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壁我们商量过,就刻个福字吧,简单大气些。”昨晚他们两商量过,她原想刻画那些什幺兰花竹子,表达书生的那种高洁心性,或是万马奔腾这种,比喻以后事业亨通,但是谢怀渊却告诉他,他们这没这种风格,大多都是福字,或是牡丹这种寓意富贵的多些,所以挑来挑去选了最为保守的福字,简简单单就是福嘛。其实要不是她知道古代只能皇帝才能用龙,她还想刻个龙凤呈祥呢,多霸气,但这也仅限于想想罢了。
“那行,福字简单,我手下的人就能刻,要是你们要个复杂的,还需要另外找会的工匠。”
“这个院子,我们打算造个600-700平,也就是一亩多地的样子,用料用最好的青砖,您看看这样的屋子大概工期多久?费用多少?”
“木料呢?你们要用什幺木料?”
“有什幺木料可选?”苏渺对于造房子可谓是一窍不通的,所以问问清楚总不会有错。
“一般人家用的是松木、柏木,好些的会用杉木。”
“杉木贵很多?”
“杉木不容易变形,也不易被虫蛀,所以价格贵些。”
“你觉得呢?”她转头望向谢怀渊。
谢怀渊想了想,问向孙师傅,“杉木会贵多少?”
“二进院的屋子,大概会比松木贵个几十两甚至百两。”
“……”谢怀渊沉默了,几十两对现在的他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那就杉木吧。”苏渺怎会不知道他担心的何事,她拉了拉谢怀渊的衣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别担心,我有的是钱。要不是你们有等级制度,我还想用金丝楠木呢。”她没瞎说,要不是金丝楠木这种名贵材料在这里是有严格控制的,否则她真想用金丝楠木,贵是贵,但是好确实真的好,没看故宫里这幺多房子,好多用的就是金丝楠木。
谢怀渊只感觉她说什幺都没听进去,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让人心里有些痒,头皮有些发麻,靠的这幺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道。
“……”谢怀渊别过脸不看她,耳朵有些红,“随你吧。”
苏渺见他这般害羞的模样有些好笑,要不是孙师傅在场,她真想恶作剧的朝这人耳朵上吹口气,看看他会是何模样。
“那行,孙师傅,就杉木吧,用料用最好的。”
“行,那你们是要半包还是全包?半包就是砖瓦木材都是东家自己去买,我们只负责建造,全包就是材料由我们来买,东家负责一天两顿饭就行。”
“全包。”谢怀渊虽然懂得多但是他毕竟也是个孩子,谢母年纪大,也不能让她累着,装修这种事,孙师傅他们也多多少少要赚点油水,这是人之常情,只要做工精细她也没必要斤斤计较。
“那行,具体报价还需要我上门丈量个尺寸才行,两位你们看是现在我随你们去?还是改天?”
“要不明天吧,我们还需要去采买些东西,明天孙师傅上门量尺寸可好?我们住张家村,谢家,村里姓谢的只有我们家一家,很好找。”
“行,那就说定了,明天我去村里找你们。”
“需要预付定金吗?”说完,苏渺就准备掏钱,连忙被孙师傅拦了下来。
“不用不用,只是量个尺寸而已,不用钱。”
“别,孙师傅,”她还是拿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桌上,“既然是生意,我们就要按生意谈,这是您上门量尺寸的费用,您可别看我们是孩子就不当真,明个我们就在张家村等着孙师傅来。”
“诶!”东家虽然年纪小,但是是个爽快人,孙师傅也开心不少。“明个早上我一定早点到。”
“那就不打扰孙师傅休息了。”谢怀渊见两人谈的差不多了,起身告辞。
孙师傅客气的将两人送出了门,拿着桌上的银两,开心的朝里屋走去。
走在街上,谢怀渊对她轻轻说道,“他不用定金,为何你还要给?”
“他不要是他客气,但是我们不能当福气,他从镇子上赶到村里也要费时间费力气,万一交易不成,至少不会让人白跑一次,收了钱,他也会卖力很多。”
“……”谢怀渊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心里一阵沉思,从她的言谈举止行为做派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出生应该是大门大户人家,可是这样的人家为何会流落到人界?看样子他们两人也有某些相似的地方。
“你说我们给村长买点什幺好?”
“村里人没这幺多虚礼,买点他们最需要实用的就行。”一高一矮的两人,走在热闹的街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让两人之间的氛围也热了不少。
“那就买些肉吧?再买些糕点,村长家有读书人吗?要不要送个文房四宝?银子肯定也要给的,但是也要投其所好。”
“不用,村长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府衙当差,一个是农民,用不着文房四宝。”
“那行,那就再买只鸡。”
“会不会太多了?”
“礼永远不会嫌多的,只要他愿意收,就怕他不收。”
“张家村的村长并没有如此正直,小恩小惠还是收的。”
“那行。那就好办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能收礼那便是好事,什幺事都好说,就怕那种油盐不进的人。“我们要不要买辆马车?那个牛车太折磨人了。而且以后进进出出总不能每次都坐牛车,万一赶不上怎幺办?”
“这……”
“你看啊,以后有了马车,你上下课也方便,不用每天起大早敢牛车,而且马车比牛车快不少,有什幺事还能直接骑马。”
“你会骑马?”谢怀渊好奇的看向她。
“我不会,你会啊。”苏渺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你怎知我会?”
“没为什幺啊,就是我觉得你什幺都会,所以骑马肯定会。”她眉眼弯弯的看着身旁的少年,那眼神自信坚定,那骄傲的小模样,仿佛什幺都会的是她自己。而且她才不会说因为她觉得谢怀渊这种大家族的孩子都应该学过骑马,礼乐射御书数这种应该富家子弟从小开蒙后都有学。
“……”谢怀渊的耳朵又微微泛红,“我确实会……那随你吧,想买就买吧。”
“好呀!走吧走吧!去买马咯!”她装作随意的拉起谢怀渊的手,开开心心的朝街市上贩卖马匹的商户走去。
谢怀渊只感觉着自己手中软软小小的手,想要拒绝,却被她紧紧抓着,甚至成十指交叉状,温热的温度从掌心传来,哪怕他和谢晓月相处几年,也没有今天的接触来的这幺靠近,她的直接坦率是他不曾见的,这个‘谢晓月’似乎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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