶耳坠,“太合适了,就是你这个婚纱,确定吗?现在换还来得及…”
陈阳阳看王珂一眼,继续说:“这幺多人,你们家—”
“不换,我喜欢这个。”
王珂无奈地笑,年轻女孩上前,要把白色清透的头纱夹在她头发上。
“不好意思,这个让我妈夹吧。”
王珂看着镜子里的宣羽,接过头纱,仔细夹上,她抚上宣羽的肩,“我女儿真漂亮,每天都很漂亮,今天尤其漂亮,妈妈希望你们能幸福快乐。”
宣羽转过身,弯着眼睛笑,“谢谢妈妈,我们会的。”
她深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走出去,穿着灰色套装的宣明志红光满面地领着打领结穿背带裤的苏辞和许灿站在门外,慈爱地看向她,“小羽毛真漂亮。”
苏辞和许灿围着她转,嘴里喊着“妈妈真漂亮”,宣羽拦下两人,弯着腰问:“你们怎幺来了呀?”
许灿仰着头,“都爸爸,抓裙子。”
苏辞纠正他,“不是抓裙子,是提裙子。”
他蹲下,小心翼翼拿起宣羽拖在地上的裙摆,“像这样,弟弟试试。”
许灿迈着短腿走到另一边,有模有样地学。
宣羽拍了拍他的脑袋,“灿灿真棒,宝宝也很棒。”
宣明志笑着朝她伸出手臂,“来,挽着爸爸,我们下去了。”
“爸,我有点紧张。”她攥着宣明志的袖子。
“没事,爸爸陪着你,两个小宝贝也陪着,紧张也没关系。”宣明志抚上她戴白色手套的手,带她走出电梯。
会场门被拉开,暖色灯光打在她身上,宣羽咽了口唾液,眼里已经看不见其他人,只能装下远远在台上站着的苏洛。
伴随铺天盖地的掌声,欢呼声,她挽着宣明志的手臂,一步步迈向苏洛,走近了才看清,他穿着黑色燕尾服,白色衬衫的袖口上,是她送的银色袖扣,头发全部梳在脑后,是她只在新闻里见过的模样,凌厉且极具侵略性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她心甘情愿地一次又一次跌入他的温柔陷阱里,停在舞台中间,安心等着那个男人走向自己。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越走越近的人,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后槽牙,却还是手捧鲜花微笑朝她走去。
宣明志把她的手放到苏洛臂弯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待她。”
苏洛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会的,谢谢爸。”
挽着她继续向前走,偏过头看她一眼,勾起嘴角,“宝贝,这是你那天挑的婚纱?”
宣羽掐一下他的手臂,“你非得现在问吗?!”
两人停下,面对面站着,苏洛低头看她,一字肩的白色缎面鱼尾婚纱下,前胸和肩膀白皙水嫩的肌肤露出大片。
“非问不可,为什幺要换?”
宣羽笑着问他,“好看吗?”
两个小花童稳稳当当地拿着盒子上来,苏辞踮起脚,盒子递给苏洛,许灿也伸长了手,宣羽弯腰去接,被苏洛捏着手臂制止,“别动,我拿。”
他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拿出戒指,托起她的手,戴到她右手无名指上。
钻石戒指尺寸刚好,她诧异地问:“什幺时候买的?”
“这几天。”他牵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悄声回答她上一个问题:“好看,怎幺样都好看,但只能给我看,太不听话了。”
宣羽毫不在意地拿走另一个盒子,低头边戴边说:“我觉得好看嘛,本来就是给你看的。”
台下响起掌声,渐渐有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声音越来越大,宣羽踮起脚,攀着他的手臂,眼睛笑得弯弯的,“别生气嘛,老公。”
苏洛揽着她的腰,似笑非笑地看她,“一句老公就有用了?”
他轻啄一下她的唇便放开,台下的人也不再起哄。
不算繁杂的婚礼仪式结束,他牵着她走出会场,径直上电梯。
“去哪儿?楼下的客人—”
“有人会管。”
“宝宝呢?”
“妈和舒姨带着。”
电梯在顶楼停下,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提着裙摆走在红毯上,打趣道:“苏洛,这样好像私奔。”
他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宣羽停下脚步,“走不动了,穿高跟鞋好累,你抱我嘛。”
他这才转过身看她,“宝贝,现在撒娇太晚了。”但还是抱起她,白色裙摆垂在地上,头纱随着他的脚步左右摆动。
她伸手点了点他的喉结,看着他微微扬起的线条锋利的下颌线,软着声问:“你这几天忙着给宝宝和灿灿做训练?还做了什幺我不知道的呀?”
他垂眼看看她,“都没有你给我的惊喜大。”
“哎呀,别生气了,婚纱都是这样的嘛,你都不看我…”
推开一扇门,反手锁上,把人放在窗前沙发上,脱掉她的高跟鞋,大手包着她的脚揉了揉,“疼不疼?”
“不疼,这也是你准备的啊?”
中午猛烈的阳光没能穿透落地窗前的白纱,但仍将房间照得亮亮堂堂,客厅旁的圆桌上摆了几道还冒热气的菜。
苏洛“嗯”一声,站起来脱了外套,拿出拖鞋给她,“吃点东西。”
“我先换衣服,有点紧…”
“不许换,不是要给我看幺?”
她一只手插着腰,擡起下巴,“看吧,看完了我换掉。”
苏洛被她气笑,“饿不饿?”
“还好—”
话没说完,被他打横抱起,“啊!干什幺!”
“你不饿的话,我先吃。”
稳稳地抱着她,穿过餐厅,走进卧室,床上铺满艳丽的玫瑰花瓣,宣羽惊讶地搂着他的脖子,“苏洛,你还会做这些啊?”
她躺在清香鲜红的花瓣里,好似一副绝美的风景画。
苏洛慢条斯理地解下袖扣,随意挽起袖子,眼里迸出渴望又克制的光,“为什幺换裙子?”
她抓了一把花瓣,抛向他,最后全部落在自己裸露的锁骨上,“别生气嘛,老公,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的,你有没有好好看?”
喉结上下滚了滚,俯身压向她,把落在她身上的花瓣拨开,咬上她漂亮的锁骨。
宣羽难耐地推他,“唔…苏洛,你的头发是硬的。”
他擡起头看她,“不止头发。”
拉着她的手往下,吻住比玫瑰花瓣还诱人的嘴唇,不算温柔地在她口腔里搅弄,大手在柔软的裙子上反复游走,将炙热的体温传递给身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