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角宫到后山的路程并不远,足够她感情复杂地在心里重温一遍宫二骗她的惨痛教训,重建对宫二的杀心。
一路上明岗暗哨像死绝了一样,没有人拦她的路。她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绿玉手环,其实是因为那个人吧,如果宫二愿意,他才是宫门内的那个畅通无阻的令牌。
上官浅还是没有明白,宫二为什幺会松口带她来后山,又是什幺新的阴谋诡计吗。
她不是第一次来后山,但宫二带她,是第一次,很奇妙的感觉,在宫二给她拢衣领时更甚,这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他该不会被夺舍了吧。
她心神一凛,难道攻二也有前世的记忆吗?
不会。
如果宫二记得前世差点被她害死,现在她没命站在这里。
她刚略松了口气,宫二又抓住了她的手,这下她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听到宫二说:“小心,路滑。”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宫二的大手握在手心里,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这算什幺?
她从未得到过宫二半分的偏爱和照顾,如今宫二打定了主意要抛弃她,所以虚情假意,哄骗欺辱她吗。
真可笑。
谁不会似的。
她柔软的手缠上去,两只手扣住了宫二的大手,软软的嗓音弱气地叫他一声:“谢公子……”温顺乖巧,好像一只缠人的家猫。
宫二握着她的手不易察觉地收得更紧了。
………………
后山雪宫的雪,终年不化。
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美轮美奂,好似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人在这样的冰雪桃源里,冰雕玉砌一样的美丽与周遭融为一体。
上官浅轻轻吐出一口气,寒气雾一样让美人的面庞模糊,更添了几分冰姿玉骨的脆弱感。
宫二问她冷吗?
她不知道宫二在试探什幺,但装腔作势这方面,宫二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她知道自己怎样看人最是迷人,眼神带着钩子:“公子这是心疼浅浅了。”
把他的手贴在脸边,她的脸蛋触手冰凉:“是有点冷,但在公子身边,便觉得安心。”她的话勾人,眼神勾人,脸蛋冰凉却让他的手更烫了。
宫二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但她喜欢这种危险,于是得寸进尺,踮起脚吻了他的唇角。
如愿以偿看到他刹那的眸色闪烁,虽然只有一个瞬间。